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姸名
陳姸名

為了和寫文章的人交朋友而註冊的台灣小國島民...。目前地表人界的稱謂是天空看守所所代。37歲的時候決定作37件沒作過的事情,意外成為習慣,終於也作了煮婦:進廚房、上傳統市場,尤其喜愛在地食材和各式異國的平民料理。

《新人打卡》在靜謐中獨處

我是 陳姸名 ,叫我kid就可以,這是從網路在台灣的大專院校流行telnet的年代就開始在BBS上用的id,是的,上個世紀末。


土生土長的台灣人,上次為了要罵人而寫信給蔡英文總統的時候,通篇寫完發現自己還蠻能"綠"的(就是可以用很久以前凝聚起民進黨的情感價值去論說一些東西)。主要是解嚴前,大概我小三小四的時候,我的父親會出去參加民主進步黨的活動,買回來的錄影帶看到畫面裡很多噴水,據他說噴水是掩護警察用石頭攻擊集結在場的民眾。那時期他帶回來的台獨觀念是我對台灣主體意識的啟蒙。之後是高中在長老教會辦的營隊裡,認真聽到李筱峰的思考,他說台灣本來就是一個主權獨立的。。,說外來政權的種種劫掠:如何變更山川林地、如何制度詭詐欺壓本來的島民等等,所以我那天跟蔡英文寫的是「以前你的國家是賊、是土匪、是強暴」,後來還會家暴(有人為了要跟中國作生意,讓警察打人),「"民進黨"說自己是本土政權,就應該要解決這些外來的政權定下來的東西,才算合格,才有意義。」對天地、海洋和對人,我想他們都不夠有情義,也還沒作到甚麼正義。但我還是有鼓勵她/他們:「現在只有你們能證明自己到底是甚麼」。我自己不是"都市更新"受害迫遷戶,但我全部精神支持台灣土地正義行動聯盟 (簡稱土盟,就是全台因為土地徵收、都更迫遷的受害者聯盟)的成立和行動。


我現在作著類似朝九晚五的"理想"工作,領最低工資,用減少消費來抵制現代生活裡的詭計。至於"天空看守所/sky detention center",會需要大家用一點科幻小說的想像力,這個單位目前還沒正式掛牌,但是有在運作,大致上是電磁波無限放送台,有時候我(作為所代)會在臉書上點歌送人這樣子。這一類型的也不算真正的業務,靈感是來自電影《海盜電台》(The Boat That Rocked,2009)。


貴陽女中自然組,唬人大學文學院理學士(社會科學類),簡單工作了一年多(工運、社大、傳播公司等等大多是甚麼都作的工作),確定自己不適合市場上有的工作位置,決心要作一個創作者,視覺的創作。那時候大環境正是電信網路躍躍欲飛而起,電腦多媒體(或後來的新媒體)設計變成是最熱門的出路,另外同期熱門的就是電子商務。這在美國是沒多久就一波泡沫化,大家畢業找不到工作,可是美國他們沒幾年就度過了危機。在台灣我覺得是整個六年級的成就就不見了(五月天(樂團)不算),新興沖擊傳統,各行各產業都辛苦地走過那段陣痛期,完了以後產業繼續出了七年級的導演、七年級的作家,六年級的導演?作家?或者其它佼佼者,有甚麼特別有印象的名字嗎?優秀的六年級人員可能不少時間和心力都花在陪老闆轉型,像我學弟可能幾乎要幫系上所有老師搞定電腦的使用,每個老師都有著各式各樣個人要跨越進數位時代的門檻。


當年我自己是非常開心終於可以進入藝術學校,但也是有被學術苦毒到。雖然拿的是設計與科技的專業藝術碩士,但作視覺就是作視覺,跟有沒有那個學位證書是沒有甚麼關係的,最想作的動態影像設計(motion graphics design)--比如如果你有印象有些電影的片頭或片尾,有些特別設計過的,像《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2009)的片尾這樣--台灣還談不上有市場,後來想想也是,美國才有那麼多的娛樂和廣告事業,撐得起一個沒幾秒的作品都談得上視覺藝術的產業。在小島上很多作品都是老闆的意思的美學,出得起錢的人想要給人看到的是別種東西。不管如何,從使用文字、用文字思考表達到可以自由運用圖像表達,一路走來也花了十年的時間,當初學那些電腦軟體也不過一兩個學期而已。台灣人、亞洲人真的都很聰明,甚麼新玩意兒很快就能上手,但真正的思考和美學的情感價值是要好多心力去另外培養的。總之,電腦玩完了,設計助理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後來也去學傳統的畫布和木板作畫,所以我是真的會調顏色的創作者,不是只會在電腦螢幕上用吸管按一下就指定顏色的。只是礙於材料成本高和清洗不方便,所以我用水彩和壓克力顏料比較多,不考慮油畫。


某時期作品完成的過程中

土盟成立那天公視記者的報導,下面的兩張壓克力木板畫,有圖有真相、相簿(臉書)

