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憨
李铁憨

哲学家

边缘群体,同性恋,不正常的人

问题基因是人类物种的进化关键,而边缘群体是人类社会的进化关键。

我不想按照社会学的那一套定义来阐述边缘群体,我想根据权力在各个时代的分布和发展来说明。

远在人类还是采集者的时候,权力就随之产生,只不过这个时期的权力简单,粗暴。随着石器时代的到来,人类学会利用工具,在自然面前,从采集者越发的想要成为征服者,在此过程中,收获了大量的知识,随着语言文字的出现,知识在权力的作用下产生了话语,

宗教,传说,众神,上帝,编织着人类的梦想和希望;

道德,儒释道,奴隶,封建,资本,各种主义,以不同的方式,在时间和空间上,以人为主体上,指导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不断推动着权力的车轮,碾压障碍,上下而求索。

科学技术的出现为每个NPC提供了跳跃的功能,使得在旧时代的设定中,在遇到高台,障碍时我们只能选择绕路而行之外,有了更多探索的可能性。跳跃,看似简单的功能,却让人类社会有了接近更高层次的能力。

这些都是人类的话语,而这些话语是靠边缘群体在历史的长河中斗争而不断的实现边界的突破,扩展和重塑。而权力分布也从采集时期的简单粗暴,一步步的趋向成熟。

那么边缘群体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在哪个领域,与主流群体相对抗的都是边缘群体。

那么为什么边缘群体可以拓宽人类的边界,而主流却不可以?

因为边缘群体虽产生于主流,但与主流决裂。这种决裂让他们自诞生起就背负了太多的苦难,他们没有舒适圈,对社会现实没有幼稚的乐观也不会对道德有过高的期盼,他们比主流更能看清现实的本质与人生的无奈,出于生存的本能,只能成为战士。

还有就是在现行不成熟的权力体系下,人数众多的主流,在智慧层面总是远远弱于边缘群体,人数偏少使他们更能将个体智慧发挥到极致。

边缘群体是怎样使权力分布趋于成熟的?

可悲的是,大多数的边缘群体都淹没了,是否成功还是有赖于隐藏在主流权力分布下的主流意识,这个意识十分难以捕捉,除非是在时间轴上来自于未来的人才会先验先知的觉察到。所以,历史上边缘群体的成功更像是随机的博弈和未来有意的安排。

而成功的边缘群体在重塑了人类边界的那一刻起,也就理所应当的被纳入了主流,成为其一部分,比之前更完善的一部分。而新出现的边缘群体则重复着这个循环,不断挑战,重新认知,将人类边界这个圆拓展的越来越宽。


为什么我想着重论述同性恋这个边缘群体,是因为在新时代的权力斗争中,相对于同性恋在人类数量上的比例,他们的表现十分亮眼。

我先试着提出几个问题。

同性恋是不是不正常的人?

首先,在繁衍问题上,虽然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同性恋也可以为人类生育,不过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是放弃生育的。其次,在历史上,甚至是当下的某些区域,在法律上判其有罪,在道德上对其谴责,他们明确的被判定为需要进行改造的不正常的人。他们气质上的反差让人厌恶,他们淫荡放纵的生活挑战社会的底线,他们出格的言语举止被视为疯癫。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不正常来自于对主流认知框架的冲击,甚至颠覆,在一个二元论的世界中,同性相恋是个大爆炸,女权被纳入主流,因为他们要求的仅仅是平等,黑人被纳入主流,因为他们诉求是消除歧视,同性恋如果被纳入主流?那么对社会是不是一个大灾难?大混乱?主流在这样的恐慌中,或惩罚,或无视,或驱逐,或尝试同化。

其实,根据荣格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的理论,人生来就拥有男女两种气质,同性恋绝大部分是阿尼玛阿尼姆斯在内在与外在的表现差异而产生的,本质上同异性恋并无差异,不同的就是同性的二人之间角色身份是在流动变化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也是这个群体为什么可以有如此亮眼表现的一个原因。所以在这个角度上看,他们很正常,只是主流的认知太滞后了。

不过,无论在理论上如何正常,在现实中,话语权掌握在权力的手中,权力说你正常就正常,说你不正常就不正常。

同性恋是否能被纳入主流?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时间快慢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自身。女权,黑人被纳入主流是有妥协的。他们本可以达成更好的谈判,争取更多的话语,却因为自身的局限而做出了无奈的妥协。是的,边缘群体有天然的劣势,就是在重压下很容易绝望和堕落。他们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这些负面的情绪一旦让主流抓住把柄,就任凭哀哭万分,也难自证清白。

新时代的同性恋群体的同质化现象越来越严重,趋于一致的审美品味,自命不凡的鄙视链,对欲望的过度纵容,因恐惧被批判而对外界的过度批判,这些对自身的不认同和对群体的不信任极大的延缓了被纳入主流的时间。

如果他们可以在各自的领域积极的发挥自己的生产力,稳定的接受权力将自己固定在生产关系上。在道德上,使自己的言行举止有着对主流的尊重,让边缘群体的智慧慢慢的深入主流,根据权力的性质,他们不仅能被纳入主流,还会有相当的话语权。


不正常的人指的是畸形,需要改造的人,手淫者。这是根据17-18世纪提出的概念,在21世纪本质上依然发挥着作用,当然边缘群体属于不正常的人,不过新时代的我们会逐渐发现,这种不正常恰恰是正常,当下的正常恰恰是不正常,在我们监禁不正常的时候,发现学校,公司,银行等无时无刻的同样在监禁着我们,封建主义靠“夺取”空间上的土地所有权来监禁,资本主义靠工资掌控你的劳动时间,把你牢牢的固定在生产关系上来实现监禁。如果我们是正常的,那么为什么要被监禁,如果我们不是正常的,为什么总是想要逃脱监禁。我们不喜欢被监禁,但是权力越来越趋于搭建好一个全景蔽视监狱,老大哥是不是已经在路上向我们招手了?

老大哥是不是权力的乌托邦?

绝对不是,权力的乌托邦我试着构想下,应该是,主流的边界已经达到并超过了某个边界,每个个体既是边缘群体也是社会的主流,以国家主体为主的法律惩罚体系退居其次,以个体自治和群体监督的方式不断的去同化,如果你有危害群体的行为,你不用被法律惩罚,一种反全景蔽视监狱的形式会注视着你,群体监督并孤立你,但不会驱逐你,因为这个时候的社会有足够的能力去纠正这样的小问题,并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那么我们如何迈向这样的乌托邦?

人类为了生存和繁衍想要从不正常迈向正常,却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束缚,我不是否定人类的生存和繁衍,而是在斗争的关键点上,绝大部分的人类为了生存和繁衍放弃了自己的初心,那么人类的初心到底是生存和繁衍还是由不正常到正常?我敢肯定的说,如果人类仅仅是为了生存和繁衍,那么现在依然光着屁股,在荒野流浪。而正是人类发出由不正常到正常转变的祈愿,并且在关键时期,为此果断的放弃了生存和繁衍的本能,我们才能进步到今天。


在火光中,我听到了布鲁诺的高呼,

在珠峰上,殉道者的身躯为我指着方向,

在病床边,福柯讲述在死亡谷的落日中,是如何看到超越善恶的余晖和人生的肤浅。

宇宙的星河中,我们既是微不足道正常的存在,也是可以打破因果律的不正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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