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纯

@byron808

道歉声明

我想先澄清三点:一是本人不曾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二是本人不曾与我有实质师生关系(此处“实质师生关系”指两人处于某种经由契约形式达成的师生关系)的女性发生过恋爱关系和性关系;三是本人不曾对女性血亲产生过幻想。在这里,我想向那些因为我有意或者无意在你们面前提及性经历——不管是我主动提...

自由主义的四次“左右之争” (下)

#MeToo的挑战   如果说在2016年改良与变革之争时,自由主义者里的变革派尚且缺乏一个“现实基础”,那到2018年时,这个现实基础来了,这就是轰轰烈烈的#MeToo运动。有的人或许会认为,这是女权主义的现实基础,跟自由主义无关;但归根到底,这取决于自由主义者如何理解自由主义,以及如何处理自己与各种社运的关系。

在学院外做学术

今天早上收到出版社发来的邮件,是新书的封面和样稿。书的名字叫《国家主义的阴影——学者,民粹与少数派》,除了封面设计有点生硬,其他我还算是比较满意,尤其是内部的字体和格式,相比这个出版社的上一批书,有了明显的进步。这是我在境外出版的第二本学术书,也是我出版的第二本学术书。

自由主义的四次“左右之争” (上)

近十年来,在中国自由主义的内部产生了四次“左右之争”,这四次论争分别围绕着分配正义、改良与变革、#MeToo以及川普主义来展开。中国的语境下的左翼自由主义在这四次论争中逐渐成型,并且不断参与到本土的议程设置之中,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自由主义的分歧也在论争中愈益明晰,这些分歧的维度除了受到两翼各自的理论来源的影响,也深刻地受到中国独特的历史进程与过往思潮的形塑。

学术与联结——上海篇

这是我第六次来上海。上海是一座让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城市。假如我对北京有这样的感情,我可以解释说,那是因为我曾经有许多朋友在那里。假如我对香港有这样的感情,我也可以解释说,那是因为我从小看着香港的影视长大。然而对于上海,我没有这样的借口,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可能是因为民国文学有一大部份都和上海有关。

学术与联结——北京篇

我第一次去北京,对它的感情就已经极其复杂。头两天,我觉得这里和深圳没什么区别,当晚我对同行的人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城市可以平庸地如此傲慢。“站在北大西门的时候,这种他乡非异乡的感觉强烈得无以复加,差点让我拂袖而去。”然而到我离开的时候,它已经带给我太多的惆怅和困惑:“它的外观和深...

学术与联结——川渝篇

这篇文章,起意容易,动笔难。我是有写游历的习惯的,从2011年的《四城记·北京》、2012年的《2012,一些理想主义的故事》、2019年的《八年的北京》,到去年的《作为政治哲学发源地的广州》,标准放宽一点的话,《自由主义的“进”与“退”》与《这个时代的左翼青年》也可以算。

在辩证法与生存论之间——张旭东的文化政治学

首发于台湾《思想》 上世纪90年代,在中国知识分子群体之中,80年代的启蒙共识宣告结束,知识分子逐渐分化成“自由主义者”和“新左派”两个阵营。“新左派”大多是留洋回来的学者,他们与老左派的共同点是对改革开放持批判态度,对在改开过程中受到损害的工农群体时常表达同情;与老左派不同的是...

三十年来的春节

我写过许多篇关于圣诞和元旦的文章,但对于春节,总是找不到下笔的机会。今年初一,家人说最好不要出门,于是在床上翻阅文章,顿时来了作文的兴致。按理来说潮汕人是重视春节的,不过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三年级,也就是1995年的春节,有那么一点独特的年味。

大疫返乡记

今年本来是不打算回潮州的,后来听说外婆的情况不太乐观,我想着反正也是上网课,去那边上也未尝不可,就这样匆匆忙忙决定回去。这次对于全中国的老人来说都是渡劫,我太太的爷爷就没有熬过去,外婆生日的前一天正好是她爷爷的丧礼,她要守孝,不能陪我回去。

《自由主义的重生与政治德性》得奖

博登书屋2022年度图书奖颁奖词 2022年度博登书屋图书金质奖: 【戊戌六章】 China’s ongoing Crisis: Six Chapters from the Wuxu Year of the Dog 作者:许章润 【戊戌六章】由博登书屋出版以来被广大读者誉为当...

作为政治哲学发源地的广州

上一次回广州,是三年前的七月,从新疆回来,在去杭州之前。此次我住在沙面,也是十余年前散步时常歇脚之处。5号下午,我坐上网约车去骏扬的新居,从车窗看到沿江西路熟悉的粤海关博物馆和西堤码头,当即感到心头一热。2011年木匠兄来广州开会,我便带着他沿着此路走过,指着同样的建筑高谈阔论;...

青年启蒙者与他们的时代

按:这篇文章前几天发过,新版在结构上做了全面的调整,减少了一些私人的叙述,增加了更多分析性的文字。当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个时代的青年启蒙者没有出现梁启超、陈独秀、胡适、鲁迅这样的思想家和变革者?为什么《北斗》没有办成《新民丛报》或者《新青年》?

未命名

乡绅、附近与普通人——项飚的桃花源

去政治化的政治理论——汪晖的左翼立场与“国家主义”

首发于《思想》第44期 如果要問在當代中國思想界,哪一個大陸學者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最大,答案很有可能是汪暉。大衛·哈威(David Harvey)在《新自由主義簡史》裡的《中國特色的新自由主義》一章,曾大量引用汪暉的英文著作《中國的新秩序》(China’s New Order)...

我在深圳的社交生活

大约是九年前,我去北京访学一个月回到广州,和邓伟生老师说起那边的氛围,“几乎遇到的每个人都和我聊政治哲学”。他说,这氛围有点不正常。我以为他要说不该聊得那么沉重,该谈点日常生活什么的,谁知他凝神望着空中,说,形而上学才是第一哲学嘛,怎么都聊政治哲学呢?

小粉红与中国人的政治主体性

首发于端传媒,请勿转载 这两年来,我们似乎已经习惯小粉红的操作了:几乎是每隔一两周就有公众人物或群体遭到他们的“网暴”,以至于不得不主动或被动地退出某些公共平台或发表道歉声明。从五月份以来,“受害者”覆盖女权行动派、LGBT、蒋方舟、科普工作者、罗翔,甚至还包括胡锡进和《环球时报》的员工。

我的花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夏天雨水特别多,有一两周是每天都在下雨。对于养月季的人来说,雨水既是福音也是负担,雨水里有很多天然养分,对于月季生长极为有利,但雨过后最好打抗菌药,不然易得黑斑病和白粉病。如果两场雨的间歇不超过四小时,可以不打,打了也会被雨水冲走。

罗湖,我的无历史之地

在我写过的关于深圳的文章里,只要和罗湖有关,那都是温情脉脉的,但只要讲到深圳整体,或者深圳的价值观,我马上变得言辞犀利。1993年以后、2004年以前,我的生活足迹很少踏出过罗湖,华强北已经是极限。如果考虑到这十年我都是住在罗湖和福田的交界附近,那这种“闭塞”就更让人咋舌。

中国国家主义的分裂

首发于端传媒 5月1号,作为中央政法委新闻网站的官方微博,“中国长安网”发了一张对比图,“中国点火VS印度点火”,点燃了微博的一场战火。在这张图下,叫好的留言和批评的留言互相对峙,旗鼓相当。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教授沈逸对此进行转发评论和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对沈逸进行转发回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