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木石居
秋日三則
奇霧
昨晚,19點半,孩兒倆各自在音樂學院上完課,冗長的一天終於結束。一身輕鬆。
開著車,載著姐弟倆,從城裏回山上的家。
連日陰雨,前天終於轉晴。明月露著半邊臉,挂在湛徹夜空,一旁有金星作伴。
雖有路燈、車燈,仍可見月光灑在路邊成片收穫完的葡萄坡上。
遠處山巒,連綿一片,映在天邊。
回家可走國道,也可走林道,夜間一般不會行林道。
走了一段國道,在最後幾秒鐘,突然決定改走林道。
月光好,開慢點,説不定會遇上動物。
密密古林太暗,不得不打開遠程燈。這個時點,只有我們一輛車。
結果,沒有見到動物,卻碰上了一片奇怪的霧。
開到林間一塊草坪,那裏白天可見幾株老蘋果樹,孤零零立著,歪歪扭扭,樹身常挂槲球。
車正緩緩行著,突然有一朵朵/一片片乳白霧縷/雲,迎向擋風板。
它們離地面一米左右,就這麽在半空懸浮著,一會兒飄來一片,一會兒飄來一片。
孩兒倆驚叫,這是什麽?!
沒見過這樣的霧,一般的霧都是很大的一團,整片景色被籠著著,人往往置身其中。
這些飘渺的霧雲,讓我覺得仿佛道家仙境。
女兒回來跟爸爸講,她則是這麽說的:
“太可怕了,正好要到羅馬尼亞士兵墓地(二戰),我們以爲有幽靈呢。”
瓢瓢蟲
秋日天氣好的午後,待陽光曬乾了林間草地的露水,山間常有成群的瓢蟲飛舞。
迎著陽光一面,望眼看去,一個個舞動的小亮點,縈缀虛空。
如果站著不動,它們會停到你的衣服上。
仔細看,是各種各樣的瓢瓢蟲。顔色不一,翅膀上的紋點也不一樣。
只有晴朗的秋日才有,必須是下午。
白天打開窗戶,它們會鑽進窗縫,有的還會在那裏度過整個冬天。
消失的鷄蛋
春天買來的七隻小鷄,如今已長成美麗的雞小姐。
除一隻黃鷄被山鷹叼走外,兩隻稍大的黑雞,已在仲夏開生。
暑假來,常常一天可撿兩個蛋。有一天還撿到三個,欣喜一番。
常加上夏末突然長“瘋”的一些園蔬,送給鄰居。
入秋落雨以來,突然不再有蛋。
四人找遍鷄圈所有角落,也是一無所獲。
換了糧食的原因?某天又被山鷹恐嚇?秋日陽光減少,天變冷的緣故?
可白天明明聽到有不知哪位雞小姐“郭郭格”地,大聲唱著“生蛋”歌呀。
不得不給她們換了個生蛋的木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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