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容者
寬容者

譯者

詛咒與讚美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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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幻觉,俱乐行动,不出其圈,立场可能。一切正反,必须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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僾见本质,不必练习。终日躺平(allongé),时时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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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切者,使我与此世界不合,同体我也。我所习以经验,微也。我之失望先我,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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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存在也,一不克的快乐(indéniable ),以知乎我等所为之一切无任何基实(base réelle),以知乎夫一也犯与不犯(commettre )。


夫然而也,于日常行动中,我等也,与虚空妥协,即也,时而,我等以此世界为实,时而我等以此世界为虚,偶尔同时,我等以此世界为虚实。我等也,混淆纯洁的真理与卑污的真理,夫此杂烩者,哲人之耻也,活人之复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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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暴病也(les maux violents ),标记我等者,闷病也(les maux sourds),滞病也(insistants),宽病也(tolérables),夫等为我等日日常常(train-train quotdien)之一部也,用心收割我等,如时间之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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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之后,无人可能,照顾绝望,无以不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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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也,有趣有用,不过年轻。夫老者,显然也,最担忧者,其友长寿于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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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可设想一切,预测一切,除了我等可堕落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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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者尚系我于万物,夫也一祖传之渴望,夫祖先也,发动好奇,关心存在,至于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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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也,我等相恶于洞穴黑暗腐臭中!显然也,夫洞穴画家,艰难维生,无意永存同类肖像,以其偏爱动物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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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弃神圣……”出乎意料,我已能大放如此荒谬!我必须有一借口,我未绝望于发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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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音乐,一切也,皆谎言,甚至也,孤独,甚至也,狂喜。正义也,音乐,更好也,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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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也,何等简化一切!向公共书库,我求书四册:其二者,字太小,去之,未验;第三,太……严肃,卒读也。取第四,心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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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可能自负以我等既成,但我等应当更加自负于我等未成。此自负,当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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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以其陪伴,你也,精疲力竭,以必需之自制,以免之伤于小小影射(以免之伤于一切),你也,保留到底,空虚失利,不满也,既以其,也以自己。自责也,以赞其观点,以如同无耻犹豫,自卑也,以未有发作(explosé),以自屈一敏感练习,如此费力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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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也,我等称呼阿狗阿鼠为有死者(mortel)。正义乎,人类窃此特权?说到底,死亡者,非人类其发明也,自以为是死亡其唯一受益者,狂妄之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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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也,渐渐衰退,赞美也,点点消失,以我等不惜,以责难有利。夫也,正义:赞美也,我等常常不配,责难也,照明自我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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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天然佛教,我当持之以恒;我天然耶教也,我绝之生存(cessé de l’être ),于我之“初春”(première jeunesse),当时也,若知乎终年歌德书信于泽尔塔有直言曰:“夫十字架者,天空之下形貌最丑陋者也。”,我也,当发扬其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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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也,会话漫漫,精华姗姗。恒也,伟大真理,门口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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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普鲁斯特之过时?夫也,装饰琐事,陶醉冗长,象征风格,文体臭味,诗意饱和,影响积累。夫也,如圣西门染于沙龙娇柔(Précieuses )。再也,无人读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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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书信之名合其实者,或作以赞美,或发以愤怒,简而言之,感以夸张。所以也,夫书信之理性者,皆书信之胎死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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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也,一些作者,不仅迟钝,而且愚蠢。夫相反也,其等译者,更为聪明,更为有趣。夫需思索更多也,以翻译,不以“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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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者也,有作“非凡”以其亲密,必无证据以反自己。愿夫小心留言,愿夫放弃写作,若夫希冀出版“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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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作者,若变舌(changer de langue),如作情书,以外语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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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之也,汝有恨以他者所思,如以自己所思”,伊也,分离多年,当头宣言。于重别时,伊也,有说我以一中国寓言,结论也,忘掉自己,天下无敌。伊也,夫存在之最存在者( l’être le plus présent),最具内力者,简而言之,最具力量者(le plus lourd d’énergie intérieure et d’énergie tout court),最固于自我者(le plus rivé à son moi),可能设想之最自负者(le plus chargé de soi-même),——伊也,以何误解赞美谦让,甚至认为其有贡献一完美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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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僻者(Mal élevé ),如不可存在也,吝啬也,卑鄙也,无礼也,狡猾也,会细微之最,狂喜夸张,吠于玩笑,玩弄诡计,恶意中伤……,其浑身,魅力也,可恶也。下流也,可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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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人之使命也,以完成其所化身的谎言,以达到只是一虚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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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一永久的殉难,一匪夷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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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者也,欲予我等私密丑闻,厚颜依靠我等好奇,以满足其泄密之需。同时也,彼等明知,我等嫉之太甚,至于举之(révé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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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惟以音乐,创作一不灭的默契,于彼此间。激情也,腐朽易,渐降级(dégrade ),如有情之一切,(participe de la vie),而音乐,一精华也,优于生命,当然也,优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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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无味于大秘者(le Mystère),以一切于我如无解者也,何我所谓?因为我活着以无解,我满足以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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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也,指责我,以我旁观,以我袖手,以我厌新(répugner au nouveau)。——“但我不愿改变以无意义”,我回击之。夫也,未明我意。夫也,拿我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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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理所当然,哲学术语( le jargon ),消化(passait )快速,如同黑话(l’argot)。为何也?第一者也,太造作;第二者也,太活泼。两种过度,一种破产(Deux excès ruine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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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度之临终,数月以前,数年以前,言之末日,如同过去。一不存在(posthume)的存在。我惊乎,夫也,几不食,能有续(durer):“我身与心,耗时如此,顽强如此,以为一体,未能分离。”


