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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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母语一般,其他语言更一般,但这些都没有能阻挡我对各种语言和文字的热爱,哪怕是看看也好。

维京人史(二)对西部的侵扰(下)

(编辑过)

斯堪的纳维亚的武士们在侵扰法兰克王国的同时,也在英格兰乡村周围驻扎,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明确。由于高卢人早期曾是盎格鲁-撒克逊国王手下的雇佣兵,这些维京人作为高卢人的盟友而不是入侵的陌生人来此,也并非不可能。英格兰和斯堪的纳维亚之间的交往一直正常,两地统治者之间还很可能有亲属关系。 英国萨顿胡地区(Sutton Hoo,位于英国东南部沿海,1930年代发现了一处墓地,棺椁是一只船)所发现的6世纪墓葬与文德尔(Vendel)和瓦尔斯亚德(Valsgärde,与Vendel同样位于瑞典乌普萨拉附近)出土的船墓非常相似,现在通常认为这两个地区的部族首领和英格兰国王之间关系密切。

大规模的维京人队伍侵入英格兰始于9世纪30年代,到了公元850年间,所到之地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广泛。公元850-851年的冬天,北欧人第一次在英格兰南部的萨内特岛过冬。865年,一支异常庞大的维京人军队抵达英格兰,随后的几年在当地掀起腥风血雨。英格兰北部的诺森布里亚王国和东部的东盎格利亚的两位盎格鲁-撒克逊国王都被杀死,王位由斯堪的纳维亚统治者取代。在英国南部,公元878年,威塞克斯国王阿尔弗雷德大帝在爱丁顿之战中阻止了维京人前进的脚步。阿尔弗雷德修筑了新的防御工事,并在9世纪90年代坚持不懈地击退了维京人又一次攻击。阿尔弗雷德的后代在9世纪上半叶逐渐收复了曾经的丹麦法区(The Danelaw,指英格兰被丹麦人控制并施行丹麦律法的区域)。

红色部分即公元878年时的丹麦统治区

与英格兰同时受到攻击的还有爱尔兰,从公元830年开始,北欧人一波接一波地来到此地,不但掠夺修道院的财富,还在岛上定居。此外,他们还奴役了许多爱尔兰人,把他们卖到冰岛或挪威。爱尔兰的文化景观因此被永远地改变了,如果不算岛上一些修道院和类似城镇的定居点的话,爱尔兰的第一批城镇都是在8世纪的定居点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都柏林建城于841年,并成为一个北欧帝国的首都。其他大规模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定居点在利默里克、沃特福德、韦克斯福德和科克逐步建成。爱尔兰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平静之后,公元910年和920年间,新一轮的维京人突袭再次到来。苏格兰也和爱尔兰一样被分为几个王国和酋长领地,维京人在8世纪时就已征服了苏格兰的不少地方。斯特拉斯克莱德王国(Strathclyde,苏格兰中世纪王国之一)的都城邓巴顿(Dumbarton)于870年初在维京人长期围攻后被洗劫一空。在威尔士,维京人占据了西南部的迪费德王国,9世纪70年代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主要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定居点。

在这之后,维京人对英伦岛的突袭行动停止了很长时间,在1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似乎都相当平静。直到10世纪90年代,维京人才再次进入不列颠群岛,而且这些攻击明确就是针对英格兰的。这次维京人的船队比以前更大、更有组织性。英格兰人首先用gafol(古英语名词,意为贡金或税金)来收买维京人:991年是10000镑(中世纪时的1镑与当时罗马的1 镑相当,约为328克银的重量),994年是16000英镑,1002年达到24000英镑,1007年增加到36000英镑,1012年更是高达48000英镑。为了供养这些维京人,盎格鲁-撒克逊国王埃塞尔雷德二世在1012年引入了一种新的税收项目,称为heregeld(军队贡金),这种税收后来被称为丹麦贡金(Danegeld)。瑞典一位名叫乌尔夫的来自博雷斯塔的人(Ulf of Borresta )曾三次收到过这种贡金便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乌尔夫把自己三次回来与亲友分享贡金的事刻在三块鲁尼文石碑上,此图为其中之一

