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tea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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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VIEWS

2022年 年终流水账

2022年的个人记录


现在是2022年12月1日,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写今年的年度总结了。可能是今年的事太多,我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把记忆拼凑起来。

今年1月开始的时候其实还很平静,根本想不到后面的惊涛骇浪。1月份我应该在准备澳洲签证的申请工作,签证完全是线上的,但是有一些要翻译的要公证的资料,所以在跑这些事情。提交申请之后,我们一家三口人还要到浦东去做一个体检。

我住的小区被一群老平房社区围着,去年终于开始拆了,而且动作很快。定海路上还有一些早餐店留着,我就抱着吃一顿少一顿的心,天天去吃早点。有一天从外面回来路上看到一个网红在拍锅贴店,才知道第2天就是锅贴店的最后一天了。所以第2天一早,5点多我就爬起来带着我的运动相机去拍他们最后一天的生意。这是一家兄妹4人开的锅贴店,继承了他们父亲传下来的手艺在这里做了35年。当天拍了不少素材,但是当时没有时间剪,所以一直在电脑里。希望能在今年剪出来吧。

35年生意的最后一天

一月份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一下北京参加机构的年会。那几天北京下了非常大的雪,我住的地方离天坛不远,专门去拍了两次。红墙映着雪花,太美了!

天坛的雪

春节本来计划是去一趟我岳父岳母家,因为很久没去了。但是零到春节疫情防控的不确定性突然增加起来,我们当时一犹豫就没有去。春节过得还算正常吧,但是亲戚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走动,只是在外婆家吃了一顿年夜饭,因为外婆于今年十月离世,这是我们跟她一起的最后一顿年夜饭。这也是春节假期期间还跟初中同学一起玩了一次剧本杀。后来因为这次活动还建了一个小群,一直聊的很热闹,10月份他们又组织了一次活动,可惜我不能参加了。

二月份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我买了很多乌克兰的巧克力,送人也自己吃,也给在上海的乌克兰公民组织捐了一点钱,来支持他们正义的斗争。当时我还在为别人的战斗牵肠挂肚,没想到属于自己的战斗很快就来到了。

3月份上海不少社区,特别是浦东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封了。我们还跟邻居一起,趁浦东封控期间人少,坐摆渡到浦东滨江骑行。我带着小无人机也拍了一些半封控状态的上海。三月还去了一次大学路那边,带小朋友去了一次猫咖。我对猫咖的理解还停留在十多年前,就是我可以喝咖啡,孩子可以撸猫的那种。结果发现没有咖啡,可以撸猫撸狗还可以撸蛇。。。

正式封城之前的上海

2月份拿到签证,因为报到时间是4月1日,我买了3月28号的机票,准备启程去悉尼。计划是我先走,家人几个月后过来。三月底上海宣布鸳鸯锅,浦东先封四天,然后浦西。鸳鸯锅消息还没出来,老婆就给我脸色看了,我赶紧把机票退了,准备在家和家人一起共克时艰。嗯,然后跟学校写邮件,把报到日期改回了7月1号。

浦西要封的前几天菜市场已经买不到什么东西了,我叫外卖叫了一些熟食放在冷冻室里。鸡蛋买不到很头疼,结果最后一天早上在小区对面的店里看到一大包,老板娘说是别人订的,但是他到时间没来拿,就卖给我了,一共五十个鸡蛋。我拿回家的时候居然心里还抱怨买多了。

封之前我们还和芒果家一起去滨江玩了一下,那天滨江有好多人,大家都很放松,肯定都想关四天,四天结束了就好了。

虽然封城前最后没有买到很多菜,但是老婆单位春节发了一个海鲜大礼包,本来不太会弄就一直放着,结果在封城期间发挥了不少作用。我在家门后挂的小白板上像课程表一样,画出了一周的三餐计划表,也就是早中午饭的菜单。刚开始时还颇有些兴奋,每天会在朋友圈里面晒自己每顿的食物,同时也是向外地的家人朋友报个平安。

