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朝雲
劉朝雲

喜欢读点闲书,拍拍照片和陪陪娃

毕竟洪水猛兽不可怕,人及人心才是让人无比绝望的事实。上面的只管大局,下面那些跟大局无关者没事也只关心大局,灾难来临惊恐之余不忘大局,成为灾难幸运儿以后不是感谢失职的当局就是感谢佛主,压根不会考虑一下可能的下次灾难突降自己是否还能这般幸运。

小孩子天性使然,既怕水又爱戏水,这个盛夏,作为奶娃党一族,陪孩子玩遍了澳门各大泳池,算是跟水亲密接触最为频繁的一季。陪孩子戏水的间歇,把自己沉到池底,再感受被水猛力上台的奇特现象,真切感受到了水的柔和与生猛。

宁静的澳门与远处红色的珠海会展中心“中国共产党万岁”标语

“Be water !”作为李小龙的武术哲学,本人对武术鲜有兴致,直到前年在香港的街头运动中方才有所了解。

     武术世界里讲求刚柔并举,水看似属于柔的一面,实则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无固定之特征,因时因地因势而变。港人把李小龙作为偶像,但街头的年轻人压根只知道喊口号而根本无法做到“be water”的境界,于是大好局势硬生生演变成灾难性的毁城后果。

与真实的水而非哲学层面的水相关的灾难性后果近日出现在了郑州。时下,最火的水当属老天爷肆意挥洒在郑州街头的雨水。

     作为自己近些年最为熟悉的城市之一,各种视频和图片里的街道,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无数次的经过了那些地方,陌生因为那些明明是自己认识的街道却面目全非了。

     很多人关心了一天或一晚就不再关心了,毕竟中国有那么多类似的城市类似的水患,又或者类似灾难的惨剧已经让他们麻木了,更可能是有关部门也不容许报忧,毕竟喜才是这个国家的所谓主旋律。

     我还在关心,也许是真如一些人认为的本人太无聊,闲的蛋疼所有总是无病呻吟。特别想找个理由替自己翻案,最后还是放弃了。不过在找理由的时候还是在记忆里翻出了一次对洪水暴雨的记忆。

     记得那天是跟家里人一起去地里收土豆,异常炎热的夏天晒得泥土都快冒火星子了。下午太阳渐渐偏西,不一会消失在乌云里,然后是狂风,没有天气预报的当年,纯靠经验判断,父母让自己赶紧回家。但他们的经验如郑州当局一样,时效性还是差了点,我刚走没多远,瓢泼大雨顷刻让山路成了泄洪渠,幼小的身体根本抵抗不了洪水和暴风雨,直接跌倒在已变水渠的路上随水流方向往山下滑去,在惊恐和求生欲下到处抓路边灌木,小手的鲜血很快就被洪水和雨水洗净,压根感觉不到疼痛。滑下一个陡峭的山坡,总算抓到了一根牢固的矮树枝,爬到树下紧紧拥抱着树干,幸运的保住了小命。手里拎着的生产工具早已不见踪影,后来父亲还顺水方向去找过,毕竟那时候几块钱的生产工具对家里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那天看到熟悉的郑州街头暴雨成灾的画面时,不自然地会出现担惊受怕的感觉,或许就是幼年经历留下的记忆形成的特殊反应吧!

     暴雨转移到周边城市,郑州主要街道和设施露出水面,牵动全国人心的郑州就自然或非自然的消失在了网络和新闻中,当年我爸为几块钱的生产工具都要去搜寻一番,郑州那些低洼处的人呢?这事算完了吗?在具备接受新闻资讯能力的这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里,即便是领导已在路上这种套路,现在都不玩了,领导这次去哪里了大家反正都知道了。

水可以无情无意,人呢?

     那些自救互救画面历历在目,可是却被文字玩家描画成了感动主题。自救互救成功者在本人看来都是幸运儿,但一个现代化程度那么高的社会只能回到远古时代靠求神拜佛保平安吗?

     当然,现实确实让人已经无比绝望。在洪水最猛的当晚,安慰郑州的朋友词穷了,最后居然都劝他去信佛了。

     毕竟洪水猛兽不可怕,人及人心才是让人无比绝望的事实。上面的只管大局,下面那些跟大局无关者没事也只关心大局,灾难来临惊恐之余不忘大局,成为灾难幸运儿以后不是感谢失职的当局就是感谢佛主,压根不会考虑一下可能的下次灾难突降自己是否还能这般幸运。

     或许,这个中原大省过几天就有包青天故事成为焦点,一批地方大员丢官去爵,另一批歌德派继续带领人民莺歌燕舞,再过一个月,一切重回正途,唯留我辈空悲鸣!

尝试像水一般的存在,也就是被树立为做人最高境界的圆滑世故。可惜定力不够,压根就无法加入“成功人士俱乐部”。于是只能成为穷书生一般的社会小众,唯余自我拔高的内心世界和自嗨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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