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的沉思
笛卡尔的沉思

未曾写下的,都终将被遗忘。

他者

1号档案馆 2017-06-24

一个代词,通常是一种规定,是一种界限的确定。

当一个人说“你”时,实际上是对他(她)与这个“你”关系的一种界定,这种界定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排斥对方,而在接纳对方。

当一个人说“他”时,尽管仍然是一种关系的界定,但其在内涵上却往往并不包含接纳;在其外延上,也仅仅只是亲密关系外的对象汇集。

正在阅读这段文字的你,与写下这段文字的我,彼此进行的是一场时空错置的对话。此时此刻,我用键盘敲出的数十行汉字,只为了向屏幕另一端的你,去表达那些在内容上超越纯粹信息的个人情绪。也许此时的你,因为接收的公号推送过多,而滑过这段文字,或者因为劳累了一天而早早睡下,但这都已无关紧要,因为当这段文字写成时,你已存在于这段文字的意向中。

但是,在多维度的世界里,似乎总存在彼此隔离的他者,一种异于你和我的存在。神秘的黑洞是这种存在与你我之间相联结的唯一纽带,但由于黑洞本身的不可捉摸,这种联结却极其脆弱和不可靠。在黑洞的另一端,他者似乎永远都是他者,而你我,却犹如生活于《三体》所描绘的黑暗森林法则下的猎人,无意去关注他者的存在乃至善意,而选择小心翼翼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这种他者,在现实生活中都化为了什么?那些由于战乱而被迫远离故土的难民,那些被某半岛极权政权奴役下的人们,那些当初或抱着梦想、或抱着只求安稳生活的目的进入体制的落马官员,以及那些不愿为贫所困而努力奋斗的无数农民工、站街妓女、大学毕业生等等,都在被权力所愚弄的娱乐时代里被解构为他者,一种无关你我的他者。权力进行解构的工具是什么?是穆斯林身份、主权、腐败和垄断,还有你我因恐惧而生的冷漠。

然而权力和这一切他者,本都不应该与你我这般对立、又这般隔离。难道权力不是源于你我才能得以存在?而那些与你我同为生命存在的他者,又何曾不是你我中的一员?如果你我之间关系的界定,只是基于特定的血缘、兴趣、职业、国家,那么他者永远都将存在,也永远都将是被界定在你我之外的他者。因此,当同他者相关的一切事情发生之时,我们都可以选择作为一个看客,对其保持观望、沉默乃至敌视。

但是你我,在巴别塔倒下的那一刻,也终将成为他者世界中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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