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Mo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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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沒有,脫俗不敢。 沒事寫寫,寫寫沒事。

《After|之后》01 小說連載

空氣傳來像汽油又像腐敗的味道。

她不安穩坐在階梯上,從行李箱拿出一本略褪色隨身手扎,淺褐皮面看起來充滿曆史的痕跡,稍稍沖淡了四周的疏離感。翻到第三頁,她在月曆畫上叉叉,第九十個叉叉。畫完,她看了看將叉塗掉,改成圈。

筆觸晃動,幾個黑人走過時目光直貫而來,她無法舒服。

一早下飛機到現在快中午,一切都是那麼驚心動魄。或者該說這三個月來。

“天涯何處無芳草?好好休息後重新開始!”

沈總說,把一個月的假單爽快當場給簽了,還很累贅地給宋宛一個節哀順變表情。

年後,林董嫁女兒的喜帖,商界很多人都收到。沈總接到第一時間還意外林董的女婿竟然是李譯。李譯和宋宛差點要結婚的訊息公司的人都知道,如今新娘是別人,辦公室裡全是他們的八卦。

宋宛也不想解釋了。反正所有人都認為她這二個多月的與世隔絕是因為李譯,連閨密趙明娜都這樣認為。“妳才只有過這麼一個男人,不能當基准的。他渣,不代表全球39億男人都渣!”她說。宋宛的眼珠驀然轉向地板,明娜還以為她在感傷,但她其實無話可說。

她沒有要放棄其他39億男人也並不是只有李譯一個男人,或許半年前是,但現在她起碼多了一個,宋宛很想這樣告訴明娜。但,她不能。她與這個男人不是那種能拿出來侃侃而談的關系。

“I want to fuck you!(我想上你!)”

在酒吧,與李譯分開後的不知道第幾個失魂落魄的夜晚,她找到全場最高級的男人然後走過去對他說。

她基本瘋了,她卻不知道當場答應她的他有沒有瘋。

之後,他們成了那樣的關係。

再之後,黎衍初沒聯絡她。

一個女人生命中唯二的兩個男人都渣的機率是多少?她遇上的機率是百分之百是不是表示其實爛的是她?宋宛最近不止一次這樣想。但她卻不能說黎衍初渣。他杳無音訊,沒有只字片語,沒有一通電話,像這世上從沒有過這樣一個人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也認為他們就是那樣的關系。

炮友。

她卻上心了。

與世隔絕並在月曆畫下八十九個叉叉之後,宋宛買好機票、找到月租公寓、飛到紐約。她想讓自己徹底跳出這樣一個狀態。到國外住一段時間,宋宛第一次失業的時候試過。換了環境也換了心情,在語言學校鍛煉出的英文能力也對後來的工作很有幫助。

只是這次不是失業。

失戀?

也不是。

「一個女子對炮友暈船後的複歸之旅」將會再貼切不過。自嘲隨著飛機劃過看不清盡頭的雲海後降落。她期待她未來一個月的新生活。一下飛機,走出機場,還沒到外面的新生活,她就被搶了。一個連帽T恤遮住大半頭的男人,黑人,從後側沖過她,然後她的隨身包就被飛快的人扯走了。宋宛甚至來不及喊,人已經過彎,不見蹤跡。

她緊張向機場警衛求助,可他們連受理她的申訴都懶。他們很制式化讓她留下資料、遺失物品明細,然後說等候通知就請她離開。打發似的。

她一點都不覺得她的包能找回來。還好護照沒在裏面,但信用卡和銀行卡都在裏面,她又花了時間聯絡銀行掛失,然後站在機場思忖,後面該怎麼辦。最後她叫了一輛Uber來到這個小區,結果代辦住處的人不在。

蹲坐在階梯上。

又一個男人走來,宋宛警戒,拿出防狼噴霧罐在胸口。高大的影子似乎愈來愈近,最後覆蓋住她,她緊緊摁住噴頭。

“宋小姐?”

差點就朝人按下噴霧的她抬頭。

“妳遲到了吧?不是九點就該到?我還以為妳不租了!”

“你是David?租、房子我租的!”

宋宛急忙從階梯站起來,噴霧灌塞入口袋。

她向他解釋自己被搶所以遲到,然後還報警什麼的經過。那男人,是個華人,長得有些像她初中喜歡的港星杜德偉,黑髮黃皮膚比周圍的人不知順眼幾倍。多了份親切她以為他能體會,沒想他表現的和機場的警衛幾無二致。

“沒被殺?”

他說。

感覺像在談論青菜蘿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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