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戰第一部----- 燃燒的海洋(3)

三 馬尼拉的探戈

自從在大衛營三國首腦會議之後，美、日、韓三國首腦槍口，一致的批評和譴責中國在南海的擴張行動，同時也策動澳大利亞、加拿大、和印度等國對中國南海擴張策略加以撻伐，加拿大並決定長期的派遣戰艦，駐泊於美國駐日海軍的橫須賀基地，並決定將定期的穿越台灣海峽到南海，以實際行動支持美國的南海自由航行行動。

    在呂宋島西側的南海，以美國為首的美、日、韓、澳、菲五國聯合軍演，正如火如荼的展開演練，各國所動用的大型船艦有，美國的兩棲攻擊艦、日本的直升機護衛艦、韓國的兩棲攻擊艦、和澳洲的直升機兩棲攻擊艦。這些大型戰艦都配置各式直升機，可以進行偵查、警戒、攻擊、和搭載海軍陸戰隊，為打奪島戰爭所準備。

    聯合軍演之後，美國第七艦隊司令詹森中將，和澳、日、韓三國艦隊司令齊聚馬尼拉，拜會菲律賓國防部，菲國與會者有菲律賓國防部長阿奎納上將、總參謀長麥克西羅中將、聯合司令部司令阿提米歐中將。會中，詹森中將首先說：「我們已經關注到仁愛礁(Second Thomas Shoal)所發生的緊張局勢，中國海警船曾向菲律賓運補艦艇發射高壓水柱，以阻撓運送物資給駐守在仁愛礁的菲國官兵，這是很嚴重的挑釁行徑，我們必須加以制止。」接著又說：「我國基於美菲共同防禦條約，將給予貴國在防禦上的即時協助，以制止這種挑釁行為。我們重申將實際的履行共同防禦條約，倘若中國船艦使用武裝攻擊貴國運補船艦，我們將依據雙方簽訂的共同防禦條約，對武力侵犯者，進行適當的反擊。」

    總參謀長麥克西羅中將說：「詹森將軍，您說的話，大大振奮人心，我想提醒您，在2012年發生了的黃岩島事件，我菲國海軍和中國漁政船對峙過程中，貴國除了口頭要求中國克制，呼籲中國以和平方式解決黃岩島紛爭，除此之外別無作為。我國海軍已經盡最大努力地想要登陸，並計畫控制該島，但最後的結果是，當雙方在黃岩島僵持不下時，中國解放軍派遣071級兩棲登陸艦一艘，兩艘052B級導彈驅逐艦、及兩艘054A型護衛艦，其間有搭載直八艦載直升機直奔黃岩島來，相較之下，我方軍艦武力實在無法戰勝，在此狀況下，只好從黃岩島海域撤退，這段歷史過往您應該記憶猶新。」接著又說：「貴國這次籌畫舉行的聯合軍事演習，在戰艦數量和武器裝備上，中國艦艇一定難以抗衡，請問，如果我軍艦艇和戰機直接向中國在仁愛礁海域的海警船開火，並同時派遣海軍陸戰隊佔領仁愛礁。一旦我軍決定發起戰爭，便要能一舉擊沉中國海警船，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軍艦必定赴仁愛礁馳援，一旦在周邊海域遭遇，雙方必定會展開戰鬥。請問，貴國是否會遵守美菲共同防禦條約，和中國開戰，同時此次參與聯合軍演的日本、韓國、和澳洲等國戰艦是否會協同作戰，一起攻擊中國艦隊？」

    詹森司令、日本、韓國、和澳洲艦隊指揮官皆面面相覷，都沒有預料到麥克西羅將軍會提出這種問題，一時無法回答，思考了一下後，詹森司令說：「我國這次籌畫聯合軍演，就是為了演練奪島戰爭，必要時我軍海軍陸戰隊和戰機，會協助貴國進行奪島與鞏固作戰，以我方戰力，我們有信心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如果中國海空軍向貴國開火，我們也會履行美菲共同防禦條約，協同貴國對抗中國海空軍武力的攻擊。」話後，總參謀長麥克西羅的眼光看著日本、韓國、和澳洲的艦隊指揮官。

    「稍等一下，我國的任務是確保南海航運的暢通，和執行南海自由航行行動，在此一指導政策下，只要能確保航行在南海航道上的所有商船、民船航行不受阻礙，我們是不會進行軍事干預的。」日本南海特遣隊指揮官森田中將急忙說明，接著又說：「美菲有簽訂共同防禦條約，而日本國與菲國並沒有簽訂此類的條約，所以我們沒和中國軍隊開火的理由。」

