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
元音

电影。

2020.1.25

无能为力。记录一点。

在墙外,很早就知道了疫情的消息。然而当时却只是在开爱国病毒的玩笑。火灾、刺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月初多被其他几件事吸引视线。直到18号凌晨看到武汉以外地方的病例,第一反应还只是提醒上海的朋友,而完全没有想到事件的严重性。

短短几天之内,从消息大面积铺开到封城,事态发展瞬息万变——尽管这一切早该有所预料。

非典殷鉴未远,却依然重蹈覆辙。食品安全、卫生监管、防疫意识、新闻自由等等,当然是老生常谈。人治社会,自然另有一套规则。上下打点,左右逢源,层层转包,聚沙成塔,一旦失控,必连带追责。此外,高压之下,各方受限,一旦局势有变,施力不均,然后顾此失彼,一波又起。于是稍有风吹草动,首先调用的只能是维稳的逻辑。

很多人将豫鄂两省执政者对比,扬此弃彼,然将一城一省寄托于一人之上,不过是延续古老的政治传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放弃对圣人明君的奢望,转向对现代政治体制的信任。而国务院垂直投放申诉瞒报的渠道,与其说是是怒其不争,却更像与地方政府划清界限的割席,“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毕竟紫禁城里总是洁白无瑕。

有人无奈地说,近期所见,以为中国是一个靠NGO和民间互助团体组成的无政府主义乌托邦。但愿大灾之后,除了上述那些和官僚作风,真的可以为社会留下宝贵的公民意识,让此次基于求生本能所爆发的自发性能够成为日常政治实践的习惯。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近乎《局外人》里的莫尔索,甚至会哂笑作为“反抗者”的加缪。前些天应景看索德伯格的《传染病》,却不经意被片里多方努力、协调配合打动,虽然这对于一部灾难片来说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鼠疫》中说,“人不能够又治病,同时又知道一切。那我们就尽快治愈别人吧。这是当务之急。”比起实干者,空谈虚无简直要羞愧至死。

和许多朋友一样,这两天几乎没有停止过浏览新闻。尽管大多数碎片的、情绪的、痛心的只是平添焦虑而无助思考。此时,一边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另一边前线苦战,不辞昼夜。又听传闻,我的家乡襄阳即将成为湖北最后被封锁的城市。

新年肇始,愿大家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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