封城第一周菜单

但是解封并没有在第5天如期到来,甚至连解封的消息都没有,而食物已经开始枯竭了。嗯,我当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像在浦东已经封控很久的同学求助。我同学住的小区很早就封掉了,她是志愿者的自发组织的领袖之一,他们团购,分发已经形成了体系,后来5月份还上了电视。去年11月18日,我们母校华东师大举行的同学聚会,最后剩下我们俩,还多聊了一会。没想到很快她就成了我眼中的英雄。她告诉我的资源要自己去找,志愿者团队要自己来组织。这个时候小区群和楼群都建起来了。我也没有特别的渠道,但我知道不能指望别人,所以我就从微信里面看到的保供单位的电话一个一个去联系。联系上了一个蔬菜加鸡蛋的团购包,但是对方不能马上供应,因为他有其他保供的任务,所以我就一直在微信里面跟他联系,想确认他送的时间。同时楼群里其他主动行动的志愿者也有联系到的不同的资源,然后我们几个各自负责团购的人建了一个团长群,群名叫“成团先锋军”。群里除了志愿者的负责人老蔡和我,其他人都是女士。一开始时候团购用的是微信的接龙功能,后来有一个微信小程序叫快团团,可以自己组团统计收钱。还有朋友分享了复星的团购攻略,也要装一个app, 每天会有不同的物资出来。前几天就一直在学这些软件的操作。一边统计邻居的需要,还还要专门去问不在群里不会团购的老年人家庭有没有需要。我们成团的时候一般会加几个包,一些分给小区的保安,一些分给不会网购的老人。我们家隔壁就是两位老人,孩子被封在了单位里,所以我们参团一般都会多团一份。

成团先锋军 解封日合影

开始的几天,我最担心的就是我那团会不会黄了,结果四月十二日人家还真给我送来了!我是我们楼成的第一个团,也是唯一的男团长,顿时觉得可以在团长群里抬起头来了。不过后来我在团长群里提案的复星的团都被否决掉了,之后就没有再操作过新的团了。果然购物还是要靠女士,后来靠着女团长们,我们品尝到了各式各样的美食。由于一直担心食物不够,所以只要有团就尽量参团,但是买来的食物都是有保质期的,所以还得抓紧时间猛吃,反而没有真的挨饿。最紧张的其实就是四天鸳鸯锅结束到我的第一团到货之间的那几天,家里的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了食物的缺乏,原本不吃的香肠菜饭也老老实实吃了下去。

封控期间最担心的是女儿的手臂的钢钉的拆除手术,钢钉是去年十月初装的,拆除手术原定是3月中旬,但是那个时候新华医院已经封掉了。一直想约尽快能约上的时间,每次约上一会儿就被取消掉了。封控期间学校上网课也很崩溃。我们对她也降低了要求,只要求语数外三门认真听,其他都可以随便。妈妈在阳台上给她找了不少乐子,比方说在阳台上观鸟,吹泡泡,跟隔壁楼上的小伙伴喊话等等。

改编了一个被广传的网上的视频

封城期间网上有一些火爆的视频,有些是把航拍的视频加上电话电视里的音频,也有很短的实拍的视频。四月之声被改成各种版本狂转。同时被狂删。也有黑人跳舞的视频,我们小区也买了一段。最让人崩溃的视频是一个妈妈要带孩子去看病被堵在小区门口的,还有向救护车借AED被拒绝的。我当时反复问自己的就是,万一我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要不要拿菜刀跟他们拼命?

我们所谓的阳楼的封楼就是楼下坐一个大白,或者我们不能出家门,志愿者可以出门帮忙分发团购的东西,但是不能出楼,转阴后除了做核酸也不能出楼。我们家跟另一幢楼孩子同学家交换点东西还要通过大蓝。

封城之前我就被居委招募为防疫志愿者,主要就是帮忙维持秩序。当我们是阳楼的时候是医生上门给我们做的核酸,转阴后我们也要下楼做。如何提高效率,减少邻居们等候的时间,电梯不要太挤,也别让医生等着,我们用足了脑筋,有一次把我们家的对讲机也用上了。我也能体会到,穿大白的时候遇到不配合的邻居是会有点恼火的,而且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权力可以呵斥别人一样,所以后来看到别的地方大白和居民起冲突也觉得很能理解。当然,有些大白不是居民志愿者而是武警。

分发物资

团购起来之后又加上了分发物资的工作。封控期间真的是足不出户,所以分发物资是我唯一的运动的机会。封城前好不容易养成的跳绳的习惯又被打断了,直到封城后期才恢复在电梯间跳。参加志愿服务的收获是认识了不少邻居,志愿者之间也有了战友的情谊,离开上海的时候,我把家里那瓶从墨西哥带回来的龙舌兰送给了志愿者小组的负责大哥。

封城期间有很抑郁,很沮丧,很愤怒的时刻,让我坚持下来的就是全家前往澳洲的签证。我们当时商量说,一解封就约孩子手术的时间,我尽量陪着做完手术再走,但是如果手术约不上,我也要赶在七月报道到时间之前出发。我还通过用多邻国学西班牙语来缓解压力,居然坚持了四个月。但是停下来一会儿就都忘了。

