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
山地

山地,前Breakazine總編,做咗十年了,後轉試做新project,2019年跟友人一起創辦「創傷同學會」,2021年下半年,見時勢太惡,想由ABC起重新學做人,每星期迫自己看一本書。

N for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

(编辑过)
粗口可以說得流暢,但提起「愛的語言」,心理上就抗拒,生理上毛管直豎,行為上感到得​​蹩扭。難道前者就是不加修飾的真情,後者就是裝模作樣嗎?
這裡旳文章意念,好多都是從呢兩條友學習來的。

文:山地

是2019年吧,透過訪問,第一次接觸「非暴力溝通」實踐者,沒想到後來跟他們合作起來,更沒想到因著合作,讓我接觸到另一個世界的語言,他們稱之為「愛的語言」,language of love。

不知何解,粗口可以說得流暢,但提起「愛的語言」,心理上就抗拒,生理上毛管直豎,行為上感到得​​蹩扭。難道前者就是不加修飾的真情,後者就是裝模作樣嗎?作為被召去彼此相愛的信徒,我不服氣,但卻又不得不承認,只要想起團契的分享環節,就感到一種徒具形式的虛假,很想速逃。相愛可能嗎?

是愛很難,是人有罪性,還是結構性的惡,我們失落了愛的語言?

「非暴力溝通」(NVC)的始創者Marshall Rosenberg,認為是後者。他自少被人霸凌,但也見人間有情,他詰問,是什麼叫彼此相愛的人類變得暴力相待?又什麼叫人在被欺壓時仍能憐憫他人?他發現其中有三個關鍵的因素,包括:我們被教導的語言、被貫輸的思考方法及影響別人的策略。

Rosenberg慨嘆,正規或隱藏教育都太成功,城巿人都熟悉分析、判斷、投訴、命令、奚落的語言;一遇上衝突,就直覺地進入戰鬥的思考模式,帶著自己的想法去論斷或投訴,「你就係咁自私⋯⋯」「我們價值天壤之別⋯⋯」,然後急於求解決的策略 —— 指罵、標籤、歸咎、情緒勒索,迫對方就範;對方也就急於防衞,結果往往不歡而散。

但對於「愛的語言」,我們卻近乎文盲,情況就如周星馳電影中的經典對白「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感受」。根據Rosenberg所言,無視感受,就忽略內心的需要,是對人性的虧損。因為內心「需要」是人性的共通、生命力的所在,其中包括安全、自主、慶祝、哀悼、整全、相互依存、靈性等接近100種。當需要得到滿足時,我們身心都感到輕鬆、舒暢、踏實;相反則引發憂愁、不安、羞恥、內疚等情緒。換句話說,情緒是內心需要的指標,奈何我們只懂籠統地分「好」與「壞」,壞的更被冠以「負面情緒」或「不屬靈」之名而遭排斥。

有見及此,Rosenberg矣志以「愛的語言」去改變世界,期望帶來人與人、民與民之間的和平。他改變之道很單純,是歸回人性,真誠地溝通;具體的方法不難也不易,只有四個基本步驟:

(1)不帶批判的「觀察」引發情緒的事件,不把問題歸咎於別人的行為;

(2) 同理聆聽當中引發的「感受」;

(3)閱讀內心有什麼「需要」不被滿足,更深去發現自己生命動力的所在,

(4)提出正面、可行、具體、有選擇的「請求」回應需要,而非由上而下頒命令。

「NVC的過程,就是坦誠告訴別人,自己如何走來,當中生命所重視的,不帶批判與指控⋯⋯這溝通之道強調憐憫(compassion),而不是以恐懼、內疚、懲罰去驅使人回應,彼此滋養生命。」Rosenberg在 Living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 如是說,他也如此相信。

他舉了許多例子說明,其中一個說他自己在外工作多天後回家,累得要死,誰知一入家門,孩子們在大吵大鬧。他沒有指責,命令他們停止,而是大聲說出自己感受、需要和請求,「我很辛苦,現在很需要安靜和休息,你們願意配合嗎?」孩子的反應是走過來擁抱他,給他安慰。

如此溝通,助人與內心生命力連繫,誠然是愛的禮物;但運用這愛的語言,這一兩年來,心理上仍有抗拒,生理上偶爾毛管直豎,行為上也感到得​​蹩扭,也問自己,自己害怕什麼?用NVC的話,陪伴自己的抗拒,再看是有什麼內心需要未被滿足?

N for Nonviolent Communication,我仍在尋索。

https://liker.land/sandyjadeclo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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