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

最近轟動全國的“唐山打人事件”讓很多人重新思考如何制止暴力，更激起了大量關於流氓當道，惡勢力橫行，性別平權，還有旁觀者是不是冷血之類的討論。這幾天我在網上觀察輿論發酵的過程，不得不為這樣的悲劇事件感到慨嘆。

關於這類“壞人打好人”的暴力事件，其實在澳門也並不陌生，我印象比較深的是2013年十月初五街一名水果檔檔主被大陸來的醉漢揮拳打死，還有一宗是2021年關閘一名超市女店員被兩個不肯戴好口罩的外勞毆打，儘管這些事件曾經轟動一時，但這種好人無辜被殺被打的事似乎很快就被公眾淡忘，大家都忙於關心來澳旅客人數或賭場收益有多少，對各種離奇古怪的罪案卻有點麻木了。

瘟疫令澳門的旅客大減，近來大家都為經濟低迷而憂慮。前一陣子我跟一位退休多年的長輩敘舊，談起對市道不景的擔憂，他提出了一番令我意想不到的見解，他說：“難道你不覺得現在街上少了旅客但也少了惡人嗎？以前在賭場附近的街道，總有一些滿臉流氓氣、舉止野蠻無禮的外地人三五成群在不知搞什麼，那幾年我總是看這些人不順眼，擔心他們會影響治安。但其他人即使不是從事博彩業也會把這些外地人視為老闆或大爺，整個社會都對某些人和事忍氣吞聲，生活的安全感大降，這樣又怎麼可能是正常發展呢？現在可好了，這些人都消失了，讓社區變得寧靜，走在街上都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因為少了那些惡人在吞雲吐霧，我的心情不知有多舒暢呢！”然後老人家就開始大談七十年代澳門的社會生活情況，當然都是懷念以前的民風淳樸，日子過得簡單而快樂。我並不介意聆聽這類私人回憶，總勝於胡思亂想、傷春悲秋，為自己不可能控制的未來而發愁。

這幾日仍在追看唐山那宗新聞的後續發展，其實都不是新鮮事了，但每隔一段日子就出現一宗，真是令人痛心。惡人那麼多，暴力傾向這麼嚴重，問題出在那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