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ne_l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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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78糟

my grandma, love you

上周和外婆约好,这周去煮干明太鱼汤。

周一外婆问需要什么配菜,一道告诉她单休、周日才过去。周六下午5点微信告诉材料都准备好了。

好像在准备什么仪式。


周休是补眠的日子,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即便中途被闹钟叮醒过。惊醒看手机,好在是8点49,不是11点,煮汤似乎要2小时,爷爷得准时12点吃饭,没洗澡,还得等脚丫丫干了才能穿袜子,赶紧起床。泡好麦片洗澡,吃完早餐刷牙,穿完衣服擦脸。想拉屎,坐了一阵着急拉不出。听到m开门在楼上叮叮咣咣,想避开交代行程,赶紧包套包装好,耳机听播客赶紧穿袜子。哎呀,回来了。隐约听到m说话声音,感觉到停在门口不动,拉下耳机看她,又不说话,问“什么?”“没有,我问你,要去哪里。”“去外婆家啊。”不为所动地进门,我继续穿袜子穿鞋,侧身穿过开门走。下楼时在想,因为包太重,抛弃了“每天1w步”,果断电动车。


一进门立即感觉到“解放”,开启话唠模式。然而一进门,屋子灰暗暗的,不知道哪里不对。外婆在门口开着门等我,看我进门立马自夸“你看我的西红柿又结了这么多”就去厨房了,外公在门口客厅那边,卸包卸包卸包。屎在屁眼边出不来好难受。到外婆家,第一件事,永远是开冰箱,看有什么吃的。今天,第一件事,开冰箱,是看上周的酸奶还有没有。赶紧开一盒,催屎。外婆蒸着馒头,在等掀锅,不准我动。“又做馒头啊~要中午煮汤吗?”我也没催着她掀锅,老人家自己掀了,“哎呀完蛋了完蛋了,掀早了。”蒸面食,如果锅盖内壁的水蒸气还没滑下去掀早了,会滴到面点上,像老面黄黄的,凹下去一团,“掀早了,都泡不起来了,不好看了。”“谁吃馒头是为了好看噢!”“不好看嘛,你妈都不好意思带去公司吃了。”“不好意思那她不要带啊,谁要为了不好看不吃馒头噢,有病吧。”外婆一颗颗拿出馒头,一直可惜长丑了,我看着丑馒头,被水蒸气滴到凹下去的一团团,变成和其他部位不一样的形态,很像伤疤快好但是手贱把痂撕掉后、有一层膜薄盖住的还在长新肉的口子,比其他部分光滑,格外泛光泽,虽然是黄黄的,超级吸引我。不想用筷子插着吃,会有面粘住,浪费。找根勺子,挑个最丑的,是外婆倒数第二个拿出锅的,放在盘子最中间,勺子一直戳,想叼起来,我怕烫,一直钩不住。“欸”外婆一手拨弄上勺子。顾不上她觉不觉得烫了,马上吃。果然口感很不一样啊,刚蒸出来的馒头真好吃,而且和之前外婆走的馒头口感不一样,上周失败的面包给了灵感?“今天馒头好有嚼劲啊!好吃!好有嚼劲!”特别是黄色一团团,不是灰面的粉尘口感,像橡皮泥、橡皮擦,光滑又有嚼劲!不是粉尘灰面小屑屑的粘牙,是干脆一团插在牙缝里,可以吮掉的。一遍啃馒头,一遍嗷“今天起晚了,我早上没拉屎的,总感觉在屁眼,拉不出来好难受。”“中午煮啊?还是晚上再煮?中午吃什么菜?我买了牛肉,还买了西兰花。晚上做咯,你还要带饭的。西兰花晚上做吧,我们也不爱吃。”“我随便你啊,我都行。”“中午吃什么青菜?”说着抽开冰箱抽屉,我瞄到有皮蛋,“我想吃皮蛋,有什么菜一起搞不?”“有黄瓜一起。”“咦,不要,不想吃凉拌的,没有菜一起煮吗?”一袋袋翻,“付菜要搞掉了,放好久了。捏,胡萝卜也给你买了。”冰箱里的青菜都是上海青,大上海青,小上海青。“没事啦,没有菜一起煮就不搞了,有机会再吃就好了。想拉屎啊!”“皮蛋跟旱菜一起煮的。牛肉要拿出来解冻,买了一坨猪肉20多块钱”“那是贵了还是便宜噢?我看到说什么超市都涨价了,不过我对贵不贵也没概念。啊我要喝水,怎么可以催屎。”牛肉拿出来泡揉面盆里,猪肉拿出来刮毛,“要先煮一下,放八角。”是不是因为我对肉贵不贵没概念,所以也就不和我说了?估计外婆也没啥概念贵不贵。买的猪肉好漂亮,干净的皮,肥肉、五花、瘦肉层层分明。再好看的猪肉,也不比我拉不出屎重要。“你吃个西红柿。”马上啃,啃完再灌一杯水,往厕所奔。既然中午不煮汤,我在厨房也不知道干啥,慢悠悠在厕所拉屎看电影。


