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證和記錄發生的一切,我們在機器下完成對自由的思考,這一切都有意義。如果世界還可能變好的話,那會是因爲我們。
留影(一)
(2.7)疾疫漸退,而威權的演進從未停頓。
(4.17)我們見證和記錄發生的一切、我們在機器下完成對自由的思考,這一切都有意義。如果世界還可能變好的話,那會是因爲我們。
(4.25)善於仇視,善於獵巫,善於安全的勇武,還有誰比中國人更適合爲獨裁者驅役
(4.28)幾十年政治實踐形成的程序和制度都可以一夕廢止。這個國家有過改革開放,有過經濟騰飛,有過文藝的繁盛,有過政治的鬆動,但其實自始至終,獨裁與恐怖是它唯一的真相。
(5.11)共和國,我是你的最後一代。
(5.12)與人聊到達明是音樂人裏的知識分子,諷喻政治百無禁忌,遠勝大陸芭樂情歌,又說情歌當年在大陸也曾是革命性的。至於什麼是有力量的藝術,道德的藝術,我喜歡一位朋友的總結:
“這個時代禁止什麼,下個時代需要什麼,我們就創造什麼。”
包括David Bowie,包括張國榮,藝術家们的感召力也許根源於此。
(5.12)今天切身感受到一種中國的邏輯,爹味的威權:“我是權力,你的事由我決定,我的決定都會是爲你好的。你什麼都不懂,不建議你亂說話。我把事情處理了,但不需要告訴你,也不需要回應你的意見。”
最重要的是,在這片威權主義以至極權主義的土地,不論一座大學還是整個社會,如此凌駕纔是管治效益的最優解。管治效益不是社會運轉效益,權力關心前者,people關心後者。在中國兩者衝突,毀傷的永遠是後者。這是鐵一般的現實邏輯。
明哥有一首非常適合今天——《你真偉大》。
(5.13)正在發生的是最怪誕的反烏托邦小說,人們每天表忠的儀式不是早請示晚彙報,是按時跑過去有序排隊,張嘴仰頭,請人用異物搗你的喉嚨。
你是否今天仍然擁護防疫法?張嘴,啊——
第一次因爲這些事半夜崩潰,因爲白天那一簽子的挫辱。
三天再三天,還有無數次等着我。
(5.14)我的家是我這個人的一部分,被破門侵入,被踩踏每個角落,每個櫃子都被打開,東西抄出來,每一寸地每一寸牆、每一寸貼身的牀單,每一本書、每一隻童年的公仔都被水淋壞,上面帶着我的氣息和數十年的記憶和生命。或者把找見的存款揣兜裏,能搬動的東西全部抄走扔掉,給我留下四壁、牀板和一層牀墊。入侵者的腳步尤在迴盪,消毒水殺死熟稔的氣息,那個令四海匍匐的最高意志遣鷹犬爪牙來凌辱我。從你奉命施暴,舉着防暴叉子搗開我屋子的門板的一刻你就斷絕了我的生命。我會霍然明白,我二十年的記憶,我用臆想織就的心緒,我想要追逐一世的跫音,我尋覓故地的靈魂,我每一寸筋骨血肉,都是用以在今天拿利器斬開你的動脈。
但我唯一恐懼的是,我不能夠身在那裏。
(5.14)事情結束之後纔有種創痛浮上來,在寬敞明亮的獨立辦公室裏,那是我第一次對上周偉的目光,看見你的高貴你的體面和你要人匍匐的威嚴。我從降臨人間起,揹負你二十年。
明和菇一直說堅持,昨晚我重新體會到那些話的重量。數不清的硬頸的人,甚至就這樣抱持着微渺的信念走過了三十三年。我也可以,有一天我來把你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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