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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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頓疫情筆記99 要快樂生活,彷彿疫情不存在一樣

8/13-8/15 /2022

立秋剛過,炎熱漸漸退去。這個聲勢浩大的夏季就要過去了。

今年的夏天非同尋常,全球都在炙烤模式,波士頓也不例外,超越100度的持續日子比往年要多。波士頓森林多,水多,只要不暴曬在太陽下,偶爾高溫也不會覺得有多熱。往年不過有三五天需要躲炎熱,但今年不知度過了多少個需要躲炎熱的日子。

據說原本不怎麼需要空調的波士頓人出現了空調安裝熱,沒有空調的人從此告別陌生人,成為熟人。

新冠以來,頭一年炎熱搶走了疫情的風頭。

但更搶風頭的,恐怕是人們“不管不顧”地要快樂生活,如阿妹所唱:我要快樂⋯⋯

I 疫情好像還在

疫情好像還在,還有人關注嗎?還有的,比如六月中旬,聽說招喜愛的首席抗疫專家福奇醫生感染了。吃了一輪特效藥,陰了,又返陽了,又吃了一輪特效藥,好了。然後,七月低,聽說招仇恨的高齡總統拜登也感染了,吃了一輪特效藥也陰了,也返陽了,又吃了一輪特效藥,也好了,但遭到媒體健康版點名批評,說他陽性禁足期間依然堅持工作,不好好休息,為國民樹立了一個壞榜樣。這十來天他幹了什麼呢?不知道,只是聽說通過了八個關係國計民生、世界格局與環境的法案,策劃911的恐怖組織2號首領艾曼·紮瓦希裡(Ayman al-Zawahiri)被斬首於萬里之外。1號首領本拉登在他老上司奧巴馬當總統的時候被擊斃。

美國首席抗疫專家和美國總統吃的特效藥,早在四月初感染者已經在遍佈美國各地的指定藥店如CVS、Walgreens 、Kroger和safeway等可以免費獲取,所謂Test to Treat 一站式治療。FDA授權的新冠口服特效藥有兩種:輝瑞公司的Paxlovid和默克公司的molnupiravir。Paxlovid每天兩次,每次三片,為期五天,授權適應於12歲以上任何人。Molnupiravir每天兩次,每次三片,為期五天,授權適應於18歲以上成年人。

除了特效藥,從四月開始,每個家庭可以在UPS網站上登記,免費從聯邦領取四個抗原檢測盒,每盒有兩個。郵費也免。加州製造。除了N95口罩,難得看到美國本土抗疫產品,印象深刻。

至今有幸(也或者不幸)沒見過特效藥的樣子,抗原檢測盒領了一次之後就沒再領。開始是不想浪費資源,然後覺得沒必要,後來完全忘記了。剛剛查看了一下, 那四個到明年才過期,加上小朋友學校免費發的,夠了。

這幾個月,卻是聽到朋友們感染最多的幾個月,但迄今沒有一人嚴重到去住院,都是在家隔離一周左右好的,有的吃了特效藥,有的沒吃特效藥。吃特效藥的少。

我們附近幾家好朋友一個群,竟然絕大多數家庭陽過了,陽過的家庭也有個別家人沒有陽的,被迫為大小陽人們服務,感慨為什麼是自己沒有陽,勞苦命啊!還有一個好友,一家人除了小朋友全陽了,最終小朋友也陽了,歡樂地打破隔離帶實現自由行。芝加哥的乾爸乾媽先後陽了,都是70+的人了,諮詢了醫生之後決定不吃特效藥,從開始的狂咳到一周後自癒、偶爾咳嗽幾聲。乾爸和招仇恨的拜登一樣,陽性期間遠程帶病工作,既不休病假,也不佔用度假時間,打算把度假時間留著真地去度假。

哎,進入四月之後,病毒肯定感覺越來越鬱悶。上上下下的人都折騰了,每日感染人數也很多(剛剛查看了一下,麻州一周平均感染1500人左右,死亡個位數),可是人們越來越不怕,它也變得越來越不可怕。

四月,在某城是個殘忍的月份。畢生不敢忘。

四月,在另一個天地,也可以變成一個破冰的月份。看似輕易,卻不知托底的是多少世代人們的智慧、抗爭和維護,令人敬畏。

II 我要快樂

當新冠不再可怕,人們也越來越不怕,“我要快樂”的願望越來越不可阻擋。

要快樂,首先建立在一定經濟基礎之上。一是新冠期間消費下降,加上疫情現金補助,人們積累了一定積蓄,疫情限制措施全面開放後有強烈的消費衝動。二是美國經濟強勁復甦,工作機會增多,就業率提高,失業率下降,工資水平也普遍提高。美國勞工局七月初(8日)發布的6月份就業數字,非農新增就業人數為37.2萬人,大幅優於市場普遍預期的10萬人、更優於道瓊公司預測的25萬人。失業率則是維持與5月一樣水準的3.6%。勞工局八月初(5日)最新數據顯示,美國7月非農就業人口增加52.8萬,超過市場預期的25萬,創今年2月以來最大增幅,就業人數連續19個月增長。7月失業率降至3.5%,創2020年2月以來新低,就業市場回到疫情前水平(https://wallstreetcn.com/articles/3666898)。

要快樂,是人們努力恢復正常生活的渴望,也是疫情緩解防疫措施松绑後的自然反應。麻州的各種實質限制逐步解除,人们的自我思維限制也在努力逐漸解除。在繼飯店酒吧健身房等完全開放以及室內強制口罩令解除之後,今年夏天麻州大型集會也在疫情後重啟,各種周边游玩和度假旅遊超級火爆,熱度完勝今年的炎熱。

