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
阿布拉赫

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这件事都一做十年。这种癖好曾引起有司关注,后来在Matters的活力一落千仗。但仍然在记,不在这里,就在那里,而且一想到有人会因为你的记录害怕,就更觉得这记录的价值。我会继续。

川西行(一)

川西之行是个一拍即合的决定,早在九月初,小N问我国庆长假要不要去露营,我犹豫未决的间隙,他又提出另一个选项:也可以自驾,你开车,去石渠。

“好啊,这个没问题。”我本来是打算错峰,长假前找个地方去玩的。

“可能就只有我们俩个哦。”

“那也没问题,咱俩更好,自由自在,省得要迁就别人”。

石渠远在一千公里外,是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西北端的县,和青海省接壤。县城海拔约4200米,是中国海拔最高的城市。我对石渠的了解,就只有这些,而吸引我前往的,仅海拔足以。

小N是雪山控,也是地理百科,跟他出行,我不需操心除了开车之外的其它任何事。而他也是我相识十年的朋友里,唯一可以以任何方式自在相处的。家人、故乡、朋友、电影、书,我们几乎在任何一个话题里都能找到共同语言。我觉得唯一可能让我们俩产生分歧的点,便是政治。近几年,我们之间经常会有类似这样的对话:

“哇,你知道吗,我们街上的红旗300块一面,一个街道17万,成都总共有没有100个街道?”

“不止吧?”

“按150个估算,可不就是2550万?太可怕了,这些钱拿来干点儿啥不好?”

“又不是花你的钱。”

“那是谁的?”

“他们自己印的。”

“那稀释的还不是我的钱?”

“美国也一样啊,疫情期间稀释了全世界多少财富呢。”

“所以,他们都是大坏蛋,可是美国人天天上街游行,我们天天唱赞歌呢。”

对话一般会到此结束。小N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人,轻易不会和人争吵,若非如此,恐怕我们俩之间也难维持长治久安。他和我的对话当然含有嬉谑的成分,他读很多书,看很多电影,做保险工作,和很多普通的中国人打交道,对于世故人情的理解,比我可能更到位。但小N从来不是个投机分子,当然更不是粉红。我们认识的最初几年,他也会义愤填膺,和我同仇敌恺。只是近几年,在这个议题上,我们之间谈不上重大分歧,可总是感觉彼此在向两个方向缓慢生长。因为他太好了,所有人都喜欢他,有时候我难免会想,会不会真的是我太极端?

NONONO,我不承认。

最终,我们没能去往石渠。小N说太远了,路况也不好,我的车可能无法通过。然而,,川西之行(准确来讲,应该是甘孜之行,因为阿坝州的个别地方只是路过)非常愉快,小N凭借他对于川西的熟悉度和对于攻略的检索能力,安排了整个行程。我负责开车,除此以外,兼顾聊天拌嘴。临行前,我们的二人团扩张成了四人团,加入了小李和天哥,他们是一对。我约的,一是四个人正好一车,可以分摊些车费。二是想着也许他们可以帮忙替换我开车,小N没有驾照。这后一项打算落了空,因为大部分是山路,而他们俩早已遗失了手动档技能,但这并没影响此行的圆满。四个人,有更多更丰富的话题可聊。小李还带了无人机,为我们的旅行奉献了很多很棒的上帝视角。因为疫情原因,没办法出国旅行,甚至出省也受限制,这个国庆,爱玩的四川人,把省内各大旅游景点挤得水泄不通。就连没什么景点的康定,因为地处交通要道,平常两百快的连锁酒店,这几天也在一千以上。而峨眉山的金顶,今天早上的房价,都在2000左右。

当然,这些资讯,都是小N提供的,他把手机屏幕凑向我们:“你们看,多吓人。”

“哇,感谢你的英明!”我们齐声。

甘孜很棒,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景观,都不输阿坝。但是因为比阿坝远,宣传上也落后几分,说起川西,所有的人都知道九寨沟,知道色达五明佛学院,知道若尔盖大草原,却没几个人知道甘孜县三面环雪山,德格县有个印经院,宗萨寺的红房子布满山巅。

连我,这趟行程也刷新了很多认知。比如建在海拔4400米的嘎谷菩提林禅修院、映着远处的雪山、大堂里近千的僧人及信众、堂上传来听不懂的念经声……那天下午,坐在堂外,望着雪山和近旁的喇嘛宿舍,听着扩音器传出来的诵经声,恍若置身神话世界。你看过《奇异博士》吗?没错,就是Dr. Strange穿过任意门,来到喜马拉雅山巅的那一刻……

嘎谷菩提林禅修院

那个禅修院的大殿正门,只有藏语门牌,门口从拉萨赶来听经的人,也不大懂汉语,要到当天深夜,研究了很多抖音和微博之后,小N才确定的告诉我,这个寺庙叫做嘎谷菩提林禅修院。我说哦,很神奇,这么大个寺院,竟然没多少人提及。

旅途中,我在liker social随手分享了一些照片,因为那里有照片大小限制,没办法把我看到的全部共享。我给不止一个象友说,回来了整理一份攻略,供大家参考。这篇文章,便当做开头,接下来,会不定期更新这个系列。希望大家不要着急,我的游记,会有些散漫无逻辑,但最终,我一定会拿出一篇来单独写攻略。

一开始,我们的旅程有些孤单,常常半天不见人影。我跟他们说,可惜我们不够开放,不然这里的旅游业不会如此萧条,外国人不知道有多喜欢。小李说,那些外国人也真是,来旅游就好了,搞什么事情。我说也不见得是人家搞事情,而是我们,太拿别人的话当事情。

从甘孜县临走那天早上,在宾馆的餐厅看见几个外国人,路上也看见外国人骑行,才发现,原来境外势力,也是可以进入甘孜的。

我在路上一直安利腾老师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小李后来专门以这个为背景音乐,做了一版视频,可惜,没办法上传。刚才试了Youtube,好像是时长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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