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映酒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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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梢一抹青如画 03

以一种极度挑衅地方式打破了当时所有针对于女性的定义。

“在这种情况下,她干了一件名留青史的事情。她站在城头上,把裙子掀了。我先提供一点背景啊,那个时候的女人,虽然裙子很大很漂亮,但是她们不穿裤子的,内裤也不穿。所以你们就可以想象那个场景了吧…她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城墙下的人…额…能很清楚的看见…”傅青淮顿了顿,想不出更隐晦地说法了,才接着说:“她指着自己的下身,对着城墙下面的人大喊,你们想杀就杀吧,现在立刻把孩子吊死在我面前都可以,我有这个,想生多少个就能生多少个!”


“我的妈呀…”许仪惊叹道,“这什么暴风操作!那他们杀了她孩子没有?”


“没有,他们吓坏了,溃不成军,后来她绝地翻盘了。”傅青淮结束得干净利落。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没人打《刺客信条》,而且除了余秋秋,另外两个人都没听过这个故事,整个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周衍才问,“那些男人,为什么?就是,为什么会被一个女人的…吓得溃不成军?我能够理解那个场景的确很震撼,但是不至于兵败吧。”


“好!青老师,你现在可以讲课啦。”余秋秋哈哈一笑,“来,从今天起我们给小青柑立个规矩,不先讲个故事不可以讲课。”


许仪插科打诨道:“别啊,我们可以后期剪辑,你实在想讲课也可以先讲,别回头把你憋死了不来了。啧啧啧你到底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故事啊我的妈呀,历史上的人比我们活的豁得出去啊。”


傅青淮跟着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吓住他们的不是性器官,而是这个女人表达出来的背后的逻辑。先说这个行为本身吧,我们以前不是八卦过。女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束缚嘛,就上回聊过女装裤子口袋一点点小,男装裤子口袋巨大对吧。十五世纪的欧洲女装大家可以上网看看,也是把女人裹起来,因为她们的身体只有男人能够观赏,女人的身体是从属于男人的。她站在城墙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掀裙子,这种行为的背后其实是对男性眼光和社会准则的蔑视,来看啊,老娘根本不在乎。可以理解为她直接砸碎了强加给女人的性羞耻。”


周衍从没听说过这个,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饶有兴趣地转过脑袋看着傅青淮,听她继续讲。


“她这一下子,弄得男人想骂她不知羞耻都没办法骂,因为人家不在意。再一个呢,是性这个东西可以被看作一种生殖行为。那个年代,女人是没有生育权的,她们只是一个容器,替男人把属于他的孩子生出来。结果她直接说,我想生多少生多少,就是说其实女人才是生育的主体,男人在她看来是提供精子的东西而已。可以说完全颠覆了那个时候的男人对女人的认知,就直接把人吓着了。”


“本来能生孩子的只有女人啊。”许仪道,“那会儿的人不知道?”


“啊如果你想聊这个,那我可就要说开始讨论宗教和文化了哦…”


“别别,你先把这个说完,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开头我说的‘性’对于母亲的定义。十五世纪的时候呢,整个社会的氛围,就是每一个女人天生就是爱孩子的,爱得要命,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生命。但其实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有见过不喜欢小孩的女人对不对?十五世纪的男人,没见过,女人们都被迫藏得很好。结果卡特琳娜居然毫无顾忌地喊他们把她孩子杀了,又一次超出了他们对于女人的理解。”


“总而言之,”傅青淮总结道,“她这一下子,可以说是以一种极度挑衅地方式打破了当时所有针对于女性的定义。城墙下的人吧,被气的半死,又完全没辙,同时也吓得够呛。我猜测是因为震惊之余不知所措吧,一开始以为是个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小白兔,结果一看原来是个大狮子。”


“好家伙,你这一下子给咱们这话题搞升华了啊。你这个调子定太高我现在有点儿接不住了说实话。”许仪笑着托着下巴,很发愁的样子。


余秋秋在一边哈哈大笑。


许仪按了暂停,喷了好一会儿不适合播的脏话表达内心的激动。


傅青淮有点儿不好意思,”抱歉啊,是不是不该说这个?要不然下回我还是把我能想到的先给你们发一遍。“


”不用!“余秋秋是当初做主把傅青淮叫来的人,果断拒绝,“带感的很,我就爱听这个。再说了,我们的受众本来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独立女性,不会在意这些。”她说着,又侧过头问周衍,”来,我们这里唯一的男性,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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