闲无聊赖看《内在美》。看着电影吃饭。外公在,好像默认不说话。很怕话落地上,安静让我怕。小舅在时,会和爷爷聊时政,和m吵架。大舅大舅妈在时,难得一见,有时政,也什么都会说一点。m/d在时,没有,沉默。受不了,一定要开着什么,韩综,网课,辩论赛,奇葩说,什么吵放什么,什么笑放什么,什么分散注意力放什么。也视和谁吃。比如在外婆家,一般放不怎么夺注意力的电影或电视剧。只是要个背景音。有外婆平日晚餐吃的杂粮豆豆芝麻粥,煮猪肉的汤汁烫青菜,香~


吃完不可等太久,先洗碗再看电影。摊死赖在沙发上。问外婆,“我有个包肩带散了可以修吗?”“可以啊,什么问题?”马上抽出包,肩带掰开给她看。“你看散开了,背带一直往下掉。”“把这里压进去就可以了。”“你看发线了,布都散开了,缝在一起不会继续散吗?”“那在外面包块布就好了,可以包布吗?”“随便啊,能修就行”拿了块黑绒布,说是以前我留下的,我怎么会有那种布,可怕。谁的布才不重要,修的了就行。“你妈,你舅妈也是,有什么坏了拿过来修。”老太太求表扬了,“因为你牛b啊!要给手工费吗?你要把肩带拆下来再缝吗?”拆肩带,老太太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修条缝边,要拆整条带。“那不然你怎么缝进去啊?”半小时不用就修好了,我电影都还没看完,边边角角都藏在缝线里,缝线都看不到。wc你怎么做到的!没好意思说出口,藏针脚地修补,牛b透透!想了很久肩带要怎么带去南下市场和人说修?是走路去还是骑单车去?有外婆为什么不问问!


