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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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美港人。知道難以寫作維生,所以還是乖乖上班去。目前只想把長篇小說寫完。偶然會寫寫讀書心得。個人網站:http://siying1611.github.io/

覺得自己陷入兩難時,先冷靜下來 §《西荻窪 三ツ星洋酒堂》EP2

(含劇情,慎入)以下對白節錄來自HMVOD的日中翻譯。

中內在超巿採購食材時,碰上了一個主婦裝扮、很面熟的女子正在物色罐頭 — — 中內認出那是他十年沒見、職業為演員的的高中同學淺田。十年沒見的兩人,經歷了許多事,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

左:在物色罐頭的淺田。右:中內回憶中,高中時代活潑的淺田。

中內告訴淺田,他正和雨宮、小林在三星洋酒堂一起工作,邀請她有空過去坐坐。淺田說那種店不是她能隨意去的。中內誤會淺田以為那是高級洋酒堂,便向她保證那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店

當晚,淺田一身時尚裝扮,與一位中內意想不到的客人,來到了洋酒堂。

天哪!是小 Baby!!

見雨宮和中內一臉驚嚇,淺田質問:「不是說任何人都能到店裡嗎?!」嬰兒也是人!無視雨宮一臉難色,她堅持要求雨宮給她調濃烈的酒。

小Baby是她的孩子。

雨宮 shake shake 時,吵醒了小Baby。面對著哭泣的嬰兒,中內和雨宮忍不住又舞又抱的哄他。淺田看得一臉不耐煩:「你快調你的酒!小孩哭而已,有什麼好興奮的?」

🙈 中內和雨宮手忙腳亂的哄著哭泣的小Baby。🙈

這個時候,東主小林回來了。對嬰兒朿手無策的中內,把小Baby塞給小林,沒想到小Baby在小林懷裡,竟很快安靜下來。中內和雨宮對此嘖嘖稱奇之際,心情煩躁的淺田喝住雨宮:「我說,我的酒呢?!」

竟有放著嬰兒不理,只顧喝酒的母親!小林目睹了這幕,未知前因後果,便武斷地指責她是個壞母親:「居然把小孩帶來這種地方!(對小Baby說)有這麼離譜的媽媽,你真可憐!」見小Baby睡了,小林就抱他到別處去坐著。

「身為母親,就不能喝酒嗎?」淺田問雨宮。兩宮說,沒有這種事,並照她要求,調了杯比較濃烈的傑克蘿絲(Jack Rose)給她。

淺田把鮮紅的雞尾酒送到嘴邊,卻猶豫起來,喝不下去。雨宮見狀,溫柔地問她有何心事。她終於在兩位舊同學前哭了起來。

淺田:我不知道多久沒踏入酒吧了。從懷了那孩子到他生下來至今,我一滴酒也沒沾。我是演員… 不對,應該說以前是演員才對,現在只是家庭主婦。孩子出生至今,生活也過得很開心,我真是這麼想的。

然而,往時很照顧淺田的導演,給她撥了一通電話,說對她從經紀公司辭職的事感到意外,並邀請她出演一個戲份很多的重要角色 — — 這個讓演藝事業發展的契機,讓她再無法安於主婦的生活。

淺田接到導演的電話時,小孩碰巧哭了起來。
淺田:沒想到聽到導演說希望我接之後,我卻開始想「我在幹嘛呢?明明有更想做的事」。
中內:妳你跟老公商量過嗎?
淺田:有啊。他說他的工作不能請假。講到最後,我們吵了一架。說起來,為什麼都這個年代了,要在工作和孩子之間做選擇的,還是只有女性?

淺田的最後一句,相信讓不少女性觀眾咬牙切齒 — — 明明養育孩子的責任,父母都有份的,但社會期望媽媽要為孩子要做的犧牲,永遠比爸爸的要多!此時,旁觀者大概會猜想,淺田的丈夫就是抱著這樣的父權主義思想,才不讓淺田接工作吧?

就在這時,好巧不巧,小林抱住哭著的嬰兒走過來。

小林:他好像鬧脾氣了,是餓了嗎?
淺田:我出門之前才餵過,應該還不餓。可能要換尿布,尿布的話我包裡…
小林:(摸摸小Baby屁屁)不是因為尿布。
淺田:那只是想撒嬌,因為我不在他旁邊。
小林:那怎麼辦,你不在他就哭個不停的話。
淺田:那我要怎麼辦?整天抱著他就好了嗎?我往後都只能為了照顧孩子而活嗎?
小林:沒有錯!你是下定決心才生下他的吧?真的這麼討厭他,大可以把他丟在路邊。看你想當演員還是別的,就能隨心所欲了。
淺田:你到底知道什麼了?!
小林: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沒有覺悟,是半吊子媽媽。
指責著淺田的小林。

爭執至此,淺田和小林的思路都嚴重走偏了。雨宮不得不叫住小林,阻止他火上加油。(雨宮 good job 👍)

先假定淺田與丈夫有計劃生育(而非意外懷孕),無論一個母親多愛自己的孩子,照顧初生兒始終是非常艱鉅的任務。在嚴重睡眠不足的狀態下,總有些時候會感到洩氣,覺得不斷索求的嬰兒很煩,產生負面情緒。此乃人之常情。

小林沒看到淺田之前有多細心照顧孩子,只是碰巧看到了她為突如其來的工作機會糾結、對孩子感到厭煩的一面,就斷言她「討厭孩子」、沒有「下定決心」,似乎太過了?

