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雪Sunny
五月雪Sunny

誰說,五月無雪? 各位好,往後我將在此發表一些如小說、散文、新詩一類的文字創作,請多指教。 如果喜歡我的作品,可以去Instagram關注m.a.s.k.er,我會在那裡發表和這裡不同的作品,也有其他人的創作,希望大家能支持。

霧(暫定) 第一章:白教堂中有兩個人

看到這篇文的人你們好,歡迎來到我的任性系列,有可能會極快速更新(因為寫起來特別的愉悅)當然也可能不會(因為不滿意成品),好處是被歸為這一類還會被發出來的通常都是我的自信之作,但壞處就是不穩定出品,還請各位見諒,並欣賞這一篇以19世紀倫敦為背景的短篇或長篇小說,謝謝大家。

在寂靜的讓人有些恐懼的夜裡,兩個未曾碰面的男人在空無一人的白教堂裡談著話,兩人的聲音既輕又細,與這寧靜的夜十分相襯。

「神父,你在嗎?」

微胖的中年男子從淺眠中清醒,他推估自己應該是在禱告時意外睡著了,於是他快速的在胸口比劃著十字,用力的吸著似乎很稀薄的空氣,那慌恐的眼神彷彿他隔著一面牆面對的是那發自深處的純粹的..

邪惡。

「神父?」

「我在。」被稱呼為神父的中年男子緩緩的從雙頰邊吐氣,一面盯著手中的鍍金懷錶一面低聲說到:

「你真準時。」

「當然。」牆的那頭傳來了金屬鍊條的碰撞聲,如果你將耳朵貼上牆板,或許還能夠聽到老式鐘錶特有的滴答聲,那頭的男人似乎是一面拿著懷錶一面說話

,他意味深長的說到:

「畢竟父親也只留給我這個了。」

被稱為神父的男子微微前傾了身,他的雙眼發光,面色認真地說到:

「跟我說說你父親的事如何?」

「不,我今天來是為了..」

「孩子,夜還長著。」

「但..」

「孩子,告訴我吧,你在害怕什麼?」

「你在隱藏什麼?」

牆的對面一陣沉默。

「孩子,記得我訂的三個規則嗎?」

「記得..」

「能說給我聽嗎?」

「不憤怒..」

「還有呢?」

「不欺騙..」

「孩子,三個規則。」

「不隱藏…」

一陣無聲的沉默過後,牆那頭總算是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我其實是個孤兒。」

「繼續說下去。」

「據養大我的女士所說,在我還是嬰兒時就被人遺棄在了妓院門口。」

「我的父母只留下了一隻懷錶和一封信。」


那是個吵雜中透著一股黏稠感的夜晚,一個做工精緻,處處透著高級感的野餐籃被隨意的放置在倫敦東區的大道上,上頭粗略地蓋著尚能看出是上等品的就毛巾,與兩旁房內的喧鬧相比,一切都顯得靜悄悄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剛接完客的老妓女一面灌著劣質的萊姆酒一面面帶不悅的走著,剛才的客人不管從價格還是肉體方面都沒有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滿足與喜悅,她遷怒於一旁的垃圾箱,伸出腳用力踢了下。

但酒醉的妓女無法承受此行為帶來的反作用力,她無法控制的摔倒在地,手中的酒瓶也隨之滾落在地。

一面碎念,妓女緩緩地爬起,向前追著滾遠的酒瓶。

「該死..」妓女抱怨到。

酒瓶隨著命運的齒輪轉動,緩緩地滾到了被遺棄的野餐籃旁,在周圍染上了一片萊姆酒。

妓女一面不爽地撿起酒瓶,眼神慢慢地一向了一旁的野餐籃。

她面色不悅的將上頭的毛巾掀開,而當看見裡頭所中之物時,她一面翻動著一面打著大大的哈欠。

與妓女的反應相對的,裏頭裝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一個睜著眼睛的嬰兒被粗略地用和其他毛巾差不多的毛巾裹著,一旁還放了一隻嶄新的懷錶和一封用黑色墨水寫成的紙條,以及一小捆20鎊紙幣,總數大約是100多鎊。