看完电影,想着要看看书,越看越困。外婆和我说话也模模糊糊,隐约听到她絮叨谁谁谁生小孩,谁谁谁老公糖尿病。“啊!不行我困死了,要出门买咖啡。有茶吗?啊!有!普洱!”打开楼梯下的储物柜,问她“在哪里喔?”张开双手,2点钟右上角?不是。左下边?没看到。右下边?最底层?两个手对着柜子飞啊飞。嘿嘿,逗乐外婆了。泡茶喝,不会困。和外婆说说话,顺便假装在看书。问我吃不吃梨,一颗梨,给我吃的切成一块块,给爷爷吃的切成小薄片,另外一个小碟子装。拿到面前,“诺,给你爷爷吃要搞成这样子,我可以吧?”“服务态度可以,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几十年夫妻,为什么要在我这里获取肯定。数了一圈同辈人婚姻生活近况,说到去不去大舅那住,不想去,为什么,不去又不好,去多久好。“十一去?不用每天做饭大眼瞪小眼,有的玩,一周时间刚刚好。”“十一你小舅回来了。”“那五一去?你刚说五一休5天的。”“过来接又送过来,待不了几天。”“m送你过去啊!嗯,说是m送,最后还是我开。”既然知道为什么,那直接聊解决方案不好吗?或许,心理学上,收几句,先让她把话说出来,难道她不知道怎么办吗?不要着急,就像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道对谁说一般,外婆能开这个题,我是可以说到对象,让她慢慢说完。下次不要打断了喔!终于问我为什么,怎么可能告诉她实话。说起大舅以前的女朋友,有阿平a阿平b好多个阿平(女生应该是“萍”),带回来和外婆一起吃饭。“那他从离婚到结婚中间几年噢?我鬼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结婚,我记这个干什么。”“离婚好像是08年,到16年。”“8年6个,平均1年多一个,这个速度已经很慢了好不好!”笑我。“呐,某些科学调查说呢,10个月到1年半,拍拖,10个月到1年半,还不结婚酒没戏的。”又笑我,“那些拍拖3、4年的嘞?”你怎么知道人家活得好不好。又说到生死,每次都会说到死了老了这种话,是害怕吗?想到老人在病痛前,没有表达权,没有信息进入,还似乎没有生命权。“为什么要活那么久?我可以不让自己活那么老。”现在我30,或许60差不多了,如果40,只剩10年,似乎不够。提到年龄,总是想起周作人老师《中年》一文,“过了这个年纪,便将忘记自己的老丑。想在人群中胡混,执著人生,私欲益深,人情物理都不复了解。”兼好法师说,“即使长命,在四十以内死了最为得体。”我会不会像现在的想法,活得越长,越觉得不够?“那你意思是,我和你爷爷现在就应该走了咯?”生命权应该是自由决定把握吗?我活到觉得够了,我可以选择结束吗?为什么不可以?如果安顿好一切,也不给人带来不便。居然和外婆说起这点,会不会吓到她。怕她会和m说,又转念一想,不会,老太太不会和m说到这些话题。还是很好奇佛教和基督教,每次都会问一点。这次问“你看,基督最终是上天堂,那佛教呢?”wow,原来是相似的呢。“佛教就是去极乐世界。”不是轮回吗?原来我理解一直是错的,此生为人如修行不够,下世轮回继续为人、甚至畜生,修行的好上升天堂、不再为人。轮回是惩罚,不是必然结果。所以,在佛教教义里,人世间是受苦受难,和基督教一样,都是为了升天,佛教是为了下一世,基督教是为了…这一世?死都死了,下一世关我什么事?每次过去的必修课还有,教她用手机。这次教“怎么最简单地转发”。你要告诉我具体情况,我才好知道用哪种办法最简单吖。不用修改内容,不是复制粘贴,是发给其他好友。水烧了3壶,单我一个人喝2壶。又说到怎么来的,算电动车月卡。不可以让话落地上。所以4点钟响,转移战场,进厨房。


