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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諾軒:夾縫之間,言行合一

熟稔區諾軒的人,都不會推敲他當初為何不乾脆留在日本,不回港應訊。留下是愛,也是作為同行者的責任,他如是說。

區諾軒在中文大學念政治學的學生時代,就立志做學術研究,為香港的公共知識實踐做貢獻。如今,逾十年已去,心願如一:身陷囹圄仍能繼續學習,希望終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母校教書。

話雖如此,區諾軒的研究志趣始終緊繫於他不平則鳴的熱血性情。學生年代的他是「好事之徒」——在校園內,他先後參與學生電台和學生會,能言善辯又擅於適時說冷笑話搞氣氛,閒來投書議政,挑戰向權貴傾斜的大學高層;在校園外,他為政黨助選,觀察選舉政治的操作。在畢業前,他獲研究院錄取,希望打破社會運動與研究之間的樊籬,同時加入民主黨,開始做起一線的地區工作來,並在兩年後當選南區區議員。

那時,很多年輕選民對民主黨日益保守的立場深感不滿,許多人對區諾軒取態基進、卻加入「保守」大黨,質疑不斷。然而黨派身份和議席,沒有約束他的價值:儘管上有政黨定調,他仍公開支持「五區公投」,在地區動員街坊投票,並為有份參選的友好們建言鼓勵;他當時同樣是民間論政平台「左翼21」的活躍成員,時有提倡有別於黨內主流經濟政策立場的觀點——哪怕他的理念或與輿論相左、得失選民支持。

這多少有點尷尬的位置固然吃力不討好:嫌他的堅執過於書生氣的,大有人在;部份激進派則為他貼上「政棍」、「左膠」的標籤,在網上口誅筆伐,乃至在抗爭現場狙擊。不過恰好是他言行一致又忠於原則的往績、群而不黨又積極凝聚不同社運派別的承擔,令他贏得「反國教」與「雨傘運動」以後湧現的年輕抗爭領袖的信服:2018年,在周庭的參選立法會補選的資格被褫奪後,其時已離開民主黨的他獲民主派共同推舉,替補周庭出戰並當選,直至翌年底失去議席。在身負三項與集會相關控罪、留港教學前途受挫的同時,他仍然積極協調社運各方派別、籌辦民主派初選,因此落入《國安法》大搜捕之列。

在東京大學才上了一個學期博士班便再次被控並還押的他,說最遺憾提前到警局報到的當天撞上結婚紀念日,未能如願偕太太晚餐。熟稔區諾軒的人,都不會推敲他當初為何不乾脆留在日本,不回港應訊。留下是愛,也是作為同行者的責任,他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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