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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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必然是風雨飄搖 只是我被怎麼搖跟你怎麼去搖 基本上完全兩回事

台北女子圖鑑(1-3集)

標題寫1-3集,但後面不知道會不會繼續看下去,我就跟個風來講一下看三集的心情。(阿就寫寫,不要太認真)

這部戲如果是真的翻東京女子圖鑑來拍,撇開其他大大小小設定不談,光是劇情就很難拍好。原劇我沒有看,所以情節我不是很清楚,但感覺大致是在寫一個女生從鄉下到城市打拼多年的心路歷程。其中必然是會有很多日式文化與社會價值,這部份來說基本上台日文化間有顯著的不同,在元素的選擇跟詮釋就必須很謹慎。雖然只有三集,但所有人真的是從頭罵到尾,就連我自己也覺得很多東西不合理,但我感覺這整部戲的核心重點倒不是這些枝微末節,相反的,如果大家一直針對不是劇情的細節發難,就表示故事的走向已經失焦了。雖然只有三集,後面還有空間可以發揮,但如果劇情是類似原著,卻沒有跟前期的拍攝手法做出區別,那真的是很難翻身了。

第一個問題是南北與城鄉。

我認為很多細節對於很大部分的觀影者是沒有差別的,雖然我自己台南人,但說實話我真的不在乎戲裡怎麼取景,誰看戲的時候會知道永康跟新化有什麼不同,而台北的街景看起來也沒有真的跟台南有太大差別,不管是運鏡還是選景。畢竟別人在其他國家的城市拍,浮誇程度根本就不同等級,在戲裡呈現的南北差異性,不是在地人的話我想是不影響觀影感受的。還有吵城鄉戰南北的部份,一部分是劇組元素選用不當,用過於散亂的方式安排造成大家的印象衝突;二是前期鋪陳沒有聚焦,變得讓角色重要性被外在環境跟配角蓋過。

第二是角色成長,一個南部鄉下人進到大都市的變化,從懷抱夢想的青春小白兔,變成熟稔社會、知情達禮的都會女性。

內在性格部分,基本上故事想要怎麼寫我覺得都是沒問題,但拍出來會是怎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原著裡面的女主角應該是懷抱夢想上大都市,卻在各種現實與失意的過程裡,發現繁華的都會裡自己打拼奮鬥庸庸碌碌好多年,仍舊是算不上別人眼中的誰,卻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裡該達成什麼目標,才能過上滿意的人生。這應該也不是什麼很罕見的人生故事,畢竟這種人生轉折,全世界各地都有,所以不管是日本還是台灣,印度還是非洲,都可以有。觀眾感到不開心感的部份,必定不會是情節不合理。但這樣三集看下來的感覺是:倉促、雍塞、前後轉折不清不楚,為了要把都市百態都呈現,反而變得毫無章法,甚至強化刻板印象。整體來說,不管是節奏轉換還是人物堆疊,都有顯得急就章而薄弱,不自然的發展便無法使觀眾感同身受。這段感情結束就換下一個人,這個地方介紹完就切下一個場景,再配上各種好像很傷感很起伏的音樂,用主角的旁白跟文青式俳句來交代每段的小結,看似繽紛實則混濁,搞不清楚每個段落的用意何在。

第三是劇情走向,讓主角在不同的人事物之間,因互動的差異跟價值觀碰撞,產生的各種快樂、傷心、失落、困惑、進而認識自我,發掘屬於自己的美好。

有關情節接續的問題,戲裡每個段落之間的交錯都是完全斷開,透過配角引導角色,並接入不同故事線發展,但給的畫面與時間短而零碎,主角性格跟行為反差太大,觀眾根本沒機會消化。即使演員有本事,沒辦法把心路歷程鋪陳完整的情況戲,看到後面只有各種黑人問號。雖然選角上都是有歷練的演員,但單一演員貫穿整劇的年齡帶入感問題並沒有被妥善處理而顯得粗糙。小螢幕作品可以有很多拍攝手法消除違合感,包含造型、妝感、服飾、腳本設計等等。主角群本身特質強烈,但既沒有針對角色的年齡特質下功夫設計,也沒有隨劇情推進在時間點上有清楚的切換。僅藉由台詞說明推移,觀眾很可能感覺不出究竟現在是在拍哪一個年紀的戲(至少我自己來看會覺得演員本人已成熟,要從台詞的線索往回帶入才知道現在是大概幾歲),性格轉折不清楚,也讓人看得撲朔迷離。

至於後面收尾,我就大膽猜測一下,應該是會繼續被罵到爆。當小白兔勇闖大叢林多年,到後頭雖然沒有被大野狼吃掉,卻也變得失落而僅能在夾縫中逃竄,懂得生存之後,反而更困惑所謂的自我,應該是什麼樣子,轉著轉著,不知道又會到什麼地方。收尾會不會給他一個幸福我是不知道,但要描寫一個人的喜悅與失意的轉換,非常很吃編劇的功力還有演員發揮的空間,雖然不曉得是不是把前面故意塞很滿來留時間給後面,但照前面這樣的寫法,很多元素自然就顯得倉促而不周全,理應有更好的詮釋卻沒有好好發揮,如果要繼續以城鄉差距或理想現實作為探討主題,很容易淪為單純的情緒宣洩而上不到角色可以達到的高度,就單純跟原劇相比,元素複雜度就已經太過細碎。

我突然想到日本早期的東京愛情故事跟長假,還有最近重看讓子彈飛。一個是角色性格鮮明,畫面純粹;另一個是台詞堆疊有序可是深度又很到位,一氣呵成不拖沓,即使情節發展的快,但後面的情節卻又很合理的接續。這雖然是電視與電影的不同比較,也跟這部戲想討論的重點不同,但兩者的長處很值得借鏡。

台灣戲劇的路線,最大瓶頸之一固然是經費,雖然有很多小品燒了很多錢,但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可是拿到大企劃跟經費之後,反而拍不出像樣的片子,非常可惜,不過就是從經驗中學習,有所獲得就是非常重要的事,以後國際平台願不願意再給台灣機會,我想看的也是過往的作品裡,有沒有讓人耳目一新的呈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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