夏季,波士頓及周邊許多衛星城鎮的免費戶外演唱會及電影回歸。傍晚或週末,帶上野餐毯子或椅子,帶上零食,攜兒帶女,或三五好友,在河邊、湖邊、公園或庭院的草坪上,欣賞音樂、電影、美食和涼風。今年回歸的最盛大的戶外音樂會莫過於獨立日的傳統音樂會了:Bosotn Pops。

查爾斯河上的独立日焰火也再次燃放。在劍橋住的時候,每年都會步行去MIT河邊看獨立日焰火。年年如此,只當尋常,搬家到郊區後也就不去了,覺得與其勞苦奔波挨擠地等待那一瞬間的燦爛,不如在家悠閒地看電視吃美食好了。誰知接著又是新冠三年,被動沒有焰火看,被動沒有摩肩擦踵的煩惱。於是無端想念查爾斯河,想念查爾斯河上綻放的焰火,想念人山人海的熱鬧。我想,肯定有很多人也如我一樣吧?當我提議今年去看焰火時,全家竟然一致通過。我們傍晚開車到Alewife 地鐵站,坐地鐵到查爾斯河邊。我們很多年了沒坐地鐵了了,竟然有了幾分新鮮。雖然戴口罩已經成為自願選擇,地鐵中至少一多半還是戴著口罩,甚至很多人戴著KN95級別的口罩,看來還是有不少人和我們一樣謹慎(Sam 除外,是我強制要求他地鐵內戴上的口罩)。河邊等待焰火的人們幾乎達到了疫情前水平,雖然大家還是比較自覺地有一定間隔,但人群依然密密麻麻、熙熙攘攘。天色未暗時,河邊已經很難找到一個空地了,人們只好到後面草坪上坐了,不過其實並不影響看焰火。安保比往年要嚴很多。當地警察、州警、軍警都在,而且不時有走動巡邏的荷槍實彈的軍警,天上也有直升機在執勤。上午芝加哥在獨立日遊行時剛剛發生槍擊案,波士頓獨立日集會的安保應該壓力不小,但這阻擋不了強大的波士頓人的熱情。當年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發生後,波士頓依然年年照常舉辦馬拉松,人們依然年年去圍觀加油,只有2020年新冠疫情最嚴重的一年停過一次,那是擁有124年歷史的波士頓馬拉松賽事首次取消,不過2021年就延期舉行,2022年就重回4月如期進行了。當獨立日的焰火騰空,人們一片歡騰。焰火中出現一個笑臉造型,人們情不自禁叫好,歡呼,身邊一個年輕人大喊:give me another smile!(再給我一個笑臉!)果然又來了一個笑臉,彷彿許願成功一樣,她大笑、大聲歡呼,她的小夥伴們也和她一起大笑、大聲歡呼。“Another one!”更多的人在喊。也不知道舉辦者、燃放者和人們心有靈犀還是巧合,笑臉接二連三地出現在摧殘的夜空,彷彿在慰藉人們的心,也彷彿一個充滿善意和希望的信號。

曾經因疫情中斷的一年一度的Revere Beach國際沙雕節也回來了。7月22-24日,非常炎熱的週末。疫情前我們常常一去待一天,在海邊盡情玩,等到日落才回。今年白天太熱,傍晚孩子們又有游泳課到七點,猶豫著去不去。週六,不想再等了,決定下課就去海邊。想著或許晚上人少,也涼快。疫情錯過了沙雕節好幾年,終於回來了,想任性一次。結果,如此完美。路上,我們趕上了最美的晚霞。到了海灘,雖然車流如潮水一樣湧入,我們還是找到了距離海灘非常近的完美停車位。一路聽著演唱會的歌聲,來到沙雕旁邊,就近找到一塊空地剛剛坐下,某先生脫口而出:今年沒有焰火嗎?我問:往年有焰火嗎?因為以前總是日落而歸,不記得有沒有焰火了。話音剛落,砰的一聲,絢爛的煙花升騰在海面上,人們紛紛站起來歡呼。就這樣,我們又遇到了美麗的海上焰火,悠哉而愜意地坐立在沙灘上欣賞。而後,欣賞藝術家們的沙雕作品,品嚐從NH遠道而來的豪華冰激淋。不知不覺將近半夜,商家開始收攤,警察開始提醒大家不要靠近海水,可是很多大人孩子都意猶未盡,流連在海邊人行道的矮牆旁。樂天說,明年再來吧!

小朋友們的暑假,恢復了各種camp活動。八月,人們紛紛在開學前和孩子們一起度假。雖然還有很多人比較謹慎,寧可選擇當天可往返的家庭短途旅行,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放飛,天南海北地縱情旅行,以及大規模的群體hiking和野餐。今年的餐飲業、交通業和旅遊業應該收益不錯。

最近,連免稅週末也回歸了,激起了一大波購物潮⋯⋯

如果街頭或室內看到有人戴著口罩,見怪不怪,沒有人像疫情之初那樣“歧視”戴口罩的人了,口罩已經成為一種自願的選擇,也成為一種日常的無人訝異的存在,如同夏日的太陽帽一樣。不同的是,一種遮擋或許出現的艷陽,一種遮擋或許出現的病毒。

是的,病毒依舊在,它已經改變了我們的生活狀態,已經嵌入了我們的生活之中,熟悉到幾乎視若無睹,防範措施已成為老生常談,最壞也不過是中招,而中招也不過是在家待幾天,根據個人情況選擇吃特效藥還是不吃特效藥。

反正,要努力、盡力快樂生活,彷彿疫情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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