封城期间得到消息,大力帮助我申请到奖学金的导师刘老师拿到了一个新加坡大学的offer, 准备全家搬家去新加坡,他帮我联系了一位新的导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国际环境法教授。他6月24日上午十一点十分起飞,我十点五十分降落在悉尼,我们在机场完美错过。刘老师在生活上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刚到悉尼在他家住了两周,有足够的时间找房子,还把汽车和一堆家电家具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我,而且之前还给了我一个研究助理RA的工作。所以我到悉尼的整个落脚点过程还算比较顺利。

空荡荡的浦东机场

银行开户,汽车过户,年检,入学报到,一切都很顺利,只有税号不知道为什么搞了那么长时间,加上后面学院HR的不负责任,导致我RA的工资可能无法全部拿到。找房子是在网上联系了一周得不到什么反馈,但是了解到了学校附近哪里是好的学区,所以就直接冲到中介一家家去问。好几家中介都说我这个预算没有房源,只有一家告诉我有granny flat,等于是那种大宅子的偏房。我去过我表妹在美国租的类似的从大房子里隔出来的房子,感觉挺不错的,所以马上申请看房。第二天看了,是一个主宅旁的独立的小房子,两室一厅,而且油烟机是外排的,房租含水费和煤气费,我觉得很合适,以为马上就可以拍板了,没想到中介让我回去填表申请,等房东的批复。回家填表才发现跟申请签证差不多复杂,要充分证明自己是正经人,可以付得起房租。还好申请也算顺利,房东马上就批复了。我在deadline之前搬进了新家。

当然,顺利并不意味着简单,很多事情需要从头开始学。例如我在中国从来没有买过车,所以用车常识非常缺乏。第一天想开车就打不着火,然后需要自己联系道路救援。后来汽车相关的规则也一直在不断学习。特别是我刚来之后新州调整了规则,外国驾照必须在三个月内换成新州驾照。因为这个政策,一下子考试需求暴增,现在说宽限到六个月。

道路救援

悉尼的工作主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原来单位的项目团队管理工作继续,另一部分是博士的学习,第一个半年的任务主要是论文开题,为了减少研究的工作量,我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议题。通过跟前辈Lyn的讨论,我基本确定了章节的结构和整个论文的故事线,通过跟导师的讨论定了题目,需要在明年一月完成第一章和开题报告。除此之外,十一月十五日提交了中澳生多研讨会论文集的初稿。还有一篇约稿是和塔斯马尼亚大学的博士生合写的文章,明年五月交。十月在霍巴特参加南极海洋谈判的期间还收到了另一篇文章的合著邀请。昨天又准备申请一个明年四月的研讨会的报告,所以除了博士论文,还有很多学术的工作要做。每次想起手里的工作量就觉得头皮发麻。

大学办公室窗外

悉尼对我来说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悉尼是除上海北京外朋友最多的城市,有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气候变化项目同事,海洋项目同事,北京老单位的IT供应商。最神奇的是2004年我参加日内瓦联合国研究生学习项目的同学,一个法国人居然也在悉尼,而且跟我在一个大学,同属于文学院!

我的家人原计划是十一月过来,但是因为上海解封后状态也不好,家里的老人也觉得孩子没有我管不行,所以她们八月中旬就过来了。来了第二天就和我大学同学Cathy一家约着开车去北面的Port Stephens玩了四天。他们家也是憋了三年没有休假了。两个小朋友在上海见过面,算是认识的,两个人可以说中文,相处得还不错。大人计划了各种活动,有骑马,看海豚,摸鲨鱼,滑沙,沙漠摩托,爬山,两个小孩就只想玩海滩。

滑沙

孩子入学的手续比申请租房还简单,从PS回来休息了一天就上学去了。孩子英语水平不行,学校说新来的都是这样的,没问题,专门给配了补习班。每天中午她们自己带饭在学校操场上午餐。我想起她在上海的小学,课间除了上厕所不能出教室,春游就是在学校操场上野餐,现在岂不是天天跟春游一样?她也交到一些朋友,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些矛盾,但是在妈妈的帮助下后来还是和好了。

全是亚洲面孔的新学校

房东说这个学校的学生考试厉害,其实可能主要是家长比较鸡血,学生主要是华人,韩国人和南亚人,家长都愿意给孩子报各种补习班和兴趣班。我们家目前的目标就是先把英文搞上去,同时参加一些戏剧和打击乐的活动,算是把在上海的兴趣延续下去。但是学校作业实在太少,我们只好去买了点课外的英语练习册来给她做,有语法,词汇,阅读和写作。貌似她现在做二年级的困难已经不大了。