左圖根據高雄大林蒲。右圖來自板橋大觀社區。畫好以後發現這兩張圖沒有上下顛倒的問題,因為正看倒看都成立。


小時候沒想過活過18歲,25歲以後開始不如往常地能夠記得自己實際歲數(最近懷疑是被一位永遠25歲的香港藝人影響)。原本很難接受逼近30歲,後來想出了跨越門檻的絕招:30就是兩個15歲的人,所以青春活力都加倍,當兩個15歲的人我會,確實比較容易。並於此之後,都沒在怕,兩個20歲的時候,我肯定是散發著成熟的魅力(修正了第一個20歲時的問題)了,之類的,希望對大家跨越門檻有益,甚或激發大家勇敢變老和邁向死亡的創意


因為【Fluxus的未竟之夢】

從1962年到今天,Fluxus已經經過了五十個年頭。歷史證明,Fluxus的確影響了整個當代藝術後來的發展。然而,歷史也證明,Fluxus最後並沒有推翻掉Fluxus當初想消滅的「藝術體制」、「藝術機構」,而我們生活與藝術之間的界線也仍然分明。不過,或許就是因為這些Fluxus未能達致的理想,讓我們在「藝術體制」下還能理解Fluxus曾經做過哪些雖天真、卻令人激動的夢。

的鼓舞,在臉書開了粉絲專頁,實驗挑戰所謂展和展出的形式,主要還是透過真的辦一下畫展,來產生關於創作的成品、作畫跟展出的理想,所有過程裡的東西、想法、影像、興趣分支、共襄盛舉就那麼樣地給堆置收納在小國島民實驗"展"

推薦的《Every Bit Matters》的相簿共四本,天空看守所有神秘贊助。所以這邊多介紹兩句:

之一:"人生很多時候的感動是散落而錯置著的。"
之二:"願你擁有一個現實以外的真實夢境。""這樣才有作品超越了自己的感覺。"
之三:"...世上美好、令人讚嘆的作品那麼多,但只有一種感動和坦然是自己可以留給自己的,那些就是自己活著的痕跡..."
之四:"生命,會有自己的路線發展,但那並非缺乏。" "... ... 於是,畫有了自己的生命。"


正經講起來我不能算是文字創作者,上個世紀末的後來我就摒棄了文字和語言的能力,那是一種自我厭憎,一種必須死亡、徹底地再不干連地死去,的二十多歲的自己,跟社會現實跟政治權力跟社經底層娼妓跟信仰的所有、所有的理想的破滅,我不能再,不能再指稱其是...,任何一種意欲或像現在這樣的言之有物,都會令我身心劇烈作嘔。那是有點類似在馬丁史考西斯(Martin Scorsese)的《沉默》(Silence,2016)裡,年輕的葡萄牙籍神父最後遇到老的傳說中倒戈的神父,兩人對談到最後的狀態。總之,這個世紀開始的時候,我離開小島去紐約市,是另一段生命可能的旅程開始,也是要應付研究所,我寫一些簡單的東西。寫到青春如何在田徑場籃球場上地,把課業和世俗價值拋棄,人又活了起來,但心志並沒有改變,我仍然不是也不會成為文字工作者。

這幾年為了對抗小島上的開發對土地和自然生態多樣生命的破壞,確實就不顧自己曾經如何地寫起東西大肆張貼,應該是說年輕的自己必須死去,現在的活在然後寫東西比較像是一種情義,是生命對我,也是對天地生界生靈,島上人們曾經的苦難和眼淚。


因為要留言給@米米亚娜,所以註冊,所以把舊文選來貼、發佈到有留言的資格,那時候是有一種很希望她也能看見我認識的台灣和台灣人還有哪些種類的激動,因為覺得她已經很能貼近島上的一種呼吸,其實我不希望一直是檯面上的人事物在取代、甚至抹去底層的、幕後的種種人事也很精彩,舉個例子來說,在我所知道和很多參與2014年318學運、佔領立法院和最後(3月24日)在行政院被暴力流血驅離的人的經驗裡,318/324應該是個多面稜鏡,只要有人還記憶清晰願意說出他的參與和觀察經驗,我們就會多一層認識,所以會很難接受媒體的作法和後來泛用、只用"太陽花學運"來指稱認定那個事件,並意欲涵蓋所有相關的人或事。

那時候大致上是老中青幾代的黨外街頭人士們都搭棚圍聚在立法院那一圈塊上四周的大路:青島東、中山南、濟南和林森南,群龍不是無首,只是媒體不認識,在混亂中,他們選定了兩個人跟著、作成新聞、報導出去,到島上各家螢幕,再於是報給全世界,那兩個名字就變成史上不會不記得的學運明星。只是有多少人參與就可能有多少種記憶與詮釋,那場充滿著各種集體又充分個人的熱血集結,少了任何一群就不再完整也就不能成立的夜晚時光和群聚能量...,從佔領到撤退的3/18-3/24的許許多多故事(看都看不完),我可以每年都搜尋新的文章回顧一次,日後或有可能,我再分享我去年回顧的文章匯串。

而米米亞娜在大選期間到台灣來的經驗,她文裡說到的那種孤獨寂寞,我想說,其實是一種與很多少數人共享的孤獨寂寞。很多少數人都有那種跟人類世界有諸多格格不入的感覺,大部份的時候人們選擇去適應生存而不會說出來。我們感到陌生的、不被了解的內容或許不同,但孤獨的感覺可能是相同的。孤獨可以在靜謐中獨處而受到慰撫、得到力量。


以前的年代有文人相親,網路開始盛行二十冬,還沒真的擁有以文會友的經驗,希望在這裡有機會。非常感謝你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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