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兔子快跑


在農曆卯兔年還沒到的時候,說一隻兔子,似乎也不算太過超前。

但這隻兔子應該不過中國的春節。

那是一個夏日午後,幾個人划船,又找到一個陰涼的地方歇息。其中有兩個大人?三個孩子?請不要誤會我用錯標點,即使到了今天,似乎人們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結論:到底那天是個什麽天氣。

其實作者本人,包括當時在場的孩子,都信誓旦旦認為,那是一個炎熱乾渴,讓人毫無遊戲興趣,只想乘涼的天氣。但後人卻有查閲當時的記録,而記録與此相悖,這並不是一個炎熱的天氣,恰恰相反,那幾天很涼爽。所以,一些學者認為,作者和孩子們都弄混了,畢竟他們不是只有一兩次集體出行遊玩。

但誰知道呢?也許這幾個划船的人,就是遇到了炎熱天氣,為什麽一定要去相信那個根本不準確的天氣記録呢?讓這陳年的記録安息吧,別來打擾已然作古的作者,更不要干擾我們談論這隻兔子。

一個孩子說:「給我們講故事吧。」

這絶對是讓大人頭疼的請求。

但那一天,作者肯定是熱昏了頭,要麽就是太喜歡這個小女孩,實在不想違逆她的請求,所以他講了一個這個地球從未有人講過的故事,開頭是這樣的:

小女孩發現了一隻奔跑的兔子……

這太無聊了,趕快想個辦法讓它好玩起來——我猜作者是這樣想的。

於是這隻兔子不僅僅奔跑,還要念念有詞:

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好吧,這樣還不夠,必須讓故事更有趣,然後才能讓這個小女孩和故事里的小女孩,一起好奇起來。好奇是故事的驅動力,也是讀者聚精會神的驅動力。

於是,兔子不僅僅站住,還從自己上衣口袋裏掏出一隻懷錶看了看時間……

故事當真變得好玩起來。兔子,穿衣服的兔子,穿衣服兔子看自己的表,然後繼續喊着「要遲到,要遲到」,就跳入了一個地面上的大洞。

孩子在故事裏是無畏無懼,永遠相信,又永遠感到安全的。所以她們不會猶豫什麽,而是跟着自己的好奇心,追隨着故事的講述者,跳了進去。

於是,一段傳奇開始了,孩子們眼中,總是在關鍵時刻停下來,或者在故事的緊張時分,忽然裝睡的大人,果然很讓人着急。她們最常用的手段,是每個聽故事者都會的。她們請求,她們撒嬌,她們搖晃,她們吵擾,總之故事就這麽進行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女孩對作者說,能為我把它寫下來嗎?

這個故事終於成為一本書。

第一個版本是那樣粗糙,但絶不粗製濫造,因為它是作者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寫下來的,也是他用自己不那麽專業的畫筆,配上了插圖——孩子需要插圖,未長大的孩子也需要。

這就是一本非常有名的童話之誕生記。

我很喜歡,所以,在早已不是孩子的時間裏,我第一次打算完整讀完這個故事。

就像永不島的彼得·叛,就像第一個故事後的Oz國,就像怎麽也說不完的一千零一夜,就像那些有頭無尾,卻總是撩撥某個孩子的那些童話……我在兒時錯過了哪些,如今就有着多少遺憾。

遺憾無法彌補,一個成人看一個故事和一個孩子看一個故事,永遠不會是同樣的感受——即使那些故事都是成人所寫,也一樣。

所以,大人們絶對不會在開頭跳入那個沒頭沒腦的大洞,甚至我猜,可能都不會發現這隻奇怪的兔子。

我們好奇嗎?可能。

我們喜歡冒險嗎?也有可能。

但這一切,都不再單純,是的,大人的世界,必須等價交換,而且必須實實成成,摸得到看得見,你可以看所有電影,冒險的最後都是什麽呢?冒險的開始又是什麽呢?主人公永遠是被自己的慾望所驅動的,無論它們是反派的卑劣,還是正方的高尚,但總要有一點盼頭。

但在這個童話裏有這些嗎?

沒有。

好奇心是唯一的驅動力,愛麗思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在通往答案的路上,她從不會選擇最直接的道路。她可以在一扇門前花費更多時間,也可以想到門後花園的美,而有所期待。更會在忽大忽小的命運裏,想到更多其他的事。是的,孩子們連好奇心都不必急着滿足,她們的心思,從不那麽「經濟」,也沒有浪費的概念。

所以作者在之後的一篇文字里如此描述愛麗思,她應該是單純而可愛,像一隻小狗那般可愛,又像一隻小鹿那樣單純……

總之,一個大人可以用文字和幻想,再加上對孩子的愛,創造出一個孩子的世界——但他自己仍然回不去了,永遠不行!

這確實讓人失望,但這還是大人的失望。

所以,一代代孩子在成為大人後的第一件事,都是抱怨這個世界:大人們把這個世界弄得太糟了。

而大人們呢?我相信,大部分人都喜愛或者寬容孩子們的單純,但卻打心眼裏不相信,孩子們的抱怨,有什麽用。

「這個世界是大人的。」

孩子呢?在永不島,在彼得·潘那裏,但能去的孩子,不會永遠能去。

但我並不會大聲嘮叨什麽童真可貴,什麽童心最美,然後痛斥一番大人們的虛僞、殘忍和勾心鬥角,利益紛爭……這既於事無補,也顯得不那麽光明正大,因為想起這些事的人,同樣是大人中的一員,也是永遠不能再回到永不島的「大人」。

冒險結束了,大人。
你的時代開啓了。

所以,當我聽到有人問,這個世界還會好起來嗎?

內心與其說是一片黑暗的悲哀,倒不如說是一種如此而已的釋然。

這個世界到底是誰的世界呢?

孩子的?

確實,所有世界的主宰者都是曾經的孩子。

大人的?

當然,孩子們不是在祭拜豬頭的荒島,他們是在大人國。

但這個世界到底是誰的呢?

也許就像開頭說的兔子,要遲到了,要遲到了,然後跳入一個大洞——

如果你選擇跟着跳進去,毫無猶豫,充滿信心,特別好奇,那你就是孩子派;而你只要有一丁點的動搖,那麽大洞將合上,而故事也就此結束。

抱歉,兔子已經消失,而小姑娘不會繼續這次地下的冒險。

我很難過,如果就是這樣。但人無法改變自己以外的一切。當然,一切現在的自己,也並非來自於改變。歷史只是證明了過去,過去卻不可能總是預言未來。無論我們多麽相信,都只能說,這只是一種猜測,一種推論,一種尚待證明的定論。

所以,我今天說的兔子,到底會不會帶着另一個人,一起通往未知。

誰也不知道。

而未知之中是什麽?相信我,即使你熟讀百遍,一樣不會有更多準備。這不是一場預演,而是正在進行的實拍。我很害怕,但我必須面對。即使我逃避,或是選擇投降,也是無用。因為時間不理會這一切,它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但它會很公平。

請選擇你自己的兔子,決定是否跟隨,而故事的作者早早給出了自己的可能,這一切對於過去,早已發生;對於未來,則仍是一個充滿好奇的謎。

所以,讓我們去推,去抱,去請求,去催促,讓他把這個故事給我們講完吧。

愛這隻兔子。

愛這個故事。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