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記|關於小說的謎與謎底
小說之謎,謎之小說,其樂趣來自於沒有謎底,來自於無限增生的時間小徑,來自於破壞與重組。如同班雅明的星座史觀,在點與點之間,永遠有新的可能。
君心吾知(第四章)
在一個不正常的世界裏,讓自己正常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自己不正常。

談波赫士《小徑分岔的花園》
我心想,一個人可以成為別人的仇敵,成為別人一個時期的仇敵,但不能成為一個地區、螢火蟲、字句、花園、水流和風的仇敵。
《記憶無非徹底看透的一切》論點修正
在我眼裡,這個題目彷彿是夢境的畫面,輪廓模糊,可是真實性不容置疑。圖書館裡,學生在努力啃書,肥胖的館員兜著一個查圖書目錄的女孩打轉,我的論文題目甚至比這些人都來得真實。我心領神會,那是一種不待言語的知性。
談安妮·艾諾《記憶無非徹底看透的一切》
我的人生,也許只有唯一一個真正的目標:將我的身體、感覺、想法轉化為文字,也就是某種清楚易懂、普遍性的東西,好讓我的生命完完全全融進其他人的腦海和生活。
關於純文學定義的一些想法
他認為給語言下一個定義是不可能的,而且那樣的思維會遮掩語言和意義如何運作。語言有無數不同的使用方式,為了了解語言是什麼,我們必須研究語言如何運作,而我們只能透過研究語言實際使用的例子來理解。
談艾莉絲·孟若〈蕁麻〉
未來的缺席我能接受,但那只是因為我還不明白缺席的真正涵義,直到邁克不再出現。我生命的領土將如何改觀,像歷經了一場山崩,所有意義隨著土石流被剝除,只剩下失去邁克這件事。
談談卡爾維諾《女泳客奇遇記》和《汽車駕駛奇遇記》
只要我們打電話找不到人回應,我們三個就會繼續沿著白色的車道標線來來回回,不再有起點或終點為我們單純的奔波往返附加各種感受和意義終於擺脫了人和聲音和心情的笨重厚度,簡約為發光的信號。想讓自己與所說的話等而同之、不再因為我們或其他人出現帶來雜音導致話語扭曲變形,那是唯一方法。
談卡佛的《大教堂》
都是沒什麼營養的筆記,不建議讀。
淺談班雅明《說故事的人——論尼古拉·列斯克夫的作品》
說故事者從死亡那裡借來權威,而他們所能敘述的一切也都已經過死亡的核可。換言之,他們都知道,應該讓自己所敘述的故事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演變過程裡。
談朵卡萩的〈諸聖山〉
牛吃了垃圾,就這樣裝在肚子裡,無法消化。有人告訴我,這就是牛所留下的東西。身體消失,被昆蟲和掠食者吃掉。剩下的便是永恆,亦即垃圾。
談朵卡萩的《轉蛻》
變形從來就不是建立在機械式的差異上,轉蛻也是如此:它將相似性凸顯出來。從演化的角度來說,我們所有人仍是黑猩猩、刺蝟和落羽松,這些都存在於我們身上,我們可以在任意時候伸手拿取,而且我們之間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隔開彼此的僅有縫隙——存在的微小縫隙。Unus mundus。世界是一體的。
為何重讀?兼談不追求完整概覽的書評
重讀是很愉悅的體驗。如同RPG遊戲,你由一周目的重甲聖騎士,進化到二周目的拳師,動作行雲流水,不再專注於防守對方的攻勢,而是將對手的一招一式看在眼裡,或側身閃避,或輕輕撥開,如蜻蜓般遊走在招式之間。
淺談朵卡萩不同作品的差異
相對長篇,短篇是種暴力的切斷與沈默,有明確的開端與結尾,被禁錮的文字永遠在圈圈裡打轉,同時,短篇也召喚一種子彈般的破壞力,許多人仍在短篇裡尋找高效致命的自殺方式(不論這種審美是否值得讚揚),難以接受散漫與怠惰,也因此就少了自由。
沒有條理零碎紀錄童偉格《童話故事》裡的3篇筆記
史嘉蕾·湯瑪斯《我們悲慘的宇宙裡》有一段話: 「『那些你開了頭的事,你永遠也不會完成,』他用一種陌生的聲音說道,『你永遠不會打敗怪物。最終,你將一無所有。』」 真讓人悲傷。以下是零散的紀錄,沒有條理,不成篇章,胡亂塗改,像生活一樣散落一地。
讀書會淺談《那一天我們跟在雞屁股後面尋路》
這禮拜和G和T開了讀書會。雖一開始只設定討論其中三篇,但因三人都把整本書讀完了,索性就整本都談了些印象。我認為本書作品的水準頗參差不齊,基本可分為三等,以《疼痛轉生》最優秀獨一篇為最高等之外,以《那一天我們跟在雞屁股後面尋路》和《電梯上樓》為代表的作品為二等,最後則是《蝶》與《一...
每個人都應該讀讀朵卡萩的《乘客》
窗前的玻璃是個冰箱,把男人的倒影凍住了,然而冰箱凍住東西,是為了往未來延伸,這倒像是個能時光倒流的冰箱,往過去延伸,回到小男孩的窗前,給他瞧見那個老男人,那個自己。
我無法推薦《以下證言將被全面否認》的理由
除了有趣,別無他物。
雜談《永別書》與誠品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虛耗著,書壓在手臂上,蓄勢待發的語言被掩蓋著。
《永別書》第一章讀書會亂紀錄
除了沒有重點別無重點的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