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rian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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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藍天

劇作家契訶夫

近年有不少書籍是劇本,最熱賣的一定是編輯莊梅岩的著作,一出版就登上書籍排行榜第一位。其實劇本成書不是新事,杜國威老師的劇本,當然都因為舞台劇的關係出版相關書籍。而香港話劇團總監潘國森老師及陳志樺老師亦有他們的劇本集。

如果要數我第一套的劇本集,一定是《阿信的故事》(《おしん》),分別是一套日文版及一套簡體字版。對阿信的情意結是沒法解釋,總之當出來做事,懂得上網買書時,就在網路訂了一套四本日文版《おしん》。這套《おしん》是1983年出版。因為絕版,又是硬皮,即使是舊書亦賣得不平宜,還要付運費。對當時剛出來做事的我,花費不平宜,但仍決心買下。還記得收到它們時那興奮的心情。

為何會提起劇本?上月的假期一口氣讀畢契訶夫的劇本,還有他的短篇小說。不過,介紹他的劇作前,先講另一本書《短篇小說冠冕契訶夫》,由鄧韻如,郭艷紅編著。

本來這本書並非開首列入假期書單,沿於一個誤會,近乎「白癡」程度。買這書時,因看到書名有「短篇小說」、「契訶夫」,二話不說就訂購,心想這是另一本收錄契訶夫短編小說的書。直到假期時打開書本,才發現它是講述契訶夫一生,夠「白癡」吧!?不過,錯有錯着,這書正讓我知道作者的人生。

契訶夫出身於一個雜貨店的家庭,共有四位兄弟及一位妹妹。契訶夫自少就要學業顧店兩兼顧,而父親是一位脾氣暴躁的人,做錯一件小事就會對他們打罵,而父親不覺得這是問題,應為是對他們好。對契訶夫而言,並非是好事,但他都忍耐著。幸好他的母親是一位好母親,這書提及:

聽母親講故事是安托沙(註:契訶夫的名字Anton)兄妹幼年時代最大的樂事。母親小說中那生動的人物形象,故事中那曲折的情節,旅程中那真實的細節,把孩子們的心都緊緊地抓住了。
母親性格溫柔,心地善良,她講的故事中,也都突出表現心地善良的小人物,他們無權無勢,自尊自強。(頁15)

書中亦提及,契訶夫母親是喜歡文藝的人,有寫過小說。契訶夫的文學氛圍,應該從母親中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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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訶夫的劇作中的主人翁,沒有一個有開心快樂的結尾,最好的結尾要算是《凡尼亞舅舅》,凡尼亞至少可以全新開始。其他劇作的主人翁,要不是吞槍自殺,就是無法脫離悲傷。但這位劇作家,其實是喜歡創作喜劇,熱愛表演的人。少年時期因為看了舞台劇後,深深愛上了它。他在少年時,已開始創作劇本。

及後讀醫時期(又是從醫),他一邊讀書一邊寫小說,因為寫小說可以幫補家計。的而且確,他的創作所收的稿費,讓他的妹妹得以繼續讀書。不過,他的作品並不是一昧迎合社會口味,他有他想法,所以當面對雜誌社長兼總編的要求時,他坦白告訴他的想法及要求。與此同時,契訶夫亦對自己作品有要求,甚至很高:

短——是才能的姊妹。
寫作技巧——就是縮短的技巧。
寫作的才能——簡潔。
要善於長話短說。
寫了再刪,寫了再刪。
寫作的藝術,其實不是寫的藝術,而是刪去敗筆的藝術。(頁56)

讀到這段,立即想起另一位作家,創作《地海傳說》系列的娥蘇拉.勒瑰恩,在她的著作《娥蘇拉‧勒瑰恩的小說工作坊》中亦曾提及契訶夫這理論:

契訶夫(Anton Chekhov)曾對刪改文章提出忠告:首先,他說,丟掉最前面的三頁。年輕時候,我認為最懂短篇故事寫作的人莫過於契訶夫了,所以我試著遵循他的忠告。我真希望他說錯了,然而他說得當然很對。

簡而言之,不要寫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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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契訶夫究竟何時開始創作劇本?書中提及是1887年。當時契訶夫情緒很差,然而卻因為與人打賭可以在兩星期內創作一部劇本,在這情況下,契訶夫花了十天寫成《伊凡諾夫》。

我曾說買這書「錯有錯著」,一是能夠認識作家生平;另一個「錯有錯著」是,書中有簡介作品與時代的關係。那時我讀了第一遍《伊凡諾夫》,不太明白故事箇中道理,這書正好補充這空隙。在我讀《伊凡諾夫》第二遍時,更明白作者背後的意思,更覺他是何等利害。

契訶夫之後創作中編小說《六號病房》,劇作《海鷗》、《凡尼亞舅舅》、《三姐妹》及《櫻桃園》,還有很多短編小說如〈萬卡〉等。不過,年輕時他得了肺炎,這病一直隨他如影;熱愛創作的人,大都不愛理會身體情況有多壞,一有體力時就不斷寫作,直到一分一秒。當契訶夫創作劇本《櫻桃園》,首演後不久,病再復發,即使出國療養也沒用。1904年7月15日逝世,結束44年的生命。

生命雖短,但他的作品,影響每一代作家、讀者。故事沒有因為時代久遠而不合時宜,是雋永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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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雖讓讀者了解契訶夫一生及他每個創作背後的故事,但對於書中沒有記錄資料來源,而感到意外。外國這類書籍,如之前介紹的《文學家的父親》,引用主人翁的書信及研究資料,以證作者的論述。這本書雖有引用契訶夫的信件,卻沒有來源資料,讓我有擔心書中所述的真確性。如果有再版,希望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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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冠冕契訶夫》(博客來)——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934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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