最终,维京人的战役发展成为全面的征服战争。1013年,丹麦统治者八字胡斯文(Sven Tveskägg)被英格兰认为本国国王。他于次年2月去世,但他的儿子克努特在1016年重新获得了英格兰王位。随后,丹麦国王一直统治英格兰至1042年。

无论是在不列颠群岛还是在诺曼底,维京人都与周围的居民融和同化并接受了基督教。北欧人的后裔在西欧已经或正在夺取土地的贵族们形成了西欧贵族的一部分,成为中世纪上层承载文化的社会群体。这群北欧人逐渐忘记了自己的母语,而选择使用法语、英语和爱尔兰语。他们建立庄园,建造城堡,被戏称为骑士,他们压榨当地农民,占领封地,参与十字军东征,还资助建造大教堂。因此,英格兰11世纪进行的战争不应被当作是以维京人为一方,以不列颠人、爱尔兰人或法兰克人为另一方的战争。相反,这些战争是家族团体之间争夺权力的战斗。一个典型的例子是1014年的克伦塔夫(Clontarf,位于爱尔兰)战役。 在传统的爱尔兰历史上,这场战役被看作是一个分水岭,布莱恩・博鲁国王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彻底击败了维京人,结束了他们在岛上的恐怖统治。但这并非事实,这场战役是布莱恩・博鲁和来自莱金地区(现在的莱恩斯特)的爱尔兰人之间进行的,后者拒绝接受他的霸权。而维京人同时在两边参战。虽然都柏林的斯堪的纳维亚国王最后成为失败者之一,但北欧帝国一直延续到1171年,都柏林从这之后才成为爱尔兰人的首府。

影视漫画中的狂战士形象

在我们离开向西侵扰的维京人之前,还是要说一下传说中他们神话般的战斗方式,他们究竟有多么野蛮?

谈到维京武士时,经常出现的一个说法是 "成为狂战士"。这个说法是指最著名的一个对维京人的刻板印象:狂暴的疯子,认为自己坚不可摧,拿着剑或斧头乱跑,口衔盾牌,对着月亮嚎叫。这样的战斗疯子是否存在?或仅仅是一个19世纪才有的浪漫神话,后来被好莱坞培育起来?

狂战士(Berserker,古诺斯语为 berserkr,大概是熊皮衣的意思)这个词不是在19世纪发明的,在几种书面资料中都有出现。特别是在中世纪时被称为北欧神话中,即所谓的古代传说中不时出现,这些传说故事发生在13和14世纪的冰岛。这些传说故事并不完全是真实的,更不是说对狂战士行为的解释是正确的。最常见的解释:身着熊皮衣的人服下一种鹅膏菌(一种剧毒可致幻的蘑菇)后处于疯狂状态,这点可以很容易地以纯粹的医学观点驳回。这种吃了会生病甚至死亡的毒蘑菇,维京人不会因为要增强肾上腺素在吃下的同时还能在战场上拼命撕杀。

研究人员的一个主要难题是古代故事和所谓的狂战士所处时代之间的时间差。这些故事发生在它们被记录下来的几百年之前。绕过这个问题的一个方法是研究铁器时代的图案资料,如与之相关的服装及动物装饰,另外关于萨满教和狼人的人类学假说也可以使用。哥德堡的一位学者Britt-Mari Näsström便做了上述研究,她2006年在Bärsärkarna: Vikingatidens elitsoldater(《狂战士:维京时代的精英战士》)一书中说明了自己的发现。她认为可以定位出的一群铁器时代的战士是这样的:他们因愤怒而出众,这群战士的凶猛几乎是被预先输入的,这使他们在战斗中具有心理优势。据Näsström所,这种凶猛的性格是艰苦训练的结果。这是一种根植于这些战士们精神中的非人化的战斗技巧训练,他们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狼或一头熊,并采取与之相匹配的行为。她的推理还无法完全证明,但可以肯定的是,维京人和中世纪早期的北欧人对狂战士的故事很着迷,这些人生活在他们的口头文化中,而类似于狂战士的形象同时也出现在其他艺术形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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