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行
壹行

寫一些沒人想寫的 trivialities。

飲酒

(编辑过)

天黑得太早,因爲我只是麻木地過了一整天。各類聲音的潮水灌到耳朵裏,甚至還倒灌到嘴裏,味道就像被稀釋了五倍的黃連水,苦而寡淡,簡直要叫人連內臟都吐出來。腦袋裏面很安靜,聲音的蛾在耳鼓膜下了太多的卵,孵化出來的尺蠖早就把腦啃得乾乾淨淨,人也就變了殭屍一般。這空蕩蕩的腦袋卻過於沉重了,肩膀和脖子實在支撐不住,那就躺着罷,於是更像屍體。任這鬼天氣冷暖搖擺下去,反正我已經拖不動這軀殼,受凍生病也無妨。尺蠖們變態了。腦子裏空間太狹小,這些蛾它們擠着撲棱着,雖聽不着聲音(原因見上)。但因爲它們翅膀摩擦掉下瀰漫的無數翅粉讓我起了腦霾,各種渾濁的電波開始在中迴盪。最終尺蛾啃噬出一條通路,從嘴裏飛出來:這聲音是雜錯的各類木屑顏色而語無倫次的(您去查查尺蛾是什麼樣子就知道了)。

還用喝酒嗎?失眠豈不就是最好的酒。喝得爛醉如泥就是爲了忘記自己就在這爛泥坑裏。忘記爛泥的唯一方法就是成爲爛泥。爲什麼要忘記?冬天來了,爛泥開始封凍,身體愈發動彈不得,就這樣清醒地死去顯得過於悲壯,墮落和麻木纔是讓人安心赴死的方法。所以我可以欣賞夜間霧霾中佈滿光污染城市中的朦朧的美。我醉了,覺得爛泥坑裏其實很暖和,沒有它覆着我的身體,早就凍死了。失眠是爲了在白天不清醒,這和宿醉一場是一樣的。腦滿蛾蠖才能讓天黑得早,才能只在晚上覺得冷,才能接着飲這夜的苦酒,才好在次日太陽升起時接着用空空的腦袋迎接它。

讓流浪貓在這鬼天氣裏好好苦叫罷,我不知道發現它就蜷縮在腳邊時是會抱起它還是狠狠一腳踢開。我醉了,我 entitled to 不思考和拋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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