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nu
Sinnu

在新科技之中,用老派的靈魂,試圖達成更超越的公民想像。From Taiwan。

[札記] 20151221

關於出社會這件事

近期自己和身邊的人,歷經各種情理之內經驗之外的遭遇,原來我也到了出社會的年紀。同學們一個個申請上住院醫師,聽到大家申請的科別,原來這就是社會現實;聽到有人動用了傳說中的BG,原來這就是現實社會。和一個聊起天百無禁忌的朋友見面,他問我最近的遭遇,我說這社會賤人很多,這世界充滿惡意。連你都說這種話,我們真的出社會了。

某天,單位的替代役學弟和偷偷和我抱怨,哪些學長多惡質多討厭,難道他們不覺得在這裡應該多交點不同領域的朋友,出去社會誰還管你學長學弟,你以後當醫生根本只會更瞧不起他們吧。我很認真地回學弟:這樣是不對的,康德說過,人是目的不是手段。如果我還沒出社會,這真是很棒的回答,但我那天是這麼回他的:「這樣是不對的,瞧不瞧得起一個人不需要身分當前提,和未來的社會地位無關,和誰會比較落魄無關,他們做得出這些惡質的事,你現在就可以瞧不起他們,我現在就覺得他們是垃圾。」

又有某天,回家只有我和媽媽兩人吃飯。

「你們那些學長還會找學弟麻煩嗎?」

「會,比以前更嚴重,新的學弟會私下找我抱怨。」

「你就安慰學弟,要他不要理他們,想開一點就好。」

「為什麼我要叫學弟想開一點?你自己在婆家被欺負跑來找我抱怨的時候,我哪一次叫你想開一點就好?你回想看看,當時會叫你想開一點的人,都是一些你乖乖被欺負對他比較好的人,好像很會講大道理,但其實就是要欺負你。只有這種人才會講這種屁話,結果你現在反而把這套學起來?」我放下筷子,有點生氣的和媽媽說:「他要不要想開一點是他的事,我能做的就是告訴他,錯的就是那些人,就算我幫不了他,可是我知道他沒有錯。他不需要想開一點,他儘管去討厭他們。」

餐桌上沉默了幾秒鐘,我以為我又因為駁斥媽媽的言論讓母子關係遠了一點,但我看到這次媽媽偷偷微笑,而且再次開口接話不是以往的轉移話題:「啊優,我現在真的有想開一點啦。」

替代役發生的事倒也還好,甘願打從心底不屑人,最難的一關就過了。倒是一些私密的,一些關於Eros以及Aphrodite的,以及一些真正帶著重量的生離死別,其實才真正打開我對社會的想像。有很多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還沒辦法好好面對,也不好說,只能說,這陣子不斷有感「原來社會上真的有這種事啊!原來真的會發生在我身上啊!」每每這樣想,遇到幹的事都還是充滿期待,這種幹也是,那種幹也是;情慾是流動的,仇恨是生根的。中二生和社會人總歸都是,愛恨情仇狂,羨慕嫉妒恨;差就差在理所當然,差就差在遮遮掩掩,奇怪的是,理所當然和遮遮掩掩竟發生在同一邊。

這篇鎖了單位替代役相關的朋友,就算是比較好的也鎖了。這是我第一次使用FB的這個功能,我們真的出社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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