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 Chen
Lily Chen

我用文字理解自己和這個世界給我的種種感受,唯有靜下來好好寫些什麼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最像自己,已經不必再有任何心理狀態的偽裝。 也歡迎來追蹤我的方格子帳號:https://vocus.cc/user/5be04756fd89780001719c13

我的壞習慣 — 腦袋請關機,睡前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刻!

人不是完美的,總有壞習慣,然而,有壞習慣的人並不代表就是壞人,否則天底下就沒有好人了。壞習慣,最壞的莫過於對自己的傷害,畢竟,自身的習慣,他人管不著,也不想管,因此,人若是能管好自己,何嘗不是疼愛自己的一種方式?我想說的是關於「壞習慣」與「自律」。啊!今天我得寫完這篇文,否則晚上我得老毛病又犯了,睡前真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刻。
圖片作者:愚木混株 Cdd20。

睡眠何其重要,我知道。喝水何其重要,我知道。運動何其重要,我知道。人就是這樣,道理懂得越多,便以為自己離真理越近了,我有些毛病,難改。

我必須說抱歉地去說關於催眠自己這回事,我常用寫東西催眠自己,有時候,寫下來的,不代表做到了;寫下來的,不代表記得了,特別是因為我不想忘記,還可能難以做到,所以,經常地寫、拼命地寫,因為我想做到,想成為自己想要的模樣,於是,我寫得特別多來叮嚀自己。

人縱使有三輩子大概也不可能做完所有想做的事情,想環遊世界、想學西班牙文......,或者只是想寫幾篇文章,這些想著的事,幸福了我們,也困擾著我們!我思忖著該如何貼切地表達內心的說法,有了這念頭的時候也紛亂了我寧靜的心神,幾經著墨、掙扎,好似寫出了一點什麼,但又自作多情地想著那些可以稱得上什麼呢?

睡前不是想東西的時刻,這道理我明白。熄燈之後的床褥,熱電毯溫度開到第三段,躺上去的溫度正好,我轉身向著老公說:「我們好像在烤蝦,我們就是那兩隻蝦」,難笑的笑話,比天氣還冷,互道晚安後便可以閉上雙眼了。

夜深人靜,視覺感官的關閉之後,我開始可以聽見老舊公寓的水管刷刷聲,不是老鼠,水管是拿來給水跑的地方,我希望不是老鼠。突如其來的幾日夜裡,我神經質發作,逼逼啵啵的聲響傳進耳裡,我出聲畫破了睡眠該有的寧靜,「老公是不是家裡地磚又裂開了,還是有小偷?」半夜裡,什麼最可怕?大概是大驚小怪的女人躺在身旁吧!老公沒怪我,起身巡視,一切安好,可睡了。

【關於我家地磚爆裂的故事可以看這篇文章:《租房定心丸 — 不管租在哪裡,那裡都是我的家》


睡著了嗎?老公的鼾聲呼呼響著,我按著那呼吸的頻率當成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吸吐之間,我著實感到心安,但好像仍睡不著。該死,不該想著羊長什麼模樣,都要睡了,羊長成如何,有犄角的?還是沒洞角的?到底彼時彼刻羊的角干我何事?睡前不是動物大觀園或補充國家地理頻道知識的時候,拜託,腦袋關機,睡覺吧!

撫摸著自己胸膛的起伏,上,下,上、下,上、下.....,這麼無聊又一成不變的節奏早該好睡了吧!又躺了20分鐘,我仍醒著,而且有些亢奮,什麼時候不感性,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時,我好似被一股「今夜作夢也會笑」的幸福感洋溢著 — 「我活著,我正在睡覺,還不敢快睡,身體要不健康了」,我一面在心裡自問自答並一面嗅聞著身旁老公的味道,偏偏越想趕快睡著,就越是睡不著覺。

我有了失眠的焦慮嗎?外子他睡著了,睡得好香,像個寶寶一樣,我不能擾人清夢,翻身得尤其小心,動作輕點。回想起,幾個月前我和外子共同經歷了一場我的重大手術,那返家後的數個深夜我與先生常跑急診,當時睡不好,人會老,我親愛的寶寶(我先生)看起來好老,他面容憔悴,瘦了許多,如今看著他睡著的側臉,我想:「能睡就是福」。黑暗中我張開了雙眼,透著光的窗簾讓我誤以為自己擁有如貓雪亮的眼睛,我想多看老公幾眼,看著他熟睡的模樣,這可讓我心安的可以暫時不想他了。

不想了關於人的事,我心中堆積的代辦事項(心願清單)這才開始如派對般狂歡了起來。我每天都有好多想做的事 — 畫畫、看書、寫文章、烤蛋糕、練習攝影、散步、寫卡片、製作影片、整理家裡.....,老公戲稱:「妳在家,比我上班還忙啊!」我尷尬地說:「對啊!事業做很大。」一樣是難笑的玩笑話,含糊帶過,我自作聰明想技術性地讓先生暫時忘了我正術後在家休養這回事。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偉大的事業,只是貪玩,貪心地想要更多時間,活下來的時間每分每秒都好珍貴,然而,這覺還是得去睡的。

想做的事情永遠都比空閒下來的時間多,這是我的壞習慣,自己的壞,責任得自己擔,身子傷了,才不值得。寫到這,我才正開始反省自己是否又用著同樣的方式瞞騙自己?「親愛的,不是寫下來就沒妳的事囉!壞習慣得改。」存在能夠就只是單純存在,可以什麼都不做依然完好無缺。

睡前不是用來思考的時間,該睡覺時不睡覺,這是我的壞習慣,不該這麼壞,管不住腦子,理當顧不了身子。我得戒掉我的壞,泡一杯福康茶,調暗燈光,放下手機,再練習冥想十分鐘,睡前的儀式這麼多,可見我不是個好睡的人。

睡眠是對人類來說是必須的,因為我們得留時間給神經系統去修復,據說通常智力較高等的動物才會對睡眠產生需求,反之單細胞的生物,例如變形蟲則是不需要睡眠的。哎呀,我這才想到蟲沒有的失眠困擾可是我的天敵。

俗話說得好:「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養著這睡前胡思亂想的習慣,我可能會漸漸變成了一個貪得無厭又驕傲的人,貪婪著想要在生命有限的時間中完成所有「想要」,毫不尊重上天造物的慈悲;驕縱地認為自己可以「經得起失眠」,太不謙虛地領受上蒼給我失而復得的生命。壞習慣是壞,人知道壞了,還不肯改,更壞!

真正好睡的人,是否都是不貪求的人呢?一切隨遇安吧!暫且如此,今夜繼續著我的睡眠儀式,求我今晚一夜好眠!祝福您也日日一覺到天亮,深夜裡無夢的人,則免去了莊周夢蝶這番玄妙的糾葛;深宵裡無尿的人,則少了半夜得起床尿尿的糾纏。一切等睡飽了,醒來再說,您說,對吧!晚安。


我們終究要跨過那些關卡,不滯留、不耽溺,仰望的時候看見星空,而非噩夢的殘影。— 郭書書《在你的掌紋裡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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