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會彈琴的貓
一隻會彈琴的貓

高敏感、內向、多愁善感的貓。 慢熱慢熟、又愛自言自語的貓。 寫作風格平平淡淡、寫作體裁不限,只要有興趣和靈感都想嘗試看看。 喜歡彈琴、聽古典音樂,和任何好聽的音樂,很隨興但不隨便的貓。 IG:han8.16

我在墾丁天氣晴(中)

歡迎光臨,溫泉村──但我們不泡溫泉,只享受那純樸的氣氛。

上一篇,停在我喃喃自語的精神世界中,肉眼卻看著梅花鹿和人類的互動;這一篇,來趟宛如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記》的世界。回顧起第一天從家裡開車出發前往墾丁的路途上,屏鵝公路的潮州到南州路段,寬闊筆直的公路兩旁,種滿一排綠色的行道樹,上頭開滿了火紅紅的艷紫荊,不遠處是一大片的農田,在更遠處是綿延壯麗、黑黝黝的大武山。

而那天天氣晴朗,艷紅色的落花在藍天白雲下飛舞著、再緩緩飄落在柏油路上時,總會讓我想起《桃花源記》的某一段:「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那景色優美到忘記自己身處擁擠的台灣,宛如童話般的場景讓我充滿著幻想。

題外話,我去閨密娘家時,會騎著我的小噗噗,上這段路程;儘管她家到我家的路程遙遠,但我總不厭其煩地看著火紅色的落花飄在地上,刻意放慢速度,好好享受這樣短暫的浪漫氛圍。

話說回來,開離了南州路段,到了佳冬和枋寮水底寮那段路時,可以看到比艷紫荊還要更大更火紅的花樹──木棉,這讓我感到很驚訝,春天是提前來了嗎?雖然我在暈車中,但看著木棉花開得一整排樹都是,剎是美麗,還是忍不住打起精神,瞄了好幾眼。所以在去「鹿境」之前,老媽提議先去四重溪公園走走,順便在附近吃中餐。


開往四重溪的那段筆直道路,真的很像我在GOOGLE地球上看到的紐西蘭實景,兩旁無限延伸的農田,和遠處的高山,路上只有幾輛車,一切都很愜意無比,只差沒有綿羊在路旁咩咩叫了。

不久,來到位在山坡上的溫泉村,找好了公用停車位,沒胃口還在暈車的我,只能看著家人在小攤子吃中飯,聽著老闆娘用台語和一旁的朋友聊著天,這一切多麼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我趴在桌上緩解暈車的頭痛感,大喇喇地像貓一樣伸個大懶腰,也不用害怕、焦慮會有旁人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喜歡這個純樸的小村莊,矮矮的房子、熱情的居民,是給我的第一印象,它讓我想起日本的沖繩,雖然沒去過,但曾在電視影集裡看過。

當地居民熱情地告訴我們,如何開車到四重溪公園,於是我們就把車停在這附近。

走入溫泉村,一直有種感覺,自己和家人,好像是《桃花源記》中的漁人,不小心誤入了別人精心建立起的世外桃源,我們像是不速之客,打破了當地的寧靜;這又讓我想起,自己所住的村莊,也是寧靜純樸,但每到假日時,火車站附近,總是湧來很多汽車和觀光客,並在馬路上大喇喇地走路,深怕自己騎摩托車撞到那些不長眼的觀光客。

我們把車停在車城國小溫泉分校附近,意外地安靜、安詳,沒有落山風,也沒有熙熙攘攘的人潮,根據當地熱情的居民用台語跟我們說:「假日的晚上,這裡路燈和街燈會很漂亮,從傍晚四五點會有車輛管制,很多人潮的,你們白天來避開人潮也不錯,可以去公園走走。」

溫泉村附近很多溫泉會館,這是其中一個很有日本風格的會館的外牆。

這條安靜的小路上,我看到住家和溫泉會館在同一條路上,小學和住家靠得如此近,老媽說:「哇,住在這裡的居民,每天都可以泡溫泉,感覺真棒!」老爸則吐槽:「那是我們觀光客這樣認為,等妳在這裡住久了,就覺得沒甚麼稀奇了,就像我們的車站一樣,觀光客總覺得我們這邊很棒又安靜,但我們自己卻覺得還好,同樣的道理。」

還在暈車的我,邊走邊聽著爸媽在那聊天時,心想:人總是羨慕不曾擁有的,但其實自己已經擁有很多了。其實這內心話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我也常常會忍不住羨慕那些我生命中很想要的東西,但卻從沒有過,別人卻擁有時,會忍不住忌妒起來,默默地放在心中,祈求自己努力去實現;但結果不如所願時,黑暗的情緒如海嘯般衝擊著我的心,讓自己變成面目可憎的人,我就會想躲起來,自怨自艾。

走過溫泉會館,一名老先生坐在石桌旁乘涼,並用台語爽快地對我們說:「你們來的真不是時機,溫泉的馬達昨天下午就燒壞了,不能泡了。」老媽失落的表情全寫在臉上,老媽心心念念了好一兩年,一直說想來這裡的公園泡腳,之所以拖到現在才來,全是因為疫情的關係。

沒關係,我們還是走進四重溪公園內逛逛,不能泡腳,那就好好地享受這樣純樸、有著日本和風的氣氛。

四重溪公園的入口,當天天氣非常好。

即便是冬天,緩緩爬到四重溪公園時,讓我忍不住把毛線外套脫下來繫在腰際上,遊客稀稀落落地,想來泡腳的遊客都和我們一樣撲了個空,有些人只好坐在很日式風格的遊客中心附近的椅子下休憩吃點東西、有些人爬上去逛逛走走、有些人和藝術裝置拍了幾張網美照,總之,很愜意的一個晴朗午後。

前面是藥師佛的參拜,要拜之前,手要先洗乾淨,還要簌口。

我們一家人也在遊客中心的椅子上稍作休息,喝了口水、吃了帶來的橘子,準備爬上階梯,看看公園高處的景色。越往上爬,景色越來越清幽,於是就看到了很日本風格的石板道路,兩旁有白色小小的日式石燈,一路延伸到一座供奉藥師佛的涼亭,那時我想著晚上點起燈來一定很漂亮、一定很浪漫。但我內心又感到一股罪惡感,我看到許多樹木、草皮、灌木叢上都纏繞著許多小燈泡和燈線,它們白天行光合作用、晚上還不得安寧,繼續行人工的光合作用,只因為人類覺得浪漫、好看。

不管那麼多了,我看到老弟認真地看著告示,如何參拜藥師佛,沒多久,他就恭敬地走進涼亭祈願了起來,我心想,老弟的願望大概就是和我的差不多吧!但我不想祈願,我總想著要是真的要祈願的話,我就在自己的村莊中的玄天上帝廟裡求就好了,何必跑這樣遠呢?更何況,遠水救不了近火,大概會有這樣的想法產生,也許是因為早些年,跑到台南月老廟求了兩次紅線,都無果,還傷了自己的心靈,差點走不出來,對於那些祈願,還是回村里求好了。

微風吹來了,淡淡地、輕輕地,藥師佛面相莊嚴,好像對我微笑,也許笑我太執著、也許笑我不懂變通、也或許笑我太容易鑽牛角尖,我感到有點厭煩,背對著祂,望著山坡下的遊客和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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