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嫩の怪奇物語
A嫩の怪奇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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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年前的轟天巨響

每每看到還是很感傷

最近開始搞起了youtube頻道,所有的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像是素材的蒐集、文本的撰寫、影片的編輯跟連接甚至是影片縮圖的發想都是全新的體驗,說真的,youtube真的不是像許多人腦海中的那樣簡單,實際做了之後才真正體會到。

這篇放上我最新一期的影片的文本吧,影片如下,喜歡看文字的也可以把這篇文章讀完。

A嫩自己的youtube頻道新影片



麥當勞爆炸事件

當時資料照

31年前的一個轟天巨響,把全台灣人們的情緒給炸了個粉碎,恐慌的氛圍也隨之瀰漫在你我之中,但也正是因為該事件的發生,社會大眾對公安問題的危機感終於獲得實質的提升。


惡意取財的通知信

真正的台灣英雄

楊季章,我們今天故事的主角,時任台灣防爆小組的成員之一,小時候的他,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同時也非常的體貼人意。

楊季章父親「楊文光」

湊巧的是,父親楊文光也是替台灣付出大半歲月的警職人員,從國安局退休的他,服役生涯當中更有著長達10年在總統官邸進行防爆業務的紀錄,而楊季章也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之下,將自己的人生志向押注於警察志業上,卻沒想到,他最後也因此這樣殉職在他最愛的工作之中。

西元1992年的4月28日,對於許多人來說是個一如往常的一天,當天,下午2點40分,台灣麥當勞總公司先是接到了一通不明男子的來電,他在電話中刻意地壓低音量表示:「台北市信義路世貿過松仁路,第一支電線桿底下有字條,趕快去拿,不然會出事!」。

該事件的恐嚇字條

麥當勞的管理層此時雖然感到半信半疑,但還是派了一些員工趕到通報的地方四處找尋,片刻之後果然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今晚十點前若無準備現款六百萬,即刻執行極端報復!」。

在場人員赫然發現上頭的字跡有所貓膩,他們驚訝地發現,對方明顯利用了尺為媒介,一橫一豎的書寫方式更是為了避免留下筆跡的最佳鐵證,種種蛛絲馬跡可見,他在犯下此案之前早有預謀。

而麥當勞作為一個1984年引進台灣的外國速食店,此時雖然已經在台灣營運了8年之久,但第一次遇到這種恐嚇案的他們,在事件發生的一開始也免不了手忙腳亂,高層的主管們分成了兩派人馬,分別持著報警或是將其當作惡作劇的兩種說法爭論不休。

但匪徒顯然沒有想要給他們喘息的空間,第二通恐嚇電話再度打來,對方表示在四維路停車場留有字條,接收到消息的麥當勞人員各個如臨大敵,隨即派人前往確認。

接著,果然發現了一個塞有紙張的康貝特空瓶,這次歹徒直接挑明其目的,他表示已經在麥當勞的民生東路店放了一顆炸彈,如果不馬上準備600萬的款項作為代價,後續造成的嚴重傷亡自行負責,最重要的一點,他要求全額鈔票必須皆為舊鈔,如此一來,便可以減少更多警方可以掌握的線索。


貫徹任務,卻英勇殉職

不久後,警方快速地抵達現場,民生東路店的員工在天花板上發現了疑似炸裂物的物品,根據外觀得知是一個茶葉罐,上面貼著聳動的字樣寫著「炸彈勿動」,當時,身為全台唯一處理爆裂物拆除工作的保一總隊,立馬派遣了刑事警察局的「特殊事件處理隊」前往執行任務,他們使用了手持X光機掃描目標物,得知了該炸彈是「水銀抗動裝置炸彈」,在場所有聽到這個資訊的警員,各個面面相覷,所有人的思緒也被催化至最緊繃的狀態。

水銀抗動裝置

在鑑定該出該炸彈的類型之後,當日正逢執勤的防爆隊員楊季章深知它的危險性,便立即要求所有的圍觀群眾跟其他警方同仁退出封鎖線之外,在片刻的緩神之後,他帶著堅定的眼神向同仁們說了句:「今天我值日,就由我來吧!」

但真正讓人感到絕望的不是大伙的衝勁無處宣洩,而是當下感受到的危險氛圍以及死亡感受,7點5分左右,楊季章穿著老舊的防爆裝備準備進行拆解的業務,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懸著一顆心地暗自替他打氣加油。

拆解的過程極其緊張,在旁的同仁為了替楊季章分擔壓力,更是不時地表達隨時可以接手的意願,但為人非常有責任感的楊季章則是數次拒絕,並執意親身完成任務。

楊季章作為此次任務的執行者,自然是知道該次任務非常地不容易,其主要原因還得先稍微介紹一下水銀抗動炸彈究竟為何物,它是炸彈多種類型的其中一個,主要的原理利用了水銀在容器當中具備的流動性,藉此達到觸發的機制,也因為這種特性的關係,普遍會將其形狀設計成長條型的玻璃管狀,只要一經晃動,便很有可能導致水銀接觸到兩端的電極,接著,便會引爆炸彈,話已至此,你就可以知道這玩意有多麼危險了。

爆炸的威力驚人

但悲劇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拆解作業進行到一半的時後,楊季章因為不幸觸發引爆的機制,炸彈瞬間爆炸開來,這個意外來的又猛又快,楊季章躲避不及,雙手當場被炸斷,內臟嚴重震裂,而他的身軀碎片也因此噴飛在店家內的多處地方。

在旁的其他同仁們,起初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震懾住,但回過神來來還是迅速的對楊季章進行搶救,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在面前受到如此可怕的遭遇,換作是誰都很難接受!

