FrancisCorle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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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部意识流小说的投资人

《翁艇》

第二章 海中之海

傅科摆指向240万刹那,失星当值,大利北方。佛典上写着:Deva-loka,天道,非想非非想天。

世界像被灯光照射的异常明亮的不分昼夜的纸做的剧场。

艇践踏着闪烁的影子,巨大的铜牛迎面压迫过来。指数跳动,众生孤独的狂欢。极速的步伐下,人如幻影一闪而过,迎面撞来,又旋即消散。艇环顾四周,错愕良久。明明是日悬中天,却忽然感到寒意,即隐藏起妄想,亦如旁人,快步溶解于这阴冷的空间之中,留下飘散向远方的悲恸的叹息。

艇感到沉重的肉身变成一阵风,变成一种难以分辨的形态,变成一种窥探的欲望。

身旁孤独的人群,狼般独行,骚动的尘土中充满苦闷和绝望。炸开的烈日释放着苍白的火焰,人影纷繁,杂乱,如蚁雀奔忙,不知在追逐什么样的际遇。

耳边喧闹渐渐抽象,艇隐约听见一曲哀歌在空中流转: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一个扭曲丑陋的金属怪物被风缠绕在广场中央, 腥红的指数如筋脉鼓胀的蜥蜴在不断向上攀爬。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风中舞动着杀气,一座山将要崩塌!

酷烈的风将广场的轮廓勾勒的异常明晰,骤然升高的气压下,这些蚁族茫然游走,他们在虚无城市里幻想,相爱,绞杀,和解。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

艇看见曾经绚丽的火花变得苍白,微弱,以致衰败。艇只是看着,艇知道沉默是对残暴最正当的解答。

突然城市上空一声巨响,蚁族们恍惚觉伫立,他们分不清这是雷动,还是梦碎裂的声音。

巨大的量能像一颗射出去的子弹,一举轰塌了这个世界。暴风中却独见一人,似悲似喜,飘然而去,留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艇听见那曲调依旧在空中盘旋: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

大雨震电,风暴交作。曾经孕育的梦想,开始被现实修正,一座山在倾斜。

蚁族卑躬身躯,沿环型城市溃散,喘息声,恸哭声,仿佛利刃被天空吸起来又极速向地面坠落一般,直直刺向人的鼓膜。

翁艇依然波澜不惊,从容落子,光线仿佛在翁艇身上凝固。

风暴逾刻而止,地上的世界完全被吞噬,散落了一地空虚的外形。没有叹息,只有完全纯粹的无声。

一片飘摇中,艇应和着曲调,手执黑子,陷入长考。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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