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風
行風

紀錄這具身體從出生至今以來的「我」所觀察到一切,文中一切的我並不等於「我」,更像是靈魂搭上了一具名為「我」的行動載具,來到地球體驗紅塵

掉進創作的兔子洞

我再次盲目地追尋那隻在我前方拿著時鐘奔馳的兔子,我永遠追不上牠,我的理由正當,緣由合情,我理直氣壯地允許自己維持著零產出的人生。

進到第三天我打破了自己的模式,先有主題,然後寫作。這個模式到了今天開始有些不管用,既是個討厭既定模式的人,何須天天用一樣的流程限制自己。好似只有通過那些流程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在創作一樣,真是如此嗎?

既然結果都是固定的,都是靈感經由我這個管道,雙手在鍵盤上敲打著摁出一句又一句出來,那先有題目再寫,與沒有題目一樣去寫又又何區別。

或許難產的原因很簡單,我相信自己要和其他人一樣,有一套固定的工作流程,至少有那個樣子,就像是某些小說家總是要先創造出大綱與完成考據才能開始寫作一樣。讀了一輩子小說的我盲信著,信靈感總是像生產一樣需要經過某種產道來到世上,人雖然各種各異,但總歸過程相近。

靈感卻更像影子,在現身以前連個具體的形象也沒有。若想要在筆記裡通過標籤或某種流程管理它,立刻就像煙一樣竄地無影無蹤,留下我在原地徒嘆,果然沒有寫作的才能。從前的我是如此相信的。

也許,我只是掉進了知識生產圈的陷阱,誤以為成品與每個人既定的流程是不可分割的雙生子,總不能只有該隱,卻無亞伯?

說來也弔詭,在我狂熱地瘋狂信仰生產力技巧的那些日子裡,幾乎多少任何作品產出,我的資料與筆記管理能力或許與日俱增,但留給作品的那欄空格裡,永遠寫著零。

去年我上了一門越洋的知識管理課程,從零到有打造出一套自己的筆記管理系統,我再次盲目地追尋那隻在我前方拿著時鐘奔馳的兔子,我永遠追不上牠,我的理由正當,緣由合情,我理直氣壯地允許自己維持著零產出的人生。

愛麗絲總有一天會從夢裡醒來。

如同我一早醒來煩惱著今日的主題,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天最後因故棄稿。最終在最後關頭明白過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創作這回事,是最終寫出來的成品算數。至於過程是怎麼來的,等到有一天想知道這問題答案的人多了以後,自然就會有的。

醒來後的愛麗絲終會頓悟:那隻兔子跑得再快,也沒有她伸個懶腰走到樹下拿起筆來得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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