但無奈的是,楊季章在被緊急送醫急救之後,於晚間8點仍然因為傷勢過重,被醫生宣告不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轟炸襲來

楊季章的離世,並沒有替這個災難性的事件畫上句號,嫌犯內心設想的劇本竟是越演越烈,麥當勞民生東路店的爆炸案發生後沒多久,當天晚上9點,食髓知味的嫌犯更是大膽地再次撥打恐嚇電話電話給警方,這次的地點位於信義路往台北世貿、過松仁路對面第一支電線桿後方的草叢中。

晚間11點30分,這次警方決定以水炮引爆炸彈,隔日,4月29日下午2點,麥當勞的永和店二樓的男廁所中,這次的地點一樣是在天花板上方,麥當勞的襄理陳建中、店員杜家慶被炸成輕重傷,接著,麥當勞林森北路店也傳出有炸彈的消息,疲於奔波的警方在晚間六點再度以水炮引爆炸彈。

一夜之間,全台灣人因為這一波駭人的炸彈爆炸事件恐懼不已,麥當勞高層火速宣布停止當時全台的57家門市營運,發誓,要將損失降至最低點並防止歹徒再度犯案,恐慌的氣息此時在許多人的心中蔓延,與麥當勞同類型的速食業者“肯德基”也馬上宣布跟進,暫時將全台灣的門市停止營業以避免遭受牽連。

但不願與惡勢力妥協的正義感在此時爆發,麥當勞的總公司寬達食品在開會討論之後,向社會大眾宣告絕對不會與犯嫌妥協,接著,更是將懸賞金額從600萬提升至1200萬,搭配警政署的1000萬破案獎金,總計2200萬的破案獎金創下了當時的台灣破案獎金紀錄。


困難的偵查之路

楊季章的不幸離世,並不代表事件就會因此終結,接續而來的是更為繁瑣的辦案過程,警界在痛失一名優秀的人才之後,選擇以刑事偵辦的方式替他復仇,希望能夠早日破案來告慰楊季章的在天之靈。

但案件的偵查之路可謂是困難重重,礙於當時那個時代的鑑識技術仍未優化,雖然已有指紋蒐證的應用,但只依靠人工一筆一筆的比對,要在全台灣幾十萬筆役男的資料中比對出來,說實在,根本就是一項浩大的工程,許多基層的警力人員也因此被折騰的痛苦不堪。

另外,考慮到製作炸彈的技術層面的話,就必須全面的針對那些具備軍方背景、特種部隊出身或是登記在案有能力製作炸彈的可疑對象進行調查,但在繞了一大圈之後,遲遲都比對不到可能的嫌疑犯。


真兇逐步浮出水面

事件起初的偵辦進度一度延遲,搞得整個社會大眾都非常的提心吊膽,但所幸警民合作的力量在此時發揮作用,基於前面提到的麥當勞與警政署祭出的高額破案獎金的關係,來自四面八方的線索從一開始就如同雪花般的飛來,在排除了多數謊報或是捕風捉影的訊息之後,1名可疑對象就此進入警方的視線當中。

主嫌陳希杰

根據1名線民提供的線索得知,陳希杰和他借了店鋪後方的倉庫作為私用,但陳希杰詭異的舉動以及隱密的作業過程,還是讓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接著,在看到了電視新聞出現的茶葉罐改裝的爆裂物之後,更讓他篤信了自己懷疑的真實性,陳希杰極有可能就是該起恐嚇案的主嫌。

確定了嫌犯的基本資訊之後,接著開始鎖定陳希杰的行蹤,終於,警方決定對陳希杰進行抓捕,希望將他帶回警局了解更多事情的真相,但狡猾的陳希杰充滿警覺性,異常亢奮的他在警方第一次對他進行抓捕的時候,彷彿嗅到了危險的氣味將至,竟然徒手爬牆到旁邊的另外一棟大樓,接著再搭乘電梯下樓,這時候,讓人哭笑不得的一件事情發生了,原來,當年警方所掌握到的陳希杰的照片是國中時期的樣貌,而他竟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從警察旁邊走過,對比這份從容的態度,義憤填膺的警察們顯得格外諷刺。

第一次的追捕過程雖然以失敗告終,但卻減緩不了警察替夥伴報仇的決心,接著,再掌握陳希杰的行蹤之後,發現他逃亡到了新北市的新店明潭山區躲藏,他起初窩藏在一處空屋內,沒料想,該屋的屋主突然回來,嚇得他只能狼狽逃離並在山裡搭起帳棚,急於破案的警方甚至找上了陳母上電視向兒子溫馨喊話,陳希杰只是寫了封信投遞給警政署長,信中字字毀恨,他表示只想勒索錢財並無意傷人,但無論警方如何向他喊話,他就是死活不肯投案。