“这个汤要煮2个钟吗?我上次煮好久都煮烂了。”外婆不理我,先抹盐撒辣椒粉腌一阵,徒手撕开西兰花,开火蒸鱼。“要这么早就蒸鱼吗?”不理我。接着把粥舀出一小碗,准备在另一个蒸锅里,我把明太鱼泡着。“西兰花先清水尥一下吧?”“ok啊。”“给你吃的,还是用橄榄油好些。”“我吃不出哪个味道好的,我对吃没要求。”没要求的我,嘴馋了,去扒了一颗馒头皮嚼,“我喜欢吃丑的皮,好有嚼劲的,比其他皮好吃些。”oh~上午说为什么这次馒头有嚼劲呢,因为揉面揉出粘粘的,还用手搓出一层层的。“面筋!那你是揉了好久噢!”吃完一张皮,又扒一张。“我不想吃里面的,里面的不好吃”,要塞馒头心给外婆吃,“欸,我晚上吃饭再吃”。吃完馒头居然刷牙,外婆笑我要吃饭了刷牙。敲5点钟了,哪里过得这么快。切下来鱼头,鱼肉和鱼皮扒开,捻出鱼骨,撕成一缕缕。“你为什么好像和大舅妈亲些,和小舅妈不亲喔?”“有吗?哪里噢。”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不过也是,经常见面在一起的。”“哇,过年,我发现个事情,我的天,受不了。”“我过年才发现,我的天,原来大舅妈是那么会撒娇的人,噢天呐,那说话,搞得我真是恶心死了。”“帮我拿下水杯,我想喝水。”“要是别人,我真的一巴掌抽上去,没手没脚啊,喝水不会自己拿啊,要不要把饭菜勺子上放好,把你嘴掰开,再送进去啊?”“我去,我真的才晓得,要我命。”“你大舅妈打麻将跟爷爷说话,喊‘爸爸’‘爸爸’的。”“我去真的受不了。”“你太爷爷要求好严的,那时候你妈妈半岁带回去,吃饭,一手抱你妈妈,一手吃饭,太爷爷要求不准弯腰的,不准这样吃。”佝下背,拱起腰。“那你怎么吃噢?那不是没吃噢。”“还有,回去不准我和你爷爷同房的。”“鬼扯,睡房里,他鬼晓得你们干什么。”“一人一个床,还一人一个房。”“好吧,那是不晓得。”“那我们从来不这样的,炒菜做饭都搞不赢,谁还管你喝水。”“我们家女的都没有这样的。”啊,原来,这是祖辈要求习惯下来的。不准释放出女孩子娇柔的信号。男人呵,偏偏又吃这套。慢慢撕。“要不要先煮汤啊?”“不用煮2个钟,半小时够了。”“你看一条鱼就这一点肉,够不够喔?我们先煮汤底吧。”“一颗葱头够不够?”“要姜不?”“先给你炒一下好不好?炒一下香些”“鱼头扔进去了啊?”终于插上一句嘴。“会不会要煮好久噢?上次我在家里煮了好久”“不用好久,一下就开了。你们家火小吧?”“哪里,我们开最大火的。”鱼肉,呐,你看,丢进去才这么一点。算了,不撕了,吃多少是多少。胡萝卜,丢进去吧?豆芽,现在丢吗?啊,原来豆芽煮不烂的。白菜,都丢进去算了。辣椒?也现在丢吧。临出锅,噢,忘记放猪肉!关火准备装盘,呀,还有猪肉丸子没放。“这是什么一锅大杂烩,偷懒,煮火锅。”不给我都装出来,说会脏。“那这碗里没吃完,你把锅里的再装进来,不一样的脏噢。”不理我,继续吃,等到洗完的时候回答我,“你用个干净碗装放冰箱里,先把今晚这碗吃掉,再吃另一碗啊。”有道理,这的确是,不脏了。洗完,洗着洗着,发现对面两栋楼好奇怪,数不出一层几户,因为有一户,2个阳台连着,养了一阳台花,还按了6个灯,像路灯一样藏在花里。拉着老太太一起看。“诺,你看啊,这最右边阳台是一户,中间养花这两个阳台是一户,那左边大阳台加左右两个窗是一户,那最左边嘞?最左边到哪里是一户喔?这最左没有阳台啊。好奇怪的,这一梯几户噢。”


又在给我张罗,馒头装不装,小黄瓜带不带,西红柿那多少个。爷爷看着新闻联播,外婆看手机,嘟囔句,“也就你们来,我们热闹点。”我喊着2个书包好重,书套书,欸,拉链卡住。“奶奶你看这拉链有问题,卡住了。”拉链拉回拉2次、里外翻弄2遍,“呐你看,这里皮没卡进去。”!“那是要用铅笔吗?”拿出钳子,“我用钳子把它压进去。”蜡烛磨一磨,钳子压一压,好了一些。“你看是不是拉链上的线发了?”“那也补不上啊,这线太粗了。”“哈哈,那就是,这包迟早要换的。”

走前尿,给洗手间的肥皂盒拍了个照。大口透明胶瓶,剪两半,细口反套在底座外面,不怕肥皂水直接粘在底座和窗台上,瓶面写着“洗内裤”,就是觉得好可爱。

像哆啦A梦,万能小能手,百宝箱。


问我这么多东西怎么回去,要不要叫老d来接。拒绝。上午问我他们为什么不来。不知道。原本想打车,所以从南门出小区,走到路口,打车要等,不如往前走到街口,斜穿过街口看到电动车,汤会洒出来,不如走到平坦地再骑,不如走回家。路上用袋子,双臂各练15个上提重物。书包也不觉得那么重。1w步达成。

进屋。放冰箱。洗澡。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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