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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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牧希

如果宇治不抹茶(二)

【如果宇治不抹茶(二)】 鐵灰色的表參道路口,有幾個日本人拿出攝影設備蹲點,在路口立起腳架,捕捉每一瞬稍縱即逝的晨光。「疫情哪有辦法來吃?」一個女人大聲在店門口說, 「七百五就是含稅了,吃的沒有在免稅的!」 一群人在路上吃著抹茶冰淇淋,攝氏2°C。

蔡牧希

如果宇治不抹茶(一)

抵達宇治的時候,天色陰霾, 腳底筋脈有點發炎,被天氣點了穴,只能蹣跚 跛行,一刻觸地一剎心悸。還在施工的宇治橋,橫越粼粼的宇治川,對過就是抹茶表參道。流水不舍晝夜,不知穿梭多少時空。平安時代 宇治川之戰(宇治川の戦い)就在此地嗎?相傳義仲軍後來戰敗,義仲逃往北陸之後,在近江國粟津(滋賀縣大津市)戰死。

蔡牧希

雨日,梅田,一番賞

【雨日,梅田,一番賞。】 隔日果然見到傳聞中的紅鯊魚,淋漓凌空樓間,將我們凝為冬日最後一波浪。人潮湧進百貨之後,稀釋如一支輕快的歌,音符各自跳躍。頂樓是BANDAI SPIRITS 的一番賞旗艦店,一字排開的第四世界,實踐許多不予人知的夢。

蔡牧希

雨日,梅田(一)

【雨日,梅田】 節分祭之後,春雨霏霏而落,羈絆所有腳蹤。尤其春寒料峭,雨勢兀自斜飛無視傘的屏蔽,讓人每一步都陷入春泥,難以自拔。這個時節,我特別喜歡梅田。阪急電車與百貨的共構,以及JR連通GRAND FRONT到HEP FIVE的風雨走廊,水泥牆稜互相連綿為天際線,屏蔽天外淒冷刺骨的風雨,是大阪特有的一種明媚。

蔡牧希

也許撲空的貴志駅(二)

【也許撲空的貴志駅】 小玉列車一個小時一班。這次的乘客不多,應該是平日的關係。上車之後誰也不瞧誰,以沉默圈出勢力範圍,如貓攲臥各據一方。午後的陽光像三花的黃斑點,寸移於木質的車廂裡,爬上對座老太太的腳踝,然後是女孩的膝蓋,瞬間又隱滅無踪。當天是木曜日,貴志駅門口只有一個貓背立牌,...

蔡牧希

也許撲空的貴志駅(一)

在搭錯車折返關西機場兩趟之後,抵達另一端的和歌山已經午後一點了。世間的徒勞都不過是複沓疊唱的渡海大橋,只要波浪湛藍,回放之歌彷彿可以一直延續下去。這次到和歌山,是想搭支線到貴志,見見傳說的小玉貓站長。往貴志的電車在第九月臺,看似小站的和歌山,拐彎又是一個月臺隧道。

蔡牧希

如果冬夜,一個旅人

〖如果冬夜,一個旅人〗 每次外出,我幾乎以為自己患了某種夜盲症。總在入夜之後,打轉於相似的街景,思緒游移如Googlemap上晃轉的箭頭,永遠與腳尖反方向。也許迷路是下意識的不捨,不捨離境,才在記憶的朦朧區盤旋如一隻岳納珊。這一年來,時而潛伏於夜,才發現自己是慣於行走漆黑的人。

蔡牧希

那一日,我看見太宰治的蘆葦

年後,瑣事排山倒海而來,呼吸不自覺變得短淺,急促的心跳難以圖謀一方立足之地,很難把話說長,把文章寫完。太宰治讀完寒山 「悠悠塵中人,常樂塵中趣」,曾說如果經濟與健康條件許可,他想住在銀座最繁華的地段,每天肆無忌憚的生活。剛脫離一個病的循環,似乎握有一把冥界的鑰匙,打開以前不得其門而入的太宰治。

蔡牧希

非極地訊號

抵日第四天,才進入旅行的節奏。第一次經歷高緯度的天冷。我極度怕冷也怕雨,以往冬季的雪是一個與我無關的遙遠神話。冬日出遊,算打破了我第一道鐵律。(人到底有多少不可動搖的鐵律?)此地的冷,卻無絕人之路。少了濕氣敲邊鼓,零度除了讓眼鏡起霧,另有一番清冷的爽快,俐落切割萬物的線條。

蔡牧希

非卜卦指南:如果甲辰是潛龍勿用(二)

抵達京都的第一個晚上,已經十點了,零度。我拖著沉重的行李語腳步,不知道第幾次問自己:怎麼會直接進階十九天?但這樣一天一天走過,好像也沒那麼困難。一天基本一萬五千步,踩熟清水五条與京都駅,也能自在進出梅田。這次出門,很多獨自旅行的人,或男或女,獨自坐一趟纜車,或到熱鬧的神社參加祭典。