(這也許跟小林的個人經歷有關?筆者在未知道來龍去脈前,不會像小林般妄下定斷。😅)

中內及時端上了一碟罐頭魚料理,試圖讓淺田看到其他可能性。

中內為淺田做的罐頭魚料理。
中內:那是用罐頭做的。白天妳在超巿看了罐頭吧?我懂妳的感受,不久前我也認為用罐頭是偷懶,不願意這麼做。妳也是吧?我那時有瞄到妳籃子裡的東西。我是做料理的,看了就知道,妳每天都很用心的做飯給家人吃。不能偷工減料,必須盡善盡美,就是這份心把自己逼得沒有退路吧?從那孩子出生後就是如此。

妳已經很努力了。稍為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

因被中內理解而感動的淺田,再一次凝視著那杯Jack Rose,但在她思考到其他可能性之前,雨宮又為她送上另一杯名為藍色珊瑚礁(Blue Lagoon)的無酒精調酒。

雨宮為淺田調的Blue Lagoon(左)與Jack Rose(右)。
淺田:你是想告訴我,以後要好好盡母親的責任嗎?
雨宮:並不是。只是,您看起來並不想喝那杯酒。
淺田:才沒這種事。我也想為了自己而活。我很愛我的孩子,但也不想因為他犧牲所有的事!

兩杯飲料,象徵著她的兩難:該「拋下孩子去追夢」,還是「專心照顧小孩」?

雨宮勸她,不需要現在急著下決定。但她知道,工作機會是不會等她的,她必須趕快給出答覆,不能不做選擇。

但是,她真的只有這兩個選擇嗎?

這時,她的丈夫致電給她。

當丈夫知道妻子與小Baby竟在酒吧裡,登時嚇個半死(我妻子這麼美,還帶著小孩,會不會被好色之徒溶掉了!),氣急敗壞地趕到洋酒堂。

淺田與丈夫對望的一刻。(筆者感想:Hey,你們感情很好嘛!)

見到妻小安然無恙,喘著氣的他,釋懷地笑了。

沒有半句責備。

筆者非常喜歡淺田嬌嗔又帶點歉意的望向丈夫這一幕 — — 從他們兩人的神情,觀眾可以知道,他們的感情非常要好。而從丈夫並沒有責難妻子這一點,也可以看得出,丈夫並沒有把妻子照顧孩子的責任視為理所當然。不然,他該會認為妻子「失職」並感到生氣。

最後,淺田把兩杯飲料都喝了:「我才不會只選某一邊,兩邊我都會兼顧的!」給予她勇氣喝掉Jack Rose的,並不是中內,也不是雨宮,而是抱著小Baby的丈夫 — — 當她一個人帶著小Baby時,她不敢喝醉,怕回家路上會危險;但當可靠的丈夫在身邊,她知道,即使她醉了,他還是會好好照顧她和小Baby,一起安全到家的。

淺田決定會兼顧事業和家庭。四人互視微笑。

丈夫肯定她的笑容,也表示了他支持她兼顧事業和孩子的決定。

(淺田比許多女人都要幸福啊!)

那麼,當初他們為何會為淺田接工作一事吵起來呢?

根據淺田所說,在她接到導演的電話之前,生活是過得很快樂的。由此可推斷,淺田當初並非心不甘情不願地辭掉工作。對她的丈夫而言,她忽然說要接工作,還要求他請假帶孩子,才是突如其來、教他措手不及的事吧?

他們之所以吵起來,並非因為丈夫覺得她必須帶孩子,更大可能是基於相互的期望落差:淺田覺得丈夫應該要尊重她的事業心,丈夫則接受不了當初協商好的分工模式,被一個偶然的工作機會打亂。

那麼,她是不是只有兩個選擇?照顧小孩,當然最好是兩夫婦親力親為,但就如中內所說,就是這份盡善盡美的心「把自己逼得沒有退路」 — — 若夫婦都要忙著工作,其實可以考慮拜託長輩/親友照顧小孩,沒有適合人選的話,聘請保姆也可以。最重要的是,夫婦間能夠達成共識。

洋酒堂的存在,並不是為了給客人提供問題解決之道。它只是一個讓你歇息的地方 — — 當你覺得自己陷入兩難,沒有退路時,先冷靜下來,你也許會看到更多可能性。

P.S. 今集的內容也許是帶出小林身世的契機?

原文網址

當眾人互視微笑時,小林仍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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