抓捕歸案的內心獨白

共犯潘哲明(圖源:取自東森新聞)

1992年的5月16日,根據警方掌握的線索,確認了陳希杰躲藏在同夥潘哲明的家裡,警方決定對他進行第二次的抓捕,但懼怕他手上持有炸彈的關係,若貿然選擇攻堅,對方引爆炸彈恐怕會造成大規模的傷亡,所以,此次行動對於警方來說更是至關重要。

行動開始之後,警方先是集結了一隊拿著防彈盾牌的特功警察,一行人戰戰兢兢的靠近嫌犯的躲藏之處,他們更是找來了1名號稱“無鎖不開“的鎖匠開門,但他們並未告知鎖匠事情的緣由,該名鎖匠看到一團特攻警察異常緊繃的狀態,也逐漸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在他迫切的追問之下才知道屋內躲藏的是炸彈客,挖靠,這個反轉差點沒把鎖匠師父給嚇破膽,平時技術精明的他明顯受到了驚嚇,雙手都不自覺的抖動起來,最後硬是花了半小時才打開房門,接著,警方以閃電般的速度壓制的陳希杰及潘哲明倆人,至此,事件終於宣告偵破。

抓捕陳希杰之後,經過一段時日的訊問,這才發現到他的犯案動機竟是為了一個很簡單的理由。

對,陳希杰為了與菲律賓籍的女友結婚,但因為他自己缺錢,便把腦筋動到了壞主意身上,他最後選定了麥當勞為作案的目標並以全台第一家門市民生東路店為起點,但從來沒有過製作炸彈背景的他,究竟是怎麼學會該門技術的呢?

警方一開始懷疑他的背後還有幕後藏鏡人,哪裡有可能一般的外行人可以憑藉一己之力製作出這麼可怕的東西來,但警方這時候靈機一動,隨機對陳與潘兩人進行考試,要求他們從頭到尾演練製作爆裂物的過程,這才發現原來他們真的是靠書本提供的資訊學會製作炸彈,看到這種神奇的事情,我只覺得他們雖然很聰明但似乎用錯了地方。

等待所有的蒐證完畢,法院在進行半年多的審理過程之後,雖然一開始被檢方求處死刑,法院最終判定犯嫌雖有犯案之實,但並無殺人之意圖,最後判處陳希杰無期徒刑、潘哲明15年又6個月的刑期。


後續的啟發與改進

該起事件雖然落已經幕了,但其對整個社會大眾帶來的影響卻是非常深遠,像是...

第一點最明顯的就是全台灣的相關速食業者,都開始將廁所的天花板採取密閉式的設計,一般人無法任意開啟,這樣一來可以避免有心人士放置危險物品的機會。同時,大量的在店內安裝監視器,以確保大家的人身安全。

第二點,則是防爆人員的相關配備因應此事件也獲得提升,台灣對防爆意識的啟發最初也是源至於歐美,1970年代的全世界各地陸續傳出多起爆炸事件,台灣政府也開始設置相關防爆類型的科別,刑事局底下陸續成立防爆科、特殊事件處理隊等相關組織,但最後卻是因為楊季章的悲痛犧牲之下,全面地汰換舊式的防爆配備以及添購防爆機器人,直至今日,警方在應對恐攻類型的事件發生時,更大程度的採用防爆機械手臂來執行任務,這個改動也大大地降低警察人員的傷亡,但,這個制度層面的優化,卻是建立在那些過往因公犧牲奉獻的警職人員的鮮血所換來的。

而特一隊隊員楊季章,在此次任務之後被被追晉一線四星分隊長,政府發放撫卹金700萬元、麥當勞也提供200萬元的慰問金,但在多的錢都換不回楊季章的平安歸來,雖然保護了許多社會大眾的人身安全,但他的離世卻讓大家的心理掀起了更深的感觸。

楊季章成為第一個入祀忠烈祠的警消人員(圖源:由 smartneddy - 自己的作品, CC BY-SA 3.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2717917)

楊季章的父親楊文光在痛失愛子之後,主動向當時的內政部部長黃主文拜託,請求將楊季章入祀忠烈祠,這個請求等同是打破了以往的先例,但基於楊季章的無我犧牲奉獻精神,1998年內政部修改忠烈祠的入祀規定,楊季章也成為了第一批入祀忠烈祠的警消人員。


多年之後,楊文光依然以他親愛的兒子為榮,


但事過境遷之後,他再也沒有踏進過麥當勞半次,


深怕那傷心的回憶,會再次勾起1992年4月28日的畫面,


他依稀記得...


兒子對自己親口說:「今天早點忙完,就回家陪你了」。



總結

故事完,做完這個影片的瞬間,心理還是有股酸酸的感覺,儘管許多人都嘲諷台灣是座鬼島,但我們能有今天這個生活便利、安全環境的空間,真的都得感謝那些過往犧牲自己的人所帶來的貢獻,希望他們在天上一路安好,也祝福看影片的大家都能夠越過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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