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淡
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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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火车

(编辑过)


一大早,麻将愁容满面地出门,去赶早班火车。睡眠不足使他的头昏沉沉的。和其他早起上班的人一样,强作精神的脸上隐含着对床榻的依依不舍。麻将和其他人略有不同的是,他把对床榻的留恋变成了对火车车座的憧憬。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厢里好好睡个回笼觉。想到这里,让他的脸色稍微变得明亮了一些。在他出小区门口时,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张小云正在和保安说话。她骨子里的一股风情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张小云也看见了麻将,于是她更加肆意卖弄她的风情万种。让每个路过的男人都心猿意马。一大早都不让人安生,这日子还能过吗?麻将y一转头,晕头转向地奔向火车站。

早班火车上人不多,麻将找了一个空座,然后闭着眼睛一屁股坐进去,希望能让自己一头栽进梦乡。天遂人愿,很快麻将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听见旁边有人在不停地说话,说的是他听不懂的方言。奇怪的腔调仿佛是一首古怪的催眠曲,让麻将意识越发涣散,和枯燥乏味的会议讲话有同样的功效。过了一会儿,那个一口外地方言的家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滔滔不绝,如同发表演说。他要全车厢的人都聆听他的古怪的方言吗?麻将被搅了清梦而感到恼火。但是他现在还不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个亢奋的演说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他皱着眉头,固执地紧闭双眼,他还能忍受。与其说他还能忍受这种噪聒,不如说他仍然相信自己能在嘈杂的环境中入睡。有时候他会高估自己。

麻将继续紧闭双眼,用一种使劲对抗的方式让自己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外部的声音逐渐变小乃至消失。他成功了!他终于进入了安静香甜的睡眠。这时他相当高兴,但是也要控制自己不能太高兴。否则就会像常言道,从梦中笑醒。那样一番努力就白费了,也就白高兴一场。麻将就这样带着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愉快心情,继续倘佯在一片安静的白光之中。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白日梦。不过梦的变化总是很奇怪,且没有逻辑。刚才那个方言演说家这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坐在了麻将对面的空座上。他的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就开始一阵一阵地长吁短叹。麻将没有睁眼,但也知道是那个方言演说家已经坐在自己对面。他不由感到一阵紧张,这个奇怪的家伙坐到这里来干什么?方言演说家叹够了气之后,又开始说话。奇怪的是,这次麻将几乎听懂了他的古怪的方言。他说他和他老婆的感情破裂了,日子没法过了。他想要离婚,可是离婚牵扯的事情太多太复杂,把他搞得头都大了。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麻将非常纳闷。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要对我抱怨他的狗屁婚姻?我又不是那个导致你老婆和你感情破裂的人,但一定是赞成她用平底锅敲你脑袋的人。麻将变得非常不耐烦。但是事情还没完,婚姻破裂的方言演说家竟然开始动手推麻将的肩膀,分不清是要把他从梦中推醒还是挑衅的前奏。麻将更加吃惊:这个感情破裂的家伙不会精神也崩溃了吧?他想和我动手打架吗?妈的,和一个精神崩溃的疯子打架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因为紧张和恐惧,麻将一下从白日梦里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的确是有人在推他的肩膀。但不是那个方言演说家,而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麻将在惊讶之余,他发现这个姑娘长得似曾相识,而且在一瞬间他还发现她的胸前有一对高耸的大乳房,正被连衣裙紧紧包裹着。然后他明白过来,那个姑娘提醒他正坐在属于她的座位上。与此同时,麻将还发现这个漂亮又性感的姑娘旁边正站着一个平庸猥琐的家伙,是她的男朋友。那个家伙皱着眉头的样子更让人讨厌。麻将只好起身让座,然后很不甘心地从那里离开。那个姑娘丰满的大乳房实在迷人,让麻将依依不舍。麻将对此感到很恼火,为什么如此漂亮迷人的姑娘会愿意委身一个猥琐愚蠢的家伙?现实生活和梦一样奇怪且没有逻辑!当然被从睡眠中吵醒,也肯定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麻将是一名销售人员,由于工作关系,他需要经常东奔西跑。就像卡夫卡的名篇《变形记》中的主人公一样,也是一个旅行推销员。不过麻将不像那位格里高尔那么倒霉,他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繁重。虽然说销售工作总是伴随着大量的重复,缺少技术含量,甚至有一点反智。但是也给了麻将大量可以自由支配的闲暇时光。仅凭这一点,麻将就可以继续得过且过地继续干下去。虽然他也常常不知道如何打发那些闲暇时光。

一个人出门在外,偶尔会碰到一些风流韵事。麻将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和业务公司的一个女会计搞了一把。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虽然长得年轻但是姿色平平。麻将当时不过是一时兴起,一两次之后就觉得索然乏味。但是少妇的瘾却很大,乐此不疲。她不止一次的对麻将说,就喜欢他又粗又长的大鸡巴,喜欢得要命。她这般骚劲十足,大概也是想吊起麻将的兴致。于是麻将又提起兴致又和她多搞了几把。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因为她的小乳房勉强盈盈一握,还松松垮垮。让麻将感到很乏味,就像他的工作一样乏味。所以总的来说,这件风流事让麻将感到有点后悔。因为工作关系,麻将必须长期和她打交道。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简单粗暴地把她甩掉。恐怕会得罪于她而给自己的工作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骑少妇而难下,麻将很为自己的一时轻狂,炫耀自己的大鸡巴而后悔。

麻将去业务公司的时候,鬼鬼祟祟,故意想避开袁原(就是那个少妇)。一个和他熟悉的业务员还和他开玩笑,问他:为什么好久都没有来了?袁会计还问过你好几次呢。麻将哈哈一笑,敷衍过去:别的地方有点新业务,杂事多有点忙。本来还有一些票据需要找袁会计签字,但是为了避免见她,麻将决定等下次积攒到一块再去找她签字。于是,公事一办完,麻将就忙不迭地从业务公司离开。好像他这次生意做亏了,有点不好意思见人。

晚上在酒店房间里,麻将收到了袁原发来的微信。问他,还在A市吗?住在哪个酒店?她晚上过来?麻将编了个谎话,说他最近比较忙,已经坐火车赶回去了。下次来的时候再约她。过了半天,那边才回了句,哦,好吧。隔着手机屏幕也能感觉到袁原的失望和饥渴难耐。但是没有办法,在我这里世界仍然是讲逻辑的。麻将在心里说。

麻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心里又想起,张小云这个骚娘们现在干什么呢?于是他试着发了个微信试探一下。过了一会儿,收到回复:没干嘛啊,在看电视。看什么电视啊?好看吗?让我也看看?麻将想进一步试着撩拨她。但是过了很久才收到一个心不在焉的回复,哦。而麻将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夜。他看着手机上两个小时前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复,感到非常失望。失望的同时他又想起了早上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漂亮姑娘,现在正被一个猥琐愚蠢的家伙搞来搞去。双倍的失望,让麻将一时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睡眠不足的麻将头脑昏沉沉地起床洗漱。然后在市里漫无目的地转了转,然后乘中午的火车回家。一路颠簸,当下午两点钟,麻将走出火车站广场,阳光明媚,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慢慢地走着,似乎也不赶着去什么地方。麻将的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似乎他又找到了一种悠闲的感觉。当他回到小区门口,又碰到了张小云。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的妆容,正赶着去什么地方。她看见麻将,冲他嫣然一笑,一副又甜又乖的样子。麻将被她笑得一愣。正想和她聊上两句,但是转眼张小云已经急匆匆地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麻将生气地真想追上去,问问,你在笑什么,你他妈的这个骚娘们!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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