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時間不是一分一秒的過而是一天一週的過。前幾天和班上同學去了充滿聖誕節氣氛的紅場，覺得那種自然流露的快樂有一點回來了，可是心裡卻又要忍不住想到如果我的朋友們都在的話一定更好玩！最近總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喜歡一個人和孤獨？應該說，我的喜歡是有前提的。

可是我忘不了那個眼神。在把萍水相逢寫得很浪漫的時候，那雙眼神打翻了池水。總是要忍不住去想那是什麼、忍不住想去懷疑是不是在想什麼。我也許忘了，但忘不掉。學語言的人不要玩文字遊戲，所以我是也不是。那些我獨有的情懷被遺忘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之時也許就開始了。

如果你不讓我在夜晚寫字是有原因的，那你告訴我。如果那個未來的家是應該有窗台的，那你應該知道！我就是會想起來那天抬頭看向天空的那天。接受是不是也就是表示我相信了，我相信了就也表示了我不相信了對吧？那你怪我嗎？我不曉得他們同我要什麼。巨人都是人變來的，你明明知道我害怕的難道不是嗎？

今天太陽終於在莫斯科露面了！被陽光照拂的莫斯科簡直就是最惹人疼的小寶寶。我有點忘記過去的我，過去那個我不喜歡卻也不討厭的我。不曉得為什麼到了這裡變得更容易接觸不認識的人，我不討厭但也不喜歡。上週五學校舉辦給本科學生一個類似語言社團的活動，讓參加的人們分組討論練習說俄語。

還沒計畫好

總覺得不像是花了兩年的時間在準備，比較像是花了兩年在走這條路。差別是什麼？也許沒差別，但比起準備更像是只是在走。也許是因為『準備』說起來像是要努力做什麼。而我一點也不努力，所以不能說是準備。我只是躺在這條有時候像是輸送帶一樣的路上而已。回頭看看文章，有說自己像是苦行僧的時候。

「你還好嗎？」跟「你最近心情不好嗎？」是一樣的嗎？關心是一樣的，可是關心的本質是一樣的嗎？我不曉得要說還是不說也不曉得說了要說實話還是客套話。不如都別說了。省得麻煩。可是我還是感覺心裡有一股蠢蠢欲動的無法控制。它在我胸口呼之欲出，我除了拼命壓制就只剩下壓制了。

一開始，一開始，有好多，有好多的話想說。雖然話像風一樣吹過就算，卻也和暑氣一樣悶在空氣裡讓人難耐。我不想阻止事情變得更糟，要是它要更糟，我希望它糟透。有時候覺得自己的人生是換湯不換藥，同樣的輪迴不同的輪廓。我不再期待一切會好的，不再祈禱。不是不願相信，而是美好的氣力不想浪費在不值得的事上。

沒人問過我。我是說，也許。因為我也不曉得。我確實會去埋怨，可是如果鬱悶和悵然不夠持久的話，我要怎麼去意識到？像我這樣一個不求上進的人，我沒辦法解決自己內心的結，只是任由他們時緊時鬆的懸在心頭。我喝再多水都降不下心裡那一股的炙熱。難耐而表情木然，歡愉而千瘡百孔。

那是四月那時候無意之間收到的提問。其實過沒多久我便有了回答，又輾轉到了此時此刻問題的回答也多了一層深刻。通常我絕口不對誰提及家裡的事情，即邊知情的人我也少少討論。世上所有人無一例外，我們除了是我，我們也不是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是『我』所選擇的『這裡』？

只是好奇是不是只有我這種小小寫廢文者才這樣而已。我是喜歡數字三的。

他們又突然不同我聯絡，我忍不住焦躁起來。好久沒有人告訴我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好久我也沒有告訴自己別忘了他們是什麼樣的。在我腦海裡有一個畫面突然好鮮豔，無色彩的鮮豔。握得太緊的東西掙扎著要溜走，我看它要溜走的樣子是真的要溜走的那種樣子。我不是不曉得自己應以何自居，太多人告訴我也太多次我告訴我自己。

我想起今年過年大整理時，從箱子裡翻出一大疊年齡還是個位數字時學畫畫的畫冊。畫畫班老師會在你的作品背面蓋上評斷印章，上面強烈引起我注意的是「創意力不足」那欄，始終低到會讓人覺得偶爾中也只是老師要給我的憐憫。至於其他像是色彩、表現、構圖等等的也是中或中下。

後來才知道，不，是到現在才真切地認識到，寫作雖然說是為了自己開心，可共鳴和迴響是別人給予，寫作便是要寫給別人看的。價值可以自己定，但要你我都覺得有價值，不簡單。後來他們問我：「那麼妳寫作通常都是偏向寫自己的內心感受嗎？」我說是，通常對什麼有感受就會寫什麼，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今年的最後一篇文章。

不安和失落的情緒倒不是一掃而空，只是沒那麼害怕了，比起來沒那麼害怕。就像上一篇文章的標題『是我太過處心積慮』，其實我的標題基本上都沒有在亂下，雖然絕大多數看起來都像在胡搞瞎搞。總之就是過於處心積慮的副作用很扎實地揮發在我的身上。用過午餐收拾收拾那時心裡想，我好像不餓的，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吃些東西，以免會餓。

我不高尚，我不是天使，我不高尚。

上回和許久未見的朋友見面後，突然發現自己不如過去”能言善道“，倒不是擔心自己被覺得變了，而是擔心人家要怎麼接受眼前的我，不過也許也是我自己想多了罷。自從青少年時期接觸了孤獨六講後，我的生命開始有了圓滿孤獨的概念，也因為如此總覺得這個概念使我不再那麼容易被冒犯和脆弱。

九月的第一天，起風了，看向窗外，一隻小麻雀停在對面的角落整理自己的羽毛，那是牠的生活，我喜歡牠停在那裡的樣子，莫名的觸動，也許牠也察覺到我正注視著牠，我曾經摧毀牠們一個家。我總覺得牠們的生活更有挑戰性，即使那麼不安也令人折服，因為我過不了那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