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冥王星
海上的冥王星

我若是待你柔軟如光,請你,務必珍惜。

關於性的一切不可談

理解自身的過程,勢必需要過往的輔助,透過揭露與正視,練習分割課題,隨後真心肯定自己。


在睡前談話中,意外挖掘到自身因過往經驗造成對性扭曲的態度。


反覆推敲,用力回想起那些片刻,對於性的探索、想像與好奇,在不間斷的被敷衍與迴避之中 ,消耗殆盡。也許夾雜著對於對象無數段交友軟體訊息的內容感到混亂、失望,合併而成了一種全新的認知:關於性的一切不可談。同時以一種充滿邏輯謬誤的方式滑坡得出:嘗試溝通與討論性的我是不正確的、是污穢,甚至是可恥的。無法配合強迫的性的我是無法滿足對象的慾望的。


在無以溝通的前提之下,我不再對此有任何表示,無意識地以冷暴力的手段,長期反覆拒絕對象的需要,隨著時間的更迭,做愛也已經不存在於關係之中,我不曉得是不是在這樣移轉的過程裡,同時間漸漸磨平了對這段關係的信任、把握和肯定,將對方的付出視為極大的給予,把日常裡屈指可數的平靜看作幸福,忽略掉那面牆不斷加深著彼此間的距離,增長的,只剩下無止盡的抓到曖昧訊息,或是還沒抓到的情色照片。


我對於自身的認知與領悟能力算是不差的。也憑藉著這份天賦才得以在關係結束以後,一步一步,頗有進度地消化情緒、分離課題,並尋得一片寧靜。然而在我以為自己已經癒合完善的時候,意識到這段關係留下這樣深遠的的痕跡時,感到詫異無比。



「可是怎麼會呢?」

「在那些當下裡,我怎麼沒有站穩立場,為自己的想法辯駁呢?」


「可能是那個時候的妳早就已經很沒有自己了吧。」



印象裡後來見過我走出地獄,身邊親近且細膩的人們會說我變的精神許多,神清氣爽許多。而我總會好奇著那麽過去將近四年的日子裡,你們眼中的我又是如何「烏煙瘴氣」?

通常得到的第一個答案會是「妳跟他在一起時,看起來很沒有自己。」我不確定是不是在學習愛人的路上誤會了什麼,錯把不願面對事實當成轉念,讓迎合變成一種體貼與諒解,深埋一次又一次沈重的傷痛,說服自己沒有關係,他一定不會再犯,卻搞不清出「改變從來無關他人」。


「只要騙得過自己,那日子就會這麼繼續安穩地過下去。」


自小對興趣愛好甚有主見的人,卻從沒思考過對愛、伴侶,和關係有什麼樣的期許和基準點,不小心就要花費個幾年的時間,經歷心理上千百次的千刀萬剮,才知道什麼是不強求,才曉得何謂放手,也才終於懂得如何愛護自己。


有趣的是,即便是那些只有過幾面之緣的人,也都會對著我說「妳現在看起來快樂很多」。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在音樂祭碰上幾年未見的安子。初識那段時期我常覺得安子也有一道牆,我感受得到她身上帶有善意,但就是無法真正好好地認識、了解她。隨著學業的完成,也許還有一些我不得而知的情況,她遠離社群大概一年左右,回到了家鄉,生活中有了一些重要的生命陪伴她。


安子一如我印象裡的輕快活潑向我打招呼,開心的說「妳現在看起來好讚!」那個當下我其實很意外。既連交情稱不上深厚的人都對我有這樣的感受,那些我並未察覺的、我看不見的自己,是如何蛻變的,都從認識過我的人眼裡窺探到了一點。



在這次的揭露過程,夾雜著不滿與不諒解的情緒,很想對誰控訴你的過錯,昭告彼此認識的人們你所做的一切,差點要寫上一篇充滿傷害的文章了。然而提筆至此,倒也疏通了那些情緒;傷害造成無以改變,這些生理機制上為遺忘痛苦而主動剝奪的記憶沈默良久,長成一道枷鎖,幸運地在經過了一場很棒的對話後有所鬆動,無可避免成為自己的這一部分有機會被察覺到不對勁,我滿足矣。


接下來的,不過是像剛結束關係的那段時間一樣,妥善運用美好的天賦,再一次把與我無關的課題分割出去,梳理好,那就是最善待自己的方式了。



祝福你浪費我的用心,但願對自己勇敢且誠實的人都不會成為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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