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光栖 AnchorsLovegood
岸光栖 AnchorsLovegood

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但如果可以的话,关于持续为女性和困境群体发声的文学创作,关于用稿酬成立慈善基金会,这些理想化过头的事情都想要试试看。

《羊吟之時》19:愛你,我14歲的小情人

著迷於使用烘乾機的貧瘠人群,想必是不曾目睹過——溫煦和風吹拂起或雪白或繽紛的布料,心愛人兒的寬大裙擺亦迎風起舞,共同沐浴在黃澄澄的微塵裏,沖著看癡的自己蕩漾開粉唇貝齒——如此一幅流光溢彩的人間妙景。

我背靠院內籐椅,捧起一本輕盈的書籍,佯裝享樂於文字的海洋,歡愉的神經卻迅速蔓延到你身處的那片麗影,我計算著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期望發生一場有驚無險的小小意外,迅速地將彼此拉近,最近。

“這個沾上了哦……”

你走過來,將手伸向我的臉,我猛一下慌了神,緊接著你的指尖繞到我的左耳,幫我擦去了殘餘的洗臉泡沫。

“完治~大笨蛋~”

你彎腰湊近我的耳畔,輕語取笑道,溫熱的氣息頓時化作一陣酥麻感撩撥著我的全身心。

莉香,你一定早已預料到,這位41歲男人的心,將會因為你的故意敲動,而響起多麼洪亮且急促的鼓聲!我忍不住一把握住了你的手腕,喉結上下蠕動,卻久久說不出任何話來,它是如此乾渴。

“咦,那個是什麼?”

你不以為意地擺脫掉我的手,低身鑽進我身後的矮草叢,從那裏面撿起一個嚴重泛舊的、夾雜著青草和泥土味道的小圓球體。

而這個從來不受待見的小東西的出現,無疑令我驚愕片刻,我本以為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全部扔了個一乾二淨。

“棒球呀,你不知道這玩意嗎?”

“聽過,但從沒玩過呢。”

我咬牙沉默半會,深深歎出一口氣,決定接下來犧牲掉“觀賞茉莉花”的時間,來教你如何投球、接球及擊球。唉,誰叫你的好奇心溢於言表呢,那張粉撲撲小臉蛋古靈精怪得讓人無法拒絕。

於是,你緊貼在我身邊,我不厭其煩地教曉你關於棒球運動的知識,你眨巴著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模樣。然後,我到車庫去找來靈活具摩擦力的勞務手套充當聊勝於無的替代品;當年的球棒仍留在那裏的角落一隅,用濕布擦拭去灰塵則馬上變得鋥亮許多,時至今日,這根金屬棒子的重量對我來說完全能輕鬆揮動。

院子裏相當空曠開闊,午後天氣晴朗且光線柔和,先是由你來投球(學著腳蹬地、擰轉細腰、手指撥球,嘿,好樣的,你這新手的姿勢可比那群為職業聯賽開球的女藝人標準多了),而戴上手套的我自然是負責接球(毫無技術含量可言,你的力度一點都不可怕),球在半空中來來往往,劃出一道又一道活力充沛的弧線。

對換過來,我特意巧妙地調整力量、校準方向,好使球順順當當地落進你嬌嫩的手心裏,每接到一回,就能收穫到你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真不賴。玩膩了,便往下進行到擊球部分,老實說,我沒想到它就是我方才所滿心期盼的小小意外。

我站在你身後,握著你的手,你握著球棒末端,我帶動你一齊轉腰,向著牆角揮出球棒,一遍又一遍,直到你說想自己試試。你什麼都沒察覺到,一個男人癲狂原始的欲望正擴張在兩性的腰下和襠部之間(對,比你的小翹臀更往上點,別忘了我們懸殊的身高差距),混沌著彼此火燎燎的熱浪,一遍又一遍,碰撞、摩挲、覆蓋,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狡猾地鑽進他內心深處的纖維裏放肆滋生,這個可憐又可敬的男人克制得幾近窒息。

“哈哈,完治好像什麼都懂,真的很厲害呀!”

你只知道一邊向前揮動球棒,一邊毫不吝惜地發出讚歎。

舒展筋骨的大半天下來,這個髒兮兮卻殘留你體溫的小圓球似乎變得比從前順眼得多。我不由想到,如果你幾天後仍然願意將它作為與我快活作樂的玩具,我不妨帶你去運動器材店再買一整套全新的(重新滿載幸福記憶的)棒球用具回來。

“啊,我剛想起來一個更有意思的,你們女孩子見了肯定特別喜歡。”

我話音剛落,便要即興發揮,走到花壇旁拿起澆花用的灑水管,重演許多年前母親在年幼的我面前展示的奇妙瞬間。

我舉起手,噴頭對著柔暖的陽光,隨著水滴的噴灑、散落、折射反射,一道七彩繽紛的拱形彩虹若隱若現地漂浮在連綿綠樹之上,赤黃藍橙綠青紫,簡簡單單便能營造出的秀麗弧線,為這美好一天添上點睛之筆。

你張大嘴巴連連歡呼,高興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連彩虹蜿蜒進了你的雙眸,而你成了周圍最美的景色都不知道。

“我好開心!謝謝你,完治!”


水曜日(即星期三),天氣晴朗

早晨,起床後,我聽見牆外傳來一陣嬰兒哭聲,細聽片刻才分辨出那是發春的貓叫聲,來源於佐藤先生家的“喵喵醬”(名字起得可真隨意),一只毛色雪白、胖乎乎的英國短毛貓,比起目睹它乖巧溫順的模樣,我聽見它高聲嚎叫的次數要更為頻繁,佐藤先生和佐藤太太這對年邁夫婦喜愛養貓,可有幾年他們家的貓接二連三地消失,所幸這並沒有成為佐藤家勢必調查得水落石出的謎團,畢竟他們隨時都能從錢包裏掏出幾張萬元大鈔。

我準備好一大桌豐盛的早餐,卻沒有如願見到你蹬蹬蹬地下樓。

“莉香?”我上樓,敲了敲你的房門,“早餐都準備好了喲。”

“嗯,我知道了……”

隔著房門,你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還有些虛弱乏力。

房裏馬上響起一陣倉促的像是抽出大量紙巾的聲音,發現房門又罕見地鎖上,我不免擔心起來:

“莉香,方便開門讓我進去嗎?”

等了半晌,你終於支支吾吾地打開了門,難堪的表情,配上煞白的小臉。

“完治,我沒想到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你低頭指向不遠處,暗粉色的真絲床單上突兀露出一塊不規則血漬,幾個血跡斑斑的紙巾團被丟棄在床頭櫃上,我這才注意到你故意圍了一條黑色針織開衫在屁股後面擋住,儘管如此,那兒依然飄出一股聞起來若有若無的鐵銹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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