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
水青

酷兒,鱗翅目,寫一些愛與性。

流動對白 零

我太喜歡聽她把美好性愛講成文學,太喜歡她描寫情不自禁

在大山上翻滾跑跳睡午覺,肌膚和衣褲都夾帶青草泥塊,山行間遇到登山者都能恬笑打招呼,一下了山頓覺彆扭,城市看起來太整潔,我扞格不入,人們穿著大地色系的時裝,而不是真的把大地沾染在身上,這樣是髒。

孟璟說她一次在山裡打野砲,覺得自己像獸,餓慾的狂潮,殘喘、咬齧、吞嚥,搖落的楓香葉都變得粗鄙起來。

我太喜歡聽她把美好性愛講成文學,太喜歡她描寫情不自禁,趕緊追問心得,孟搖頭:「累翻,扎好衣服還要下山。」,我只能笑得東倒西歪。

後來為何分手?孟說那時不懂的現在已明白,所謂「熱戀過後的消退」或「沒了新鮮感」都解說得不夠詳盡,更多是「發覺界線一直被侵犯」。

「一開始覺得被寵挺好。」

孟雖不像她前任B那麼犬系,依然用她的愛法好好愛著對方。

「只是我不需要那麼多,太多了,什麼都想為我做,我不是幼兒欸。也不要那麼頻繁相見,不要所有的空閒都有他,我要有我自己的空間。」

這番話孟當初還沒悟得,只覺越來越厭煩B,越來越不想報備,連過節默契與儀式感都無心維繫,最後B困惑又受傷的千字質問真正耗竭她,無愛的戀愛,不如散了。

「可是孟,打破你們之間的默契,違背關係裡姿態的一致性,對方很難不受傷。」

所以才要分手。長痛不如短痛。

孟璟開始不確定B的那些送禮與驚喜,到底是想讓她開心,還是想讓B自己開心?是在給予愛,還是企盼著給予之後可以獲得回禮,被愛回去?

都有吧。我們僅能用自己所知的姿態去愛對方,約定要綑綁起來,效忠彼此,合意的話就無妨。

「那天下山時驟雨,我在石梯上滑跤,包包跟褲管都髒掉了。」

孟說B見狀趕緊跑去攙她,滿臉擔憂的望進她眼裡。孟看著他笑開,「沒事,你太誇張。」

太多了,而後來不及跟他好好講,吳孟璟對那人的愛就用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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