Lyn家的阳台

9月底受邀去环境NGO前辈Lyn家住了几天。 Lyn是环境运动里的老革命了,八十年代开始就一直在做南极和渔业相关的工作,也帮助某国际环保组织设立了好几个亚洲国家的办公室,包括在香港的办公室。Lyn的老公Michael是退伍军人,曾经在东帝汶参加过联合国的维和任务。他还会去附近的射击场做负责安全的志愿者,他答应我下次来就带我去练枪。他们俩没有孩子,我一直误会因为Lyn之前说她有个孙女也叫Emma, 这次才知道不是亲的。他们都很喜欢孩子,Michael 说起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就是一声叹息。是的,我又把天聊死了。

九月底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经历就是我们全家和Cathy母女去悉尼奥林匹克公园看了女篮世界杯的半决赛,中国对澳大利亚。这是我第一次在澳洲看比赛,也是第一次在海外看中国队挑战主队。来现场支持的悉尼华人很多,感觉像是中国队的主场。比赛特别激烈,分差一直没有拉开,澳洲女篮在最后一秒投篮未中,中国队61比59取胜,全场沸腾,在中国长大的我们家小朋友和澳洲长大的Cathy的女儿Chloe的反应完全是冰火两重天,大人笑死。

比赛开始前

本来以为来到澳洲就可以满世界跑了,原来计划的出行包括8月份纽约的联合国公海生物多样性谈判,十月在加州的海洋对话和在塔斯马尼亚的南极海洋谈判,十二月在越南的中西太平洋渔业会议,在蒙特利尔的生多大会。结果就只跑了加州和塔斯马尼亚。主要原因是悉尼的事忙不过来,八月纽约会议期间正好我家人过来,另一个原因是学校管得严,塔斯马尼亚的会被我包装成了一个学术活动,注册在了学校的系统里,算是我博士工作的一个活动。加州那个会我就是休了假以个人身份去的。

这次去加州还是值得写一写。首先是第一次有时间逛了下旧金山,Star trek里星际舰队的总部,The Rock里的恶魔岛,都去打了卡。还去了Alameda去看了大黄蜂号航空母舰,可惜当时闭馆,只能用无人机拍了下。开会的地方是在加州Big Sur的伊莎冷研究所。2011年我曾经受邀来参加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修行”,但是当时跟老板有点不快,请不出假没能成行。这个会是关于海洋保护的多元对话,除了我们这些所谓海洋专家,还有艺术家,黑客,(后来才知道还有一个是马斯克的儿子)还有政府的官员。伊莎冷研究所有一部分的功能就是民间外交。这里的主人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大宅子,恰巧主人夫妇又对俄罗斯很有感情,所以在前苏联时期,做了大量的民间外交工作,包括前面的苏联人到这里来参观考察。据说当年叶利钦就是在这里信仰变色。今年的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战争也导致,这里的人对自己的工作进行反思,到底哪里做得不够。我们总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俄罗斯跟乌克兰的战争。男主人说,自己还有很多朋友在俄罗斯可以发挥很证明的作用,但是普京必须下台,否则什么事儿都没法弄。

会议花絮

一起开会的,有一位来自于俄罗斯的海洋生态学家。他曾经开着冲锋舟带着普京在堪察加半岛看虎鲸。由于只有餐厅里面有网络,每天所有的活动结束后在餐厅里面上网工作的,只有我和他。最后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泡温泉。温泉就在海边的岩壁上,前几天去的时候晚上没有云,可以看着满天的星斗,听着海浪声,泡在温泉里放空自己。最后一天,看不见星星,我们两个在温泉里面聊了很多。他讲了自己在俄罗斯工作时如何在野外泡温泉,潜艇基地的人如何向他要捕鱼许可证以喂饱他们自己,包括他在跟美国有国际合作之后如何受到的骚扰和质疑,也讲到俄罗斯现在由于政治宣传导致的民间道德水准的退化。他说的俄罗斯的事,我马上就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跟中国几乎是完全一样的。他说他来移民来美国的时候,他的3岁的小儿子死活不肯来,一直因为这件事恨他。这个小儿子成年之后就又回到俄罗斯做带人帆船出海旅游的生意,现在由于普京开始征兵,年轻人都想往外逃,他的儿子有美国护照可以跑,但是他儿子想把船上的几个船员一起带走,那几个人还在申请签证,所以我们在开会的时候,他们还在海参崴等待。与此同时,已经有一艘装载着俄罗斯年轻人的帆船从海参崴出发,计划在太平洋上不停留直接前往阿根廷。