妓女的嘴巴仍張的老大,她有些不耐的翻動的那張紙條,而當她看到上頭所寫時,她控制不住得放聲大笑,接著一手拿著那張紙條一面搖搖晃晃地提起了地上的籃子,大聲說道:

「這小子老娘養定了!」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前傾著身仔細聆聽著,但他再也控制不住好奇的問道:

「那張紙上頭究竟許諾了什麼才讓那位女士決定養你?」

隨著一聲輕蔑致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與些許紙張翻動的聲音,那頭總算傳來了聲音:

「上頭沒有署名,只留下了簡單的一句話..」

又是一聲輕笑,被稱為神父的男人忍受不住地顫抖。


幫我連懷錶一起處理掉。


一陣無聲的沉默後,被稱為神父的男人似乎是無法忍受這幾乎使靈魂凝固的窒息,他有些顫抖地開口說到:

「孩子,關於這件事我很遺憾。」

在一陣瘋狂中帶著空乏的大笑後,那頭的人似乎打算故作沉靜,但這反而使得語氣氣中暴露出了一絲令人戰慄的邪氣。

「老實說,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吞了口口水,試探性地開口說到:

「你真的這麼想?」

「孩子,雖然主不會允許我這麼說,但..」

「對於將你和懷錶相提並論並隨意丟棄的父母,你沒有一絲怨言?」

牆那頭的聲音忽然變得壓抑至極,這幾乎壓的被稱為神父的男人喘不過氣,他只能親吻著十字架,企圖保持如火燭般脆弱的理智。

「請別把那種人與尊貴的主放在同一個句子。」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有些緊繃,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十字架,回到:

「孩子,請原諒我的失言。」

「神父,你並不是那個該道歉的男人。」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咬著手指,說到:

「你好像一直在講你父親的事,不如說說你母親的事如何?」

「我還在找。」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有些疑惑,他不在咬手指,不自覺的抬頭問到:

「找?怎麼找?」

牆那頭的語氣十分平淡,彷彿是在回覆等會兒要吃什麼般的平靜。

「我還記得她子宮的樣子。」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愣住了,他無法相信他方才所聽到的。

「子宮,所以你..」

「很簡單的,無論從色澤、彈性、形狀,甚至是比較難察覺的氣味都有微妙且明顯的差異和特色。」

「更何況我可是親自住過母親的,所以..」

一聲喪失了輕蔑成分的輕笑後,那頭的人才緩緩地把話說完:

「我不可能會忘的。」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努力的嚥下只令他感覺更加乾澀的唾沫,一面努力地將想問的問題吐出。

過了一會兒,他一面輕吻著十字架,總算是將問題吐出:

「所以,我能把這作為上次問題的解答嗎?」

一陣沉默。

「大致上可以。」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繃緊了神經,緊接著繼續問到:

「孩子,如果只有這條線索的話,你要怎麼在不..作上次你說的那件事之前判斷?」

「這樣不會..」

那頭傳來了一聲令人從骨髓涼到表皮的蔑笑,那頭的人緩緩說道:

「別擔心,神父,我還記得一件事。」

「即使在懷孕期間,我母親也沒停止飲酒。」

「更何況..」

不知為何,被稱為神父的男人感覺自己開始能清楚地聽見時鐘轉動的聲音,指針的滴答聲令他感到不安,也令他注意力開始渙散。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如果我真的錯殺某個酗酒的下賤妓女..」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那頭傳來的最後一句話語宣示午夜到來的鐘聲巧妙的契合,在被稱為神父的男人耳裏嗡嗡地響。

噹。噹。噹

「她們活該。」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不自覺的愣住了,只是靜靜地坐著。

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沉穩且平靜,極為紳士地說道:

「我想今天只能到著了,我親愛的神父。」

「感謝你的協助與付出,這對我幫助很大。」

「我明天同一時間會來的。」

「孩子,等等!」

被稱為神父的男人猛然驚醒,但那頭的聲音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人們的鼾聲與沒能唱完的童謠,今夜的倫敦城似乎又能做個血紅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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