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右典
梁右典

鳳飛飛與台灣社會心靈交匯

「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你的愛將與我同在。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歌聲交匯你我的愛」。她的歌聲仍在台灣人民的心裡有許多回憶,至今仍不能止息。

前言

鳳飛飛(1953-2012)是台灣流行歌壇的代表人物,即使離今逝世已近十年,台灣社會提到鳳飛飛,不會忘記她「帽子天后」的身影,隨口也能哼出幾首鳳姐的招牌歌曲,還有無數鳳迷對她親切待人的印象始終烙印在心,鳳飛飛一直在我們心裡。鳳飛飛與台灣社會一同走過許多艱辛歲月,也一起擁有許多美好願景,好像她的著名歌曲〈掌聲響起〉的歌詞:「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你的愛將與我同在。掌聲響起來,我心更明白,歌聲交匯你我的愛」。她的歌聲仍在台灣人民的心裡有許多回憶,至今仍不能止息。


「勞工天使」鳳飛飛與台灣社會的加工出口

在七○至八○年代初期,一般認為鳳飛飛的歌是唱給女工朋友聽的;鳳飛飛生於台灣桃園大溪,本名林秋鸞,小名阿鸞,很地道的台灣鄉村常見的姓名,給人十足的親切感。她的口音帶有某種程度的「台灣國語腔」,更是她的鮮明標幟與特色。

鳳飛飛曾在八○年代初期,響應「文化到工廠」活動,1981年10月到高雄楠梓、台中潭子加工區訪問與演出,場場都吸引無數歌迷觀眾一睹她的風采且欣賞美妙的歌聲,因而被譽為「勞工天使」。後來,以電視專輯「鳳兒有情」展現當時勞工之夜的精彩演出,保留當時寶貴的演唱歷史。甚至,鳳飛飛還曾當選模範勞工,獲得當時文工會的頒獎表揚。

鳳飛飛出生於1953年,當時為勞工演出的年代,正值她的年青歲月。27、28歲正是歌手最吸引人的年齡,充滿活力又稍帶成熟的氣質;對於勞工而言,大概也正處於這段時光──15、16歲離鄉背井到加工出口區作女工,經過數年辛苦存錢,也已經到結婚生子年紀,或許仍要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家人,實在非常辛苦。但是,鳳飛飛的歌聲透過廣播傳達到每個工廠,曲風多元,在工廠趕工之餘,不論是休閒娛樂、鼓舞人心、異鄉陪伴,甚至也可以說與台灣人民在經濟發展的過程,一同見證舉世聞名的台灣奇蹟。直到1981年10月底,她已出版第62張專輯──《好好愛我》(歌林唱片公司)。這是令人很佩服的歌唱成就。


「飛上彩虹」鳳飛飛與台灣電視的綜藝活動

鳳飛飛不僅是歌手,也曾主持過大型綜藝節目。她主持的「飛上彩虹」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台灣綜藝節目的前身,先以歌唱節目出現,著名的「群星會」,還有七○年代初期崔苔菁主持的《翠笛銀箏》,把節目拉到外景拍攝,介紹各地風光,搭配歌星們在風光明媚的水山間演唱。

鳳飛飛的歌聲吸引許多台灣人民,很得到大家的喜愛;歌而優則主持,《我愛週末》、《你愛週末》到後來的《一道彩虹》、《飛上彩虹》,聲勢更是如日中天。鳳飛飛的親和力表現在她與歌迷觀眾的互動,據說她把每一位歌迷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用現在用語來說則是擁有一批又一批的「粉絲團」,不論鳳飛飛到哪演出,總是情義相挺、追隨到底。


「想要彈同調」的鳳飛飛與台灣歌謠的注入新意

1934年台灣著名作詞家周添旺先生發表的〈想要彈同調〉,在1992年鳳飛飛再次將之收錄並且重新翻唱,台灣歌謠重新獲得新的力量,也始終沒有失去它在民間的活力,因此歌曲一問世即受到許多民眾的歡迎,更多的是懷念以往台灣歌謠的美好時光。同年9月5日,中視播出《鳳飛飛專輯:想要彈同調》,鳳飛飛訪問台語歌謠創作者葉俊麟等人,不但深具史料價值,由演唱者訪問創作者,更是一椿美事。

另外,鳳飛飛在這張專輯翻唱的還有1933年李臨秋〈望春風〉、1936年陳達儒〈悲戀的酒杯〉、1949年林天津〈黃昏再會〉,鳳飛飛的歌聲婉約、柔順且帶有韻味,很能表演歌詞所呈現的滄桑與無奈。同時,1992年的鳳飛飛已邁入中年,她的歌曲詮釋功力也已到達很高的藝術境界,皆將台語歌謠的翻唱推向一個嶄新的階段。1992年的台灣,也是中產階層逐漸穩固的年代,對於台灣文化更有意願與能力進行種種探索與省思。台灣歌謠就在如此氛圍中,伴隨台灣社會一同成長茁壯起來。


結語

鳳飛飛不僅是一位歌手,更伴隨台灣社會走過一段又一段的生活面貌,是真正將歌聲深入人心的歌手,早已超過純粹藝術的角色定位。從鳳飛飛與台灣社會的心靈交匯來看,其實更可以理解台灣人民在日常生活、綜藝娛樂、藝術品味的多重意涵,並且與鳳飛飛小姐達到很高程度的情感互動。有關鳳飛飛小姐紀念館的成立、以及她與歌迷的情誼所呈現的文字記錄與影像留存,在目前基礎上都有待進一步整理陳述,讓鳳飛飛與台灣的故事可以一直傳唱下去。

【本文已發表於《觀察》第97期(2021年9月),頁87-88。】

並轉載於Yahoo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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