蔡牧希

非卜卦指南:如果甲辰是潛龍勿用

【非卜卦指南:如果甲辰是潛龍勿用】 一位熟悉 《易經》的老師給我四個字 「潛龍勿用」。若是以往,我不免追問到底。但這回在追究以先,回顧過去十九天,大概就如虬龍穿梭城市,低伏為日子最淺薄的呼吸。半年前訂行程的時候,沒有在意今天是小年夜。早上從京都移師到泉佐野,五點多跟還沒亮起天京都塔再見,謝謝十八天的早安晚安。

蔡牧希

我的京都大學第一課:食堂(二)

【我的京都大學第一課:食堂(二)】 京大的中央食堂在第二棟大樓地下室,滿滿的味噌氣息。自助式的學生餐廳,分成主菜與麵飯兩條路徑,牛蒡玉子燒等小菜在後邊的透明櫥櫃,任人自取。點完餐之後,有各式調味的佐料區,七味粉胡麻醬,還可以自行盛一杯宇治熱茶,無料供應。

蔡牧希

我的京都大學第一課:食堂

哲學之道與京都大學,是一直想去卻緣慳一面之地。尤其讀林文月老師的文字,提到幾次京都大學,更生嚮往。好不容易從京都公車總站出發,搭公車到京大站前,途徑清水道與祇園,上坡東山。巴士站下車之後,我跟著學生的人潮往大門口走。拐過石牆廊道之後,竟然不見人影,想必是趕課去了。

蔡牧希

節分祭與春天的糰子

【節分祭與春天的団子】 二月三日是日本的節分祭,店家紛紛擺出惠方卷的臨時攤位。據說只要朝向今年的幸運方向(東北東),一口氣吃完長條手捲,就能送別冬日與疾病,迎接充滿生機的春天。原來立春了呢。本來只想來日本過冬,沒想到迎向北國的春天,也送別京都冬季最後一場雪。

蔡牧希

光影,從迴廊盡頭漫漫徐來(二)

【光影,從迴廊盡頭漫漫徐來】 山林更深處,有些未化的積雪,攀附枝條幹沿邊際,都是山陽沒有說出口的心事。下車之後,我們輕踏上東海自然步道,前頭的男人研究了地圖: 「一趟至少四個小時!」他身旁的女子倒抽一口氣,隨即踏步往山裡去。山上的纜車半個小時一班。

蔡牧希

而光影,從迴廊盡頭漫漫徐來

從烏丸上車之後,東西線的車廂擠滿日本的上班族,車廂關門以前,一個女學生輕快地跳進來,填滿最後一個縫隙。前往京都北方的比叡山,得在御陵站換京津線。這往びわ湖浜大津的車上,人跡稀落,滿載的只有陽光。倒退的車行,像從城市一點一滴抽身,在自己完全乾涸以前。

蔡牧希

那日我在Yasak茶屋

【那天在Yakasa茶屋】 清水坂之後,我跟著人群往二寧坂上坡,本是不耐爬的人,竟也一路到達百年老屋的榻榻米星巴克。低調的店招在巷弄的三樓,正門口是褐色的木屋,一個不留神就錯過了。進屋之後,是另一個寧靜的世界,時序是夜。迂迴的隊伍之後,我想點餐之前,美麗的女店員堅持要我先上樓找位置。

蔡牧希

原來我非不快樂

一月底,清水寺世界各地祈願的人,似乎都不畏寒雪,一齊湧進廟宇。梯階上一個男人扛著嬰兒車,說: 「幾年前,我來的時候還在整修。去年十一月再看,就已經好了。」 一個年輕女孩子,立起自拍腳架,擺弄姿勢。照了幾次仍不滿意,索性換點往院宇更深處。清水寺旁的石板長椅上,坐著兩位日本老太太,斂著灰色長大衣,如烏鴉細聲禱告。

蔡牧希

一隻狐狸端詳的冬季背影(二)

回到鳥居前駅,已經下雨了,地上濕了一片。方才山上的搭上前往難波的特急近鐵,身邊的白髮老太太與她朋友在看ときめき こはん漫畫。外頭的 雨勢越來越大,敲得車窗噠噠作響。近鐵上本町站,我想換台車搭,順便呼吸一下冷空氣。豈知電扶梯上上下下,聽到廣播haruka卻不見蹤影。

蔡牧希

一隻狐狸端詳的冬日背影

週日八點多,稻荷站外的平交道匯聚了不少人潮。京阪電車不時交會而過。此後是屬於狐狸的結界。往千鳥居的遊客絡繹不絕,眾人的願正排隊上階。我退到一旁林間,拭去眼鏡上的水霧。鳥居旁有幾枝早放的櫻花,輕綻於混沌眾生之上。林間森冷而鳥鳴喧喧,隱密處或也棲著一隻狐狸,端詳世人朗朗的願 從稻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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