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versideThou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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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2 又是一个想赞美纸质书的日子

(编辑过)
不可复制之美

自从来到香港工作,忽然两岸三地的中文书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怀抱。


记得当时在纽约闭门不出的时候,还忍不住从博客来订中文书寄过来,尽管全球疫情肆意蔓延,国际邮政既缓慢又不安全又昂贵,还是时常手痒。


从台湾寄书到美国,在疫情极其糟糕的时候竟然也只要三天(比寄到香港还快,个中原因...)。


现在晚上下班后虽然也还是会(快进)看电影或者看剧,但是睡前一般做的事就是看书,看一个小时左右实在太困就睡了。在房里开一盏比较昏暗的床头台灯,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这种氛围感也似乎能够美化纸质书阅读。我甚至觉得这是我一天之中最高质量的时间。


恢复了华语文学的阅读之后我发现,自己远远比想象中的可以读得更多更快更广。虽然脑中的世俗警卫还是提醒自己这是玩物丧志,为什么不读英文论文,不过睡前读英文论文干脆别睡了呵。华语文学还是中国人的养料,质量固然参差不齐,但是即使不好的作品似乎也比一个十集电视剧包含的内容更多 (十集那是日韩剧,大陆电视剧都是六七十集还扯不清)。


文字的抽象,是如今很多人体验不足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要视频拍出来,IG post出来,才能理解。抽象所带来的想象力和沉思,就这样悄然地流失。


按照马未都的说法,这是自然发展规律,因为文学的形式会渐次死亡:


简单地说,就是文学的形式会依次死亡,楚辞来了,诗经(形式)死了;汉赋来了,楚辞死了;骈文来了,汉赋死了;唐诗来了,骈文死了;宋词来了,唐诗死了;元曲来了,宋词死了;(明清)小说来了,元曲死了;电影来了,小说死了;电视剧来了,电影死了;游戏来了,电视剧死了,只不过这种“死亡”是相对而言。文学像一个不死的灵魂,依次依附于文学体裁生存,只不过随着文化的普及,文学越来越通俗,越来越世故,越来越谄媚,所以就越来越无趣而已。


是如此吗?我觉得文学从来还是保持着有趣,同时兼具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并非只有通俗化这个单一变化,尤其是世世代代的人都还是可以看红楼梦这种永不过时的有趣的书。我觉得不是文学的形式死了,而是不可复制的东西死了(或者至少是被忽视了)。


一个社交媒体的图片,一个YT或者抖音的视频,必须要足够的分享量,观看量,点赞量才存在,不然存在了也相当于不存在。所以这时代的内容,可复制性越高越好。怎样提高可复制性?降低审美的难度。


那么一本书呢?珍本,越少人拥有的,越古老的,才越有价值。这个价值不只是文学本身的价值,也是那件已经经年腐朽了的纸本不可复制的价值。上面残存了很多个人的痕迹和不可复制的时光之美,在大平一枝的“纸神”后记中有这么一段记述:


纸张, 能带给人们褶皱,厚度等物理上的实际感受, 而留在纸上的笔迹、墨水晕染或擦痕,以及泪痕等感性之物,会令记忆与时间的积累成为可视之物。


这种可视之物是有温度的,你越老越会发现。再说了,看纸质书真的比看同样作品的电子书快太多。什么时候亚马逊能够出一款能够快速来回前后跳读翻页的Kindle?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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