会上还有美国黑客俱乐部的CEO.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个俱乐部主要是为了帮助青少年变成爱好者,能够嗯彼此建立联系,能够一起来做一些活动。因为受年龄限制,青少年有很多活动没法做,所以他们就作为成年人来支持青少年开展活动。他们做的最有意思的一个活动是租下了三节车厢,挂在美国铁路的火车后面,放上一台服务器,做了一个路程最长的编程马拉松活动(Hackathon)。我一边看视频一边想,TBBT里的Sheldon如知道这个活动肯定要报名的。

读博士是难得的机会,很少人有这样的机会用几年时间深潜到一个议题中,写一本书,希望对人类的进步能用丁点贡献。特别是我这样本科差点没能毕业的学渣,居然能获得这样的机会,特别值得珍惜。这半年的学习经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有几点:

第一是学校制度的完善,博士入学和研究助理入职都要完成必须的在线培训课程,包括学术伦理,数据安全,安全工作,行为操守等等。有一个课程是专门针对两性关系的,澄清什么是“对方同意”(consent)和“对方同意”的重要性。这些我看在微信里面好像还是女权专家在做科普,这里已经制度化了,解释非常清楚,给人的建议也非常具有可操作性。

第二是对博士生独立性的要求。导师基本不怎么管我,我必须合理安排时间。疫情期间学校开发了“线上自习室”,就是大家开着线上会议,各干各的。其实效果还是不错的。我现在加入了一个塔斯马尼亚大学的南极主题的自习室,50分钟一节课,当中休息十分钟可以聊聊天。我每周会详细规划自己的时间,效果还是不好,最近开始给自己订码字的任务,每天五百字,不是很容易达到。

第三是学校给研究生提供的资源非常丰富。有各种各样的培训课程,在图书馆顶层有给研究生的专门自习室,图书馆针对不同学科还有专门支持的图书管理员。我大学宿舍的室友都是信息系的,原来就叫图书馆情报系,原来真的有对口工作的啊。

十月十一月中国也发生了很多事,其中一些事也蔓延到了海外。特别是终于有人站出来,喊出伏地魔的名字,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沉默下去。在十一月,有几天真的就是一边看视频一边流眼泪。悉尼市政厅前的纪念活动我去了一次,看到了很多可爱的人,有青年也有老年。有一位来自上海的老先生说,这次终于有点像样了,年轻人起来了。

悉尼乌鲁木齐中路

十二月中国疫情防控政策突然反转,封城不做准备,解封也一样不做准备,第一波的症状别国的经验就是比较严重(奥米克戎里比较严重),但是国内的解封在疫苗上,在分级诊疗上,在药品准备上看不出有任何准备。我这几天真的开始担心家里的老人了。这一年的惊涛骇浪,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昨天,也就是12月20日,生物多样性公约的第15次缔约方大会结束,包括了2030年行动目标的《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诞生。这个会议本来是中国2020年最重要的主场外交,我在2019年为这个会兴奋了很久,也做了很多准备。结果这个会被疫情一拖再拖,最后被中国的防控政策赶到了蒙特利尔。疫情这几年,我也做了一些相关的工作,但是热情已经渐渐冷却。昨天通过的框架其实内容写的还行,但是我依然没有什么赞美的兴趣。

今年没有玩什么新的游戏,但是准备博士毕业的时候马上去买一台游戏机。今年开始在亚马逊上听书,听了一本海豹突击队员写的关于克服恐惧的书,还有一本退役海军上将写的《海权》。现在在听Andy Serkis (Gollum的配音演员)朗读的《指环王》。最近一直听的播客有袁莉的“不明白播客”, The Foreign Affairs Interview, 经济学人的“编辑之选”,“不合时宜”,还有李亚楠的“禁止携带”。“禁止携带”讲的是李老师的中东之行,特别有意思,里面还出现了老朋友,上外的汪博士。汪博士这两年做了很多促进中阿友谊的公益活动,最近还有一批冬衣送到了阿富汗孩子的手中,特别让人感动。最近在喀布尔有一起针对中国人九点的袭击,事发时汪博士也在现场,幸好没有受伤。希望他能继续平安。Seal Team看到剧透说没两集斯宾塞就要死了,就没有兴趣追了。Star Trek Lower Decks 还在追。看完了 The Rings of Powers还有Jack Ryan的第一季。零零星星在短视频里回顾了不少Friends。

今年就写到这里吧,前几年都是三四千字,今年这篇超过八千字了,还真是惊涛骇浪。

疫情落幕,新时代开始,大家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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