    韓國南海特遣艦隊指揮官金賢秀說：「我國對於南海自由航行行動，所持的立場和日本國相同，我們此行進行聯合軍演目的，是要維持南海自由航行行動，保持正常航運通暢，如果發生航行事故或是海難，我方艦隊必然會伸出援手，協助救難，我國特遣艦隊在執行南海任務中，並沒有包括直接和中國開火的選項。」

    菲律賓國防部長阿奎納上將睜大眼睛：「那麼貴國特遣隊為何要參與奪島演練？又當美軍和中國軍隊開火，而導致正式戰爭時，依據美日保安條約，和美韓共同防禦條約，貴二國軍隊是否也應該向中國宣戰？」

    「阿奎納將軍，我國參與聯合軍演，就是要展示武力給中國看，讓中國軍隊不敢輕舉妄動，清楚的警告中國不要躁進，使他們停止在南海擴張的行動，當貴國執行奪島計畫時，我特遣艦隊可以適時提供武器、彈藥、裝備，給予貴國即使支援。至於是否與中國宣戰，這是我國國會和首相的職責，身為指揮官只是奉命執行而已。」森田中將說。

    「森田司令說的沒錯，中美開戰後，韓國是否參與對中國宣戰，這是國會和總統權責，身為艦隊指揮官就要執行上級的指令，我們是無權妄自做主的。」金賢秀中將附合森田中將的說法。

    詹森司令也急忙說：「身為第七艦隊司令，我需要服從印太司令部的指揮，只要我的上司哈里遜將軍下令，允許開火，我們將會毫無遲疑的對南海的中國艦隊開火。」

    細心的森田中將此時提出一個疑問：「阿奎納將軍，如果中國在仁愛礁部署的僅是海警船，且克制的不派遣軍隊登陸仁愛礁，仁愛礁海域也沒有中國海軍艦艇，光憑貴國的海岸警衛隊船艦，是否能夠佔到優勢，並進行奪島。如果貴國海岸警衛隊船艦無法逼退中國海警船，那就必然要動用到護衛艦或驅逐艦，採取優勢火力方式加以擊沉、或逼退中國海警船，方能進行登陸仁愛礁，這樣推論是否正確？」又說：「中國軍隊現在並沒有派遣任何駐軍在仁愛礁上，也沒有在建立島上永久固定工事的情況下，貴國政府宣稱是奪島戰爭，名義上似乎不妥。還有，中國海警船屬於行政部門，並非正式歸屬中國海軍，貴國若派遣軍艦對中國海警船開火，在國際上便是主動攻擊他國船艦，這是會引起國際各國譴責貴國首先發動戰爭，這點貴國可要仔細考慮執行的後果。」

    聯合司令部司令阿提米歐中將說：「我國在19年前失去了美濟礁，然後10年前又失去了黃岩島，菲律賓人民對中國的擴張感到非常地憤怒，歷代以來當地漁民賴以為生的豐富海域，已經在中國吹沙造島中喪失，漁民再也無法靠捕魚謀生。菲國人民一致支持政府，不惜與中國一戰，也要保住仁愛礁領土。請問諸位將軍，對於我國應該採用哪種方式和行動，才能保住並占領仁愛礁呢？」

    詹森將軍說：「想要在廣闊的南海，集中優勢數量的艦艇與中國海軍對抗，是一件棘手的任務，我國可以考慮，提撥已經退役的華盛頓級巡邏艦數艘，給貴國海警隊使用，同時日本與韓國也已經同意，提供已退役的艦艇和武器裝備給貴國，提升貴國警衛船的噸位與數量，如此才能正面與中國海警船對抗。印太司令部哈里遜上將計畫於下個月與貴國總統密會，會中將討論，美、日、韓、澳洲等國給予貴國的武器裝備方面的援助，軍事援助的細節部份，等會後再行細談。」

    會談至此，菲國將領才鬆了一口氣，有美、日、韓、澳派遣艦隊相挺，對於奪取仁愛礁，和建立永久鞏固工事，造成實際佔領計畫，彷彿看到了一線曙光。

    夜裡，在馬尼拉市區一處隱密的酒吧裡，這裡只招待外國訪客，五國聯合軍演後，大批船艦停泊在馬尼拉軍港進行整補，艦上官兵也樂得利用整補時間到市區尋樂，日本和韓國艦隊中，一些中級軍官曾在以往數次演習中互有認識，便相約在這家酒吧喝酒敘舊，酒吧裡也來了一些尋樂的美軍官兵。充滿異國情調的七彩燈光配合著爵士樂，加上美酒、美女，大多數人都沉浸於這種歡樂中，喝著喝著，眾人臉上都有些醉意。