若也,夫无将死之声,是也,长久以前,夫不再如活人(il n’est plus en vie)。“我也,一覆烛”,此说也,夫谓其临终变化之最正义者也。当时也,我提醒奇迹之可能,“必须也,许多奇迹”,其回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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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孤独,一十五载,萨罗夫的圣塞拉芬(saint Séraphin de Sarow )逢人便呼:“我之喜悦也!”谁也,从未止于相从同类,将荒诞如此,待之以如此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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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于一毁灭的书文,读者作者,相当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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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也,必须敏感,换言之,必须体弱,于是也,词语近我等,且入之,开始焉,一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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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之呼,夫也侮辱之最美化者我等可以也指点一个体或一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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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高潮者,情之巅也;绝望者,相同也。前者也,刹那存在;后者也,终生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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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也,有落雁沉鱼之容,闭月羞花之姿( un profil de Cléopâtre)。七年以后:伊也,很有可能求恩街头(demander l’aumône)。——将永绝你一切狂热崇拜,永克也,你一切欲望者探索双眼之深奥,一笑之神秘,其他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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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存在也:无人可能也,完全空一切(revenir de tout)。失以普遍的失望,无知普遍的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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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者也,莫摧心,皆多余,如音乐,至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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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拉姆斯代表“die Melancholie des Unvermögens”,无能的忧郁(la mélancolie de l’impuissance),若我等信仰尼采。此判断也,使之作者濒临崩溃,其光永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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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事之成,有劬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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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愚蠢路人——何至于此?何设想也,相似景观,于古代世界,如希腊雅典?一激烈的清醒,夫狗才的中间,一切幻觉,皆为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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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也,我等厌恶人类,越也,我等近乎上帝,越也,近乎交流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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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疲劳也,如极端兴奋,此外也,以疲劳,你将倒向理解的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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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耶稣之磔刑(l’apparition du Crucifié)断历史为二,夫夜也,以相同方式,方断我人生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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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切者,如衰老也,如无用也,以音乐之沉默也。夫会也,我等恨音乐,尝以其绝对作为一欺诈。夫也,必须反抗音乐,不惜一切,以我等爱之甚太。无人也,知此危险有过于托尔斯泰,夫也,托氏知之,音乐之使人,以其所欲也。以此也,托氏始厌之,以此也,惧以为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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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放弃者也,唯一种行动者不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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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乎,我等也,设想一市民者无刺客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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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爱也,惟思想之未定者,未至于文字者也,思想之瞬间者,惟以文字为生者也。胡言妙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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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德国青年也,求我一法郎。我开始也,与之交谈,我得知也,夫有周游世界,夫曾至于印度,夫爱好当地街友(les clochards),自认为是其相类。夫也,安然自由于一说教民族(une nation didactique)。我观之乞讨:其气象也,有顺于丐流(il avait l’air d’avoir suivi des cours de mendicit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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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自然也,求索一可能的公式,以满足整个世界,定其选择于死亡,夫有预见也,无人满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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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也,一面德尔菲(Delphes ),一面教科书,一混合也,以霹雳发觉(aperçus foudroyants)与基本知识;一天启者(inspiré )也,一小学师也。何惜哉!夫也,未有忽视知识,夫也,未有一直思索知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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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常常暴怒,以反对一切行为,其出卖我也,无论如何,于我也,其如一欺骗,甚至一背叛。然而也,您继续生气(respirer)——是也,我所为一切者凡人所为。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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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判断也,于夫活人,若是为真,如我等所忍(soutenu),灭亡者也,从未有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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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侃侃计划,我也,忡忡听之,以不能忘乎其寿不过一周。何疯狂也,其独白者,以未来,以其未来!然而也,一出门,如何不思,毕竟也,有死将死(entre un mortel et un moribond),无甚大别?夫制定计划之荒唐,惟后者也,略微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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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一直过时,以其偶像(admirations)。惟也,我等援引他者,不用莎荷(Homère ou Shakespeare),即有可能,如痴如疯(dépassé ou timbr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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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必要时,设想上帝,日用法语。不可能也,基督耶稣。(基督)其言也,未化入语言,极难安于天真或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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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问人类,如此长远!病态爱好,走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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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狂怒也,来乎上帝,或乎魔鬼?——有乎前也,有乎后也:否则也,如何释乎其也梦想银河,以目的消灭,其也郁郁寡欢,以眼前星球贫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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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也,如此发奋,为何乎?以重返幼稚园,甚至重返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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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也,万能失败,于我前面,怨乎命运——非也,非也。你的失败,接二连三,如此显然,如泄天机(un dessein provident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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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一直假装害羞,假装保守,一直重要。何等虚弱,其所证明,停止游戏!其也,既再无价值,以相似于我等。是也,消失矣,最后的谎言,存在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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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邻人,不可思议也。可思议乎,命一病毒爱另一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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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之中,显要事件,唯有决裂。同样,其也,最终消失于我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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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有闻其完全排斥陀氏(Dostoïevsky )与音乐,我拒绝会之,尽管其有大德。我真希望他是一钝人,或敏感于前者,或敏感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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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生活无任何意义,生活之一理由也,唯一之理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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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日复一日,“自尽”为伴,生存至今,诋之不端(injuste ),诽之负心(ingrat )。何也,更为健康,何也,更为自然?非也,以此狂热的生存欲望,此严重的缺陷,非常的缺陷,我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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