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牧
艾德牧

自由职业者,艺术爱好者。

日头西升,阴晴圆缺

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很多零散的事件,困惑,时而浮现又矛盾的感觉,就那么一下子被串了起来,串的堂皇而巧妙。最舒服的瞬间就是如此。我可以得意洋洋,为此兴奋,身体也唱起歌来。

这种感觉,远胜过那些曾经想象过,也实践过,却最终没有获得极大满足的行动。比如,与人夜穿胡同,走在深夜里静悄悄的月光和槐树阴影下面;又比如,在洱海旁的咖啡馆坐着,吹吹风,晒晒日光;又比如,在音韵和谐的高楼里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台子,风光四射地工作;又比如,在异国的都城里拜访奇迹般的宫殿与盛景。这些情景,在记忆中,在想象中,在高谈阔论中,尤为显得有些光彩,却远远不及那万物相串,偶尔得之的瞬间。而一般的书籍和影视,惯会描述的,就是这些平庸的瞬间。或者说,这是我的平庸。

我的那些会唱歌的事件,满满当当,又奇异非常。也可成为一种平常中的神性,在平常和万物中,低头一看,神已来了。好比此去经年之后,偶得荣格,左右一对比,就像是齿轮扣上了失散已久的齿轮,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又好比我最爱的旅行,是在简化和描述之外的世界。在缅甸时,我最喜爱的一张摄影作品就是一间普通的通街门帘,因为是绿色的门帘,所以像戴了一层时间的滤镜一样将屋内的人和物和组织浸泡了起来。它通向的是我对于港粤的古早想象,还增添了很多另类生活的意味。我喜欢这样的事物,它具有额外的神采和巧合。再比如,意外去听了一些人文艺术的学术课程,其实与我生命的际遇相去甚远,但是却发现实际上如此之近,这就是我内心一直期待的栖息之地,却兜兜转转,多年相逢却不相识。还有还有,还有好多虚虚实实的想法,困惑,苦恼,对照现实和所知,总存在一种苦涩的不畅快,但随着生命的拉长,你才能看到它们真正的所在 - 那早年间的景象,不过是一种从未来到现在的投影。

紧紧地抓住这些瞬间,这些微妙的时刻和感觉,就是我的生活,它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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