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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人

我成了身份不明的人

2019年11月24日,刘姐从厦门来找我们玩。

这当天日记的一段节选,由刘姐电话朗读,讲述了她在动车车厢放松坐下前所经历的“层层凶险”。

文字版(听录):

进安检,又遇到了麻烦,我也就紧张,额头上沁出了一阵冷汗,没办法,过不了关,只好听候发落,这次拦我的是一个胖胖的妇女,是铁路职工,她拦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身份不明,她把我交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保安,那老头拿了我的证件,“这是你的?”

“是”,我说。

“不对啊,说,从哪来的?”他问。

我说“厦门啊,你们不就是厦门火车站吗?”

“不,我问你来干什么?”他说。

我说“搞活动。”

“什么活动?”

我说“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

他说“你说了吧。”

我也不情愿,我也就告诉他我来开会。

他说“开会用得着花这么浓的妆?”

我说“我这妆不算太浓吧?”

他说“这又是谁?”

他指着身份证。

我说那是我,这事,我说行,豁出去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事。

“你还有人吗?”他说。

我说“有(志愿者),在外面,进不来。”

“你让她进来吧。”他说。

最后,她进来了,她给我点破了身份,说我是跨性别,自认为是女性,“我们这次请她来是做一个活动的。”她说。

“你是干什么的?”,他问。

“我是这里的志愿者”,她说,于是她初步说了我的事情,并且展示她手机上的几幅我的作品,他看了以后说,“挺漂亮的,我们铁路上有规定,身份不明的人不准进站”。

我在心里骂,日你姥姥,什么他妈的规定,但嘴上并没有说,就是强装笑颜说“知道了。”

我成了身份不明的人了。

后来进了站,和志愿者分了手,我一个人来到候车大厅,大厅人挺多,我站在那里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不是个事,挺窝囊的,想了一会儿,去了趟超市,买瓶饮料,时间不到,开始检票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坏了,把票掉了,这下急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真他妈的见鬼,坏事都凑到一块儿去了,想趁着人多混过去,不想却被闸机挡了回来,无奈只得求助工作人员,说明原因,他要看微信,我打开了霏霏的电话,让她把验票信息发给我,信息发过来了,我走了绿色通道。

上了车,我找到自己座位,可是我的座位让一个姑娘给占了,正待发作,她说话了,她说“姐姐,你要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换个座位”。我说“行”,算了,不去再惹麻烦了,于是我去了她的座位。

她的座位是在左边,A,十几号座,我边上是一个妇女,列车开动了,我看了下手机,九点五十五分,大约两三个小时后便可到达目的地。

刘姐在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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