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女孩酒吧 | 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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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光:「哭著吃過飯的人,是能夠走下去的」

(编辑过)
如許多寫回憶的小說那樣說,其實不是忘掉記憶,只是需要無數寧靜的時光,找一把匙,讓你的腦細胞產生有依可尋的路徑。

這幾個月因為不同的工作,變得埋頭,一整天待在電腦前,日夜不分,當起數字游民來,話說回來,我已經在家工作數年了,一起工作的同事說,多麼希望到別的城市,帶一部電腦就能過去了,至於金錢,加密錢包可以,又或信用卡。這些年月以來,我喜歡一個人,很少外出。最近工作需要跑不同場合,也有可能到其他城市看看。看我不像,但我是屬於一個人的物體,很怕見人,後來我搞清楚,不是因為人,而是怕要懂得給予反應的那一個環節,很具體、很特定、很能想像。我甚少群體工作,沒有定義上觸碰得到的同事,沒有定義上坐在旁邊的人,即管如此,我跟大家,像老朋友。

長時間獨處,要有音樂、有喇叭、有一張很大的桌子、兩個大屏幕、很順手的滑鼠、足夠的麵包和蛋糕、好喝的即沖奶茶、有陽台抽煙發呆、看窗外流動的景物、有看文章或書的時間。一整天下來,需要想事情,想什麼,不知道。最近看《First Love》,三四十歲的愛情故事,不知不覺未至中年,也算是壯年,那些都是有共嗚的時間線,把你拉得很遠,回到過份年輕的日子;也把你拉回來當下,種種掙扎之下成為一個不是你當初期望的模樣的此刻。好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沒事想的時候,我會不斷回想碎片,想起中七那年穿著高跟鞋和短裙子在太子道西閒逛,參加一場派對,高跟鞋穿得想要脫下來,但當年有當年的必需;大一的時候,住在宿舍參加一個又一個晚會,覺得不斷交誼、結識朋友,就會帶我到未來。覺得時間很多、很多。最能揮霍、浪擲的年月,原來已經過去,過程完全渾然不知。其實早在數年前已過去,現在才想起來,我總以為會有更多時間。覺得很可以任意往外展露自己的時間過了,不再是很有朝氣的原體,可以發射再折射回自己身上閃閃亮亮的。在好久以前,我就不再穿會露出腳踝以上的衣服,我信仰什麼年齡都可以做任何事、也沒有不喜歡現在的自己,只是總會伴隨喜好上的抉擇。走在西洋菜街,看到年輕小伙子們穿著那麼時下、準確、有觸覺,我跟身邊的人說,有多一點《First Love》便好,可以投進去那些敍事當中,那個階段有著命運和抉擇塑造成的苦澀,我可以去明白。

上次看 《The Reader》,獨自在客廳流淚,那是因為我第一次看,覺得自己是年輕的男主角;第二次看,覺得自己是年長的女主角。她跟一個年輕壯健、髮上滿是陽光、尋找沒有形狀的未來的男生一起,那是讓她能夠倒帶的狀態,年輕之所以年輕是在於,理論上未來是全然未知的,因此可以是任何可想像得到的事物。

Spotify 可以看一年總結,沒貼出來,因為不敢,我聽CAS、MLA、李志、椅子樂團,第一首榜上的卻是 ByeJack,香港年輕男主唱,不敢是因為,害羞於說,那極度年輕、年輕才有這個視覺寫這樣的內容、那些糊濛不清卻帶確定性的歌詞,聽著感到很年輕,回到一種高中大一年代也是如此的幻想。無疑於我是一部具體的時光機,喚著不敢觸碰或已忘掉的記憶。如許多寫回憶的小說那樣說,其實不是忘掉,只是需要無數寧靜的時光,找一把匙,讓你的腦細胞產生有依可尋的路徑。

從《四重奏》喜歡滿島光,「哭著吃過飯的人,是能夠走下去的」,後來到過取景地,輕井澤的 Union Church;《First Love》的也英說,「你不需要遵照別人的期望而活,你有權堅持自己的選擇,就算那是錯誤,就算會失敗,在你的人生中也總會有些意義」。失敗不少、已經過去的不少,定型的都不少,人生有了命運和抉擇造成的效應,還是會以可以塑造更多模樣的原力走,沒什麼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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