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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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片段 | 已融入多族群的社會了嗎?

大家還是各自生活在自己族群的圈子,要跨過那一步,是很大一步,起碼我自己還是沒有做到!

那天一位認識了兩三年的國外網友突然問我:你有大馬土著朋友嗎?

我有馬來人及土著的同事,唸書時也有馬來人,原住民如達雅、伊班及印度裔的同學。但目前是沒有馬來人或者土著的朋友(達雅、伊班人是我生長地方砂拉越土著,也是最大民族,而馬來人是馬來西亞最大族群。)

他不解問:你不是土生土長的大馬人嗎?為什麼都沒有馬來朋友?

一時間我不懂如何回答,以前在政府中學唸書時,所在的班級可說是一個馬來西亞縮影,班里有華人、馬來人、印度人、還有伊班及達雅人,大家相處很愉快,各族群新年時,大家都會互相拜訪,但是畢業后,我們都沒有再聯絡了。

而出來社會工作后,我完全沒有交過一名馬來人或土著朋友。同事當然是有馬來以及土著,但因我是在中文報章服務,自然大部分主要員工是華人,而我的馬來或土著同事是清潔阿姨、保安以及印刷部,我們的交集很多是在保安亭子入門時,保安大哥幫我量體溫以及用英文說早安。清潔阿姨偶爾會聊一兩句,但很多時候就是碰見就微笑點頭而已。

雖然生活在一個多元種族環境裡,馬來西亞有32個民族,而我生長的砂拉越就有27個民族。但我們大部分人還是只會跟自己族群的人來往,華人就跟華人的圈子,馬來人就跟馬來人的圈子,伊班人就跟伊班人的圈子來往,很少會交叉交往的。

雖然一起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國家也獨立了六十多年,但大家感覺還是熟習的陌生人,我們對於彼此的想法都還不太了解,所以會產生誤解。

有沒有種族歧視,我覺一定是有的,比如有些華人對于原住民人如達雅人帶有歧視的眼光,偶爾會用“拉子”來形容他們,認為他們是沒有文化的人,但現在許多原住民的受教育的程度很高,也會覺得馬來人或土著都是懶惰不愛工作,等著政府養,有特權什麼事情都以他們為優先,而且覺得當小偷吸毒都是他們做的。馬來人會認為華人刻薄愛錢等。

但很多時候,我們又是融合在一起,在砂拉越異族通婚是很常見的事情,比如父親是華人,母親是達雅或伊班人。

而且許多原住民在小學時讀的是華文小學,所以很多砂拉越原住民懂得說中文,私底下大家還算和諧相處,在砂拉越的種族和諧一直是馬來西亞的模仿生。

關于種族和諧和融合,東馬是比西馬好太多了,大家可以同坐在咖啡店里面,享受美食聊天,但西馬并難看到那么美好光景,在政治操作下,為了選票為了贏下選舉,而一些人就很容易被煽動影響,導致你看不爽我,我也看不爽你,出現不和諧局面。

但也有大家團結一起不分你我的時候,就是有大體育賽會時,大家都會同心合一支持大馬的選手,為他們加油和喝彩。

所以我們都融入了嗎?說完全沒有又不可能,不然如何一起生活在一個土地上那麼久,雖然偶爾有衝突以及爭執,但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我們自己知道,說融入了嗎?好像又沒有,大家還是各自生活在自己族群的圈子,要跨過那一步,是很大一步,起碼我自己還是沒有做到!

但生活在一個多元種族的社會裡,有一個優點就是可以學習到許多種語言,很多國外的人都很羨慕我們是語言天才,但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因為社會環境關係,身處在一個多語言的社會,從小就要開始學習,因為需要溝通。

在家從學母語開始,然後是中文。我在家跟家人交流也需要切換3種語言,跟爸爸說潮州話,跟媽媽說福建話,跟妹妹講華語。馬來文是馬來西亞的國語那是一定要學的,工作上也需要用到,而英語是國際和工作語言,不學如何生存啊。此外還有其他土著語言,聽多了也聽懂一些。所以如果大家也生活在同樣的環境裡,相信一樣會說多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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