    韓國和日本的軍官一面以英語交談，一面喝著酒，同時也注意觀察酒吧裡的情況，韓國的宋上尉說：「山田上尉，聽說您曾經在日本駐馬尼拉大使館擔任資訊官，那是幾年前的事啊？我聽說以前美軍在克拉克場和蘇比克灣，駐有大批的海軍陸戰隊、和空軍人員，這些美國軍人經常到酒吧尋歡，喝醉酒的大兵，有些會作出暴力行為例如強暴，吸毒，虐待當地人的情況，等這些大兵撤離後，據說估計留下有15,000名的兒童和他們的母親。山田君，不知您可有留下小孩和他的母親在馬尼拉呢？」

    「宋上尉，可不要胡亂開玩笑，您的聽說也只是傳言而已，不可當真，或許一些美國大兵喝醉酒後，有一些失控的行為，但也沒有您所聽到的那麼誇張吧！至於我，向來嚴守日本軍官的本份和職責，在工作閒暇之餘，到市區酒吧喝點小酒，唱唱卡拉OK，僅止於小醉一場，哪會留下甚麼小孩和他的媽媽？別胡扯了，喝酒吧！」  

    「山田君，聽說您的老家在沖繩，那裏不是也有很多美軍駐地嗎？基地附近居民對於軍機經常起降，發生的震耳欲聾的噪音都非常地反感，基地裡的美軍，不遵守環保法規，隨意的挖地傾倒掩埋有毒害廢棄物，還有很多美國大兵喝醉酒後，層出不窮的強暴事件，難道這都是傳說嗎？」

    「吼！」山田君突然暴怒，大吼一聲跳了起來，將手上的酒杯怒砸在地上，玻璃酒杯碎了一地，在眾人還沒有會意過來前，他頭也不回踉踉蹌蹌地走出酒吧。

     與山田君同行的後藤上尉，實在看不過去：「宋上尉，您就歇歇吧，有美國駐軍的地方，難免就會遇上喝醉了酒，違犯軍紀的事情，貴國不是也有美國駐軍嗎？難道不會發生美國大兵違紀問題，算了吧，不提這些了。山田君的突然暴怒，聽說是，他有住在沖繩親屬的女兒，曾經遭受到美國大兵的強暴，您這麼說起沖繩事情，牽動他內心深層的悲痛，這實在非常不合適。」聽罷，宋上尉才恍然大悟，一直說抱歉，也拜託後藤君回到住宿地後，幫忙他向山田君道歉，其他同行的軍官也紛紛出來緩頰。

    宋上尉說：「後藤君，菲律賓的人民對於，因那些無法到黃岩島、和仁愛礁捕魚的漁民，進而影響到這些漁民生計，都非常地同情，在抗議中國霸權的群眾遊行中，有人舉著標語要中國賠償，有人舉的標語上寫著要菲國政府給予補助，您認為這是要中國全部負責，還是菲律賓政府需要負起全部責任？」

    「宋上尉，您現在是在將我的軍嗎？」宋上尉連忙說不敢。後藤上尉說：「我認為二國的國土糾紛，對於當地的人民都是巨大的傷害，當地國政府自然需要多付出一點心力，總不能對著人民說，你們要的賠償，自己去找中國要，然後政府部門繼續和中國談判。像這種領土爭議問題，即使談判經過10年或是20年可能都解決不了，所以我認為菲律賓政府有權責來解決漁民生計問題，對於那些無法回到固有漁場捕魚，所造成的生活困難的漁民，給予適度的補助。」

    韓國的權中尉說：「諸君可知道，靠黃岩島和仁愛礁捕魚謀生的漁民人數有多少嗎？據我了解，總共有8千多人，滿18歲以上的成年人約有5千人。我作了一個簡單的計算，今年菲律賓的國防預算估計有40億美元，拿出個1,500萬美元，然後給5,000人每人發給3,000美元，不就可以讓這些漁民暫時減輕生計問題了嗎？」這時候有人說：「不說了吧！喝酒，喝酒，等哪一天你去競選上菲律賓總統後再說吧！」一群人轟然大笑，繼續沉浸在美酒和音樂之中。

    馬尼拉的夜晚真是多彩多姿的呢！酒吧裡多的是不醉不歸的他鄉異客，是甚麼因緣，讓這些從遙遠千里而來的過客在此不期而遇，歌舞昇平的馬尼拉夜晚，午夜的音樂聲從沒停歇過，舞池裡翩翩起舞的舞客，踩著輕盈的步伐，曼妙地跳著探戈，沉浸於懷裡溫柔婉約的美女，日復一日，夜復一夜，這午夜裡美妙地音樂聲和優雅地馬尼拉探戈，有如潮水般地，一波又一波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