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田
木田

我是個頽廢的書癡

沒有遊行的遊行現場(二)

難得一見清靜的怡和街

我繼續向金鐘方向走,看到空洞洞的軒尼詩道,平日車水馬龍,人們熙來攘往不見了,駐守的警察少了。經過前大公報報社,報社上有大屏幕,過去在這天會播放宣傳七一回歸的影片,或是中共的統戰宣傳影片,往日遊行到這裏時必定聽到「噓」聲四起。今天再度經過,報社搬了,剩下了屏幕,漆黑一片,更加配合街道上的冷清。不久來到集成中心,過去這裏是遊行人士中途小休的熱門地,那間快餐店必定擠滿了人,在大暑天買杯冰凍汽水邊行邊喝,倒也不錯。今天再向快餐店內望,看到只有數張枱坐著外傭閒談吃喝,比平日更冷清。

經過了軒尼詩小學後來到修頓球場,旁邊的天橋是通往會義展覽中心的必經之路,也是通往政府主要辦公大樓主之路,平日這橋很擁擠,今天望上天橋,經過人數不多,卻有戴頭盔的警察守著。橋下地鐵站出口也有不少警員駐守,街上行人稀少。回想往日遊行時,這裏是擺街站的熱門地,必定有著名的民主派人士,站著台上,一方面募捐,另方面帶領遊行人士叫喊口號,遊行人士不停為台上的人拍照,有些更視為偶像與之合照,興奮非常,台上台下打成一片,熱鬧非常。假如有外國人問我香港的遊行是怎樣?我會答好像嘉年華,很熱鬧,很興奮。當權者連這樣和平的遊行也容不下,硬要迫民眾走上更激的路,還振振有詞說暴徒不要每事算到政府政策上。所謂官迫民反,自古以來從沒有官不壓迫下而民自反。這個厚顏無恥的當權者,每天在罵人暴徒,她認為政府從來沒有錯,是境外勢力煽動,黑暴受了錢破壞香港法治。她靠一條惡法作為護身符,演譯她預先度好的劇本。拘禁民主派人士、把一所受歡迎的報社強行結束,拘禁報社所有高層。

冷清的修頓球場

修頓球場內,有人打籃球,足球則是空空如也,觀眾席上坐了些人,有港人,有外傭,多是很安靜地低頭看著手機。側門站了數名警員,無聊地四處張望。我本想坐在觀眾席上歇息,天氣太熱了,快點走完這條路便算,於是繼續往金鐘方向走。很快便來到了軍器廠街警察總部,在警察總部旁邊那條行人天橋,天橋上沒見行人,只見有軍裝警員巡邏。記起前年二百萬人大遊行時,遊行人士經過這裡,大聲的喝倒采,甚至粗口四起,人們的憤怒達到極點。宣洩過後,走過了警察總部後又會轉另一口號。民情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用各種手段壓益民情,民憤只會更激化,極端行為只會更多,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為甚麼當權者總是不明白?也許他們不是不明,而是不想去明,也不想去解決,躲藏在一條好像鐵門的法例後,以為自己很安全。

跟著來到了太古廣場,平日這商場很多從事文職人員(OL)來逛逛,穿梭來往不絶。衣冠楚楚的人們在這裡享用下午茶、喝咖啡。今天人流明顯少了,高貴餐廳門可羅雀。我心想,今天是假日,人流如此稀少,如何支付高昂的租金?從太古廣場經過天橋往對面的統一中心,再穿過海富中心便抵達往政府總部的天橋。還以為這天橋守衛森嚴,怎料只得數名警察在巡邏。過了天橋後,抬頭仰望那棟稱為「門常開」的政府總部,卻被重重的高過人身的水馬圍著,還以為來到高度設防的大監獄。每個入口處有穿著特種部隊的軍裝警員駐守。原來的設計者目的是想拉近巿民與政府距離,今天很諷刺地官民被重重水馬分隔開。官與民彼此防範,彼此仇恨,是誰弄到這田地?是無權無勢的巿民?還是有權有勢的高官?答案顯而易見。

沒有人流的太古廣場

這兩年來不停聽到了「煲底相見」,我很好奇煲底今天的樣子是怎樣。可惜這外貎像煲的立法會大樓,被水馬圍著,內面的人早已面目全非,這裏曾發生過血和戾的故事,今天只剩下回憶。煲底能否相見,恐怕遙遙無期!我從添馬公園走到海旁,遙望對岸,維港兩岸景色依舊美麗,不禁深深的嘆一口氣,想起一首曲名為《東方之珠》(顧嘉煇作曲,鄭國江填詞,甄妮主唱),最後的兩句歌詞「小島中路本多康莊,可哀的是有人仍是絶望」,這兩句歌詞是現時的寫照,絶望的人各自走各自的路,這兩年來有人因避苛政遠離這城市,有人則從始禁聲,有人身陷囹圄。當權者還自欺地說社會已回復平靜。不懂反省,不知悔疚,不察民情,對巿民處處防範,事事驚恐,千方百計的打壓言論自由,官民對峙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加劇。這城市還有光輝嗎?

這是政府總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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