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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代嗎?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我節選了《雙城記》中的一些話,來抒發我對這個時代的理解。

我是樂觀主義者,對自己對別人對世界,都呈現樂觀的態度。縱觀人類歷史,橫看世界,黑暗不少,但光明也無處不在。歷史採用螺旋式上升的態勢,冉冉推進,可能偶爾會向下跌落,可大趨勢總是向上的。

基於這樣的信念,我常常感歎時間設計玄妙,它讓每個人都處於最新的時代,最好的時代。在科學家們腦洞大開的時空旅行還沒有成為現實之前,時間具有不可逆性——即時間向前不復返。因為時間的這個特性,對歷史上的每一個人來說,其身處的那個年代,都是最新的時代。最新的時代總是繼往開來,就算偶爾不幸跌落至暗時刻,但風雨過後自可綻放異樣光彩。

地球存在約有46億年,最早的人類可以追溯到200多萬年前。經過漫長的摸索期,人類掌握火種、語言、工具、文字,才有了記錄下來的歷史。有了歷史,我們才知道人類經歷了原始部落、奴隸制、封建制、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等社會形態。農業革命讓人類定居,工業革命帶來的科技迅猛發展,讓人類無時無刻不在接受變化和挑戰……

如今,我們在書中讀古代古人的故事,感歎社會進步之多之快,覺得自己很幸運可以生在如今這個時代。可其實古人們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可以想像唐朝人讀到奴隸社會歷史時,也暗自慶倖自己處於封建社會。

每個人,都像是依附在歷史車輪上的螞蟻,車輪滾滾向前,每一只螞蟻都深受時代福利的眷顧。

世上沒有完美,自然也沒有完美的時代。即使是這個最新的時代,還有各式各樣的社會問題:貧富差距、各種歧視和衝突(種族、男女、年齡等等)、環境污染、心理疾病……

柏拉圖的理想國、托馬斯的烏托邦、陶淵明的世外桃源,我們最多能做到心嚮往之,無限接近,但終不能至。一個問題解決,另一個問題會呈現,在不停解決時代問題的過程中,人類向更美好的未來進發。

人類如此,個人亦如此。小時候,我們可能天真地以為,只要過了高考就萬事皆休,什麼都不用做了。這個天真的想法,被現實粉碎,然後我們寄希望於工作,誤以為有一份理想工作就可以解決一切。當然這個希望也會落空,於是我們期望組建一個新家庭,想以家的溫暖撫平一切情緒。然而溫暖如家也不能承受生命之重,我們開始盼望財務自由,心想退休後一切都會無比美好……

一個又一個大餅,畫下去成為動力,拿到了又是無盡空虛。不管擁有了多少,午夜夢回,偶爾還是會沉淪,陷入自我懷疑。其實個人和時代很像,身處其中總不免陷入迷茫。再自信強大的人,也有迷惑的時候,黑暗的時刻,這樣的感觸在我讀古人傳記的時候感受極為明顯。出生於1875年的卡爾·榮格是著名的心理學家,創建了舉世聞名的榮格人格分析心理學理論。

一個這樣強大的心理學家,在晚年寫的自傳裏有這樣一段話:“在如何看待自己這件事上,我的感覺很複雜:既對自己失望透頂,同時又感到欣喜快慰;因此沮喪消沉,同時又志得意滿。我的一生到底是有價值的還是沒有價值的,我無法做出終極的評判……”

看來每個人都在懷疑自己和相信自己交互進行的情緒間,被現實裹挾著向前。如果能夠俯瞰一生,你會發現當下的每一刻都是你生命中最嶄新的一刻。這一刻的你,凝聚了時間軸上每一個你的智慧、性情、經歷……和時代一樣,你也在螺旋式上升中,雖然偶爾會有低谷,但總體趨勢總是向上,正在無限接近於理想。

相信時代和個人都在向美好進發,是我這個樂觀主義者的信念。在我失去信心時、遭受挫折時、自我懷疑時、陷入人生無意義感的空虛時……這個信念讓我重新振作起來,甩甩頭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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