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y
Mory

自由与骗局

自由啊自由,多少罪恶都假你之名?

当人们谈论对于“自由”的追求时,人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力。

“自由”这个词,和其他与其类似的,口号式的抽象词汇,比如共产主义、爱国、人人平等、民主,一样,很容易陷入理想主义陷阱。在没有明白其本质之前,信奉自由主义的人,和其他理想家并无区别,只是在自由派那里,人们看到了真实可行的更多选择的权力,所以对它的追求,似乎不用太过深思,已经能得到令人满意的回馈。

这种词具有强大的宣传能力,同时因为其难以定义,也有着灵活的可操作性。在广泛的传播,和随之而来的滥用与污名化中,一些人开始疑惑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欣赏,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吧。另一些人怀着“没有不受限的自由”这样的想法,停留在自己的舒适区内。

首先,人不会见过不存在的东西,如果见到了,那一定是其他东西披上了自由的外衣。那是一种很漂亮的包装纸,确保在出售不那么光鲜的东西时,更容易被顾客接受。

我并不是说这么多年人类对自由的追求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在因为“自由”这个词,人打算追随一个人,一个组织,一个国家,一个被售出理想前,人自己的利益是什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那是追随、奉献、牺牲能够使人得来的吗?

当父母让孩子做什么,孩子不愿意做,父母不开心了,跟孩子说“你随便,想干啥干啥”,“我给你自由”,然后有一定概率,他们会惊喜的发现,孩子一脸不情愿的,但真的按他们所说的去做了。我都给你自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自由这个词可以这样用吗?当然可以,而且经常会在这类语境下出现。但问题是,它以一种很卑鄙的操纵心理的方式,剥夺了选择的权力。这是自由?它是不是自由根本就不重要,至少肯定不是符合听者利益的那种。其他的,类似中国的自由,所谓的“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是否给了人民更多选择?再比如白左的性别自由,在使用其激化矛盾的手段时,连已存的言论自由也要剥夺。“符号交换的形式,比语言本身更重要”。

当发现语境中,对自由的使用不符合自身利益时,还关注那个词做什么?要避免成为牺牲品,只能从抽象理想回归自我。不过,当现状满足自己的利益时,我认为也可以忍受对自由本身的宣扬,买东西为什么要跟一个仅供参考的广告过不去呢?只要实物没有太离谱。又没有理想上的完美主义洁癖。当然每个人对这些的包容程度都不一样,我个人觉得,目前大部分自由主义哲学观,以及对于“西方自由世界”的分类还算实用并可以接受(但这不重要)。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自由即奴役”是很贴切的,但那问题不在自由本身。本质上,对一种集体价值观的宣扬,即代表,有既得利益者和权力持有者需要一些人矿为他们做点什么了。所以,任何被宣扬且希望付诸实施的理想主义,都已含有压迫和奴役个体所需要的一切要素。

而为什么有些政体,看上去确实比其他政体更“自由”,或者说公民在很多地方有更多选择的权力,不会真的多方位感受到压迫,特别是在选择自己的领导者方面(对比起来)?这里应考虑决策参与者。人的劣根性,给了一些破坏性的想法出现的基础,至于实施,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有100%的决定权,和他只有1%的决定权,孰轻孰重,结果如何,一目了然。至于全心为公的圣明领袖,出现的概率可能比我明天一睁眼,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五百万美元的概率还低。

政治不是玩游戏过家家,是真的可以用人命做筹码的。把最高决定权交给一个人,以及难以反对其决策的核心圈,被管理者会毫不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选择权越来越少,自己处在计划内,都是被计划好的,然后把这个叫,失去的自由。宁可将决策权分散,给一堆水平层次不齐的人,结果只能做出平庸的决策,也不要不可控。

人在打算追随一种理想主义时,不可否认都是考虑过自己利益的。但问题是,个体能够接触到多少供判断的真实情况呢?作为一个人类,在情况发生变化的时候,若是已经处于狂热状态,或是在追随理想的时候有,在集体内部有了更多牵挂和软肋呢?那时已经无法抽身了,情况再怎么坏,也只能接受了,这至少是我不希望自己身处的境地。

所以要意识到,对个体而言,自由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本就无意义。

CC BY-NC-ND 4.0

Like my work?
Don't forget to support or like, so I know you are with me..

Loading...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