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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白頭佬」楚原——管他天下千萬事,閒來輕笑兩三聲

(编辑过)

對於楚原的回憶,都是比較近代的事情,其一是他首拍電視劇的《卡拉屋企》,其二是在年前的金像獎,獲頒「終身成就獎」後得感言,而這亦是他最後一次在公開場合亮相。


先說後者,找回舊片段,原來已是四年前的事,仿如隔世。


作為粵語片名導的楚原,當晚出席頒獎典禮,活像一個智慧老人般的造型,且字字珠機、中氣十足,整篇講辭由他說出,有種不期然會令你聽落去既說服力,也彷彿延續了他在電影《精裝難兄難弟》裡,說過那句「我就係電影」的名言。




「任何人,無論你噚日幾風光,噚日幾失意,聽日天光一樣要起身做番一個人,繼續生活落去,因為明天總比昨天好,呢個就係人生」


「管他天下千萬事,閒來輕笑兩三聲」


「當你回首往事,不因碌碌無為而悔恨,不為虛度年華而羞恥,咁你就可以好驕傲咁同自己講:你,無負此生」



對楚原的另一深刻印象,是他90年代初轉型當演員,擔綱演出的處境喜劇《卡拉屋企》。



「夠鐘喇,睇電視,睇下今集講乜先,講乜先。」要選歷來最好笑過癮的處境劇,應該非《卡拉屋企》莫屬。全劇二百幾集,但每次重播翻看,都依舊覺得好笑。


七個主要角色,個個性格鮮明,各自也有喜感,齊集一起更加不得了。初期《卡拉屋企》的尚算「正常」,後來的劇情和對白愈來愈「暴走」,角色們的演繹也愈來愈放,連帶「泰臣」養的Popeye都愈來愈多戲分。之後看過的處境喜劇,都沒玩得那麼徹底。


《卡拉屋企》眾多角色裡面,不知道大家最喜歡的是哪位。小時候看電視重播,只知道楚原是個劇中的「白頭佬」,直到後來年紀漸長,才發現這個頗為搞笑的「白頭佬」,原來曾是粵語片年代的名導演。



至於劇集的主題曲,是由劇中的「發記」鄭敬基作曲,並由卡拉屋企仝人「齊歡唱」,楚原自然同樣有份,或許也是他唯一一次在螢幕前獻聲。


除了這個版本外,此曲其實還有個同曲異詞、編曲比較哀怨的版本《石牆記》。鄭敬基以沙啞的招牌聲線,唱出癡心小伙子的落寞,跟《卡拉屋企》的歡樂感截然不同,大家有興趣亦可找來聽聽,比較一下。


在楚原的晚年時期,不時傳出他罹患老人癡呆症,但當看到金像獎裡那個精神飽滿的楚原,大家好像才比較放心,之後再看到《卡拉屋企》的一眾演員,私下聚會慶祝「肥媽」生日,楚原亦有攜同妻子南紅出席,也讓不少觀眾重拾昔日集體回憶。



如今楚原遠去,願「白頭佬」安息,也願仍然在世的我們,好好謹記他在金像獎留下的最後勸勉:「管他天下千萬事